流妍蜚语 第37章

“月儿圆圆，宝宝睡，妈妈唱支歌给宝宝听…”女人凄厉悲凉的声色是在夜幕中响起，凄凄凉凉的歌儿，起起落落的心儿，就在这一片夜色里。她的泪被月色印的是显得那么的苍凉，哪怕是毫无知情的人见了，也是会在心口处留下一种微妙而又复杂的情绪… 陌妍站在那女人的身边，泪淌了下来，冰冰的，凉凉的…应该有的温度是被哭声带走了，一丁点儿也不剩了。 现在的她不能去出声安慰，因为她做不出来，许是没有那个资格。一个可以道歉，可以被谅解的资格，可能她是真的有的，但是…她能不能说自己是没有那种开口出的力量。她默默的转身离去，她已经不能够怎么样了，只是在她还没有完全转过身之际，她忽是不舍了。那一种不舍得的情绪生了出来，她停住脚步，在深深的看着那个男人。 陌妍想过去，自己在以后是应该不会在想起这个男人的吧！虽然她是心中是有那么多的期许，不过哪怕她再是不了解自己，不过她想她还是会知道的。从今往后，她会是那么的残忍，不去想念这个男人。哪怕曾经的他对她是会有那么好，但是，从今往后她是不会再怀念了。因为…她不想要自己在今后的回忆里面，恶化或是美化了他的形象。那样实在是太不真实了，是虚假的。 可能一开始他对于她是有真的喜欢的，可能在那一份喜欢里面就真的只是很纯粹的喜欢的，那里面的成分是并不含有一切的目的性或是什么负面的心思，只是单纯的，纯粹的，喜欢上了，是那种适合在这高中时期的很一般的喜欢。 陌妍是真的不想要去一直一直的探究什么，要知道…若是真的想出了什么端倪，然后抽丝剥茧的，看的是却是自己一点儿也不想要知道，想要了解的事情，其实也算得上是一件残忍指数蛮高的事情。为此，还是算了吧！既然他与她携手演的这出戏是快要落下幕布了，那么就算了吧！让自己克制住，不要让自己在这一个时刻还死死揪着，和自己过不去。 她用力的闭上眼睛，紧紧的握住拳，她的手很痛，自己这一下一用力，眼泪又很差不多的要掉下来了，她努力的睁开眼，眼中氤氲一片，这样泪眼朦胧的她。 让她自己很是不喜欢！她走在路上，她知道他们都在，曹翔有在，曹侑有在，就连柯米也有在。他们暗暗的，默默的在跟着她，担心她的情绪不好，担忧她的心境不好。就在这一刻，陌妍忽是觉得无所畏惧了，因为他们都在，因为他们都是在不约而同的守护着自己，因为他们足够多的担心，足够多的关心，让她有了一种她是可以的感觉。 她走进自己的心里，想要去看看里头的光景，毕竟她可是自己的老板，哪怕她是再忙再懒也得去审视一两次‘公司’的状况吧！ 她，走在自己的心里。 在陌妍的胸腔里，有一块肉是很快很快的被蛀了，细细的去看——那里头净是细细密密的蠕动的白蚜虫，它们细细密密的蠕动着，什么事情也不管不问，只管着眼下的吃食。头抬也不抬得，不去管，不去在乎周围是否是会有什么动乱发生。 而后，过不了一会儿，在陌妍的胸膛里，确实是真的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骚动，那是因为胜利品而来的骚动。她的心间一直都一块东西不行了，那是一些说不来的，某些什么东西的综合体，连她也分不清那一块东西究竟是什么，因为那玩意儿的模样简直就是分辨不清，超级像是某些时候的呕吐物，发散着酸酸臭臭的腐臭味。这说不上来的东西是什么的最爱呢？——除了在热带雨林的野兽之外，喜欢它的、之一的是蛆虫。 它们是和蚜虫一样的——细细密密的蠕动的虫子。 陌妍在一旁观看，体内有一种什么的感觉正在翻滚让她反胃。 她听着那些兴奋不已的蠕虫说着，它们是找到了一块无敌大的腐肉。陌妍先是暗暗的吃了一惊，然后看起来了…当初——那一块很令人作呕的玩意儿，是陌妍一直一直都舍不下吃的一块肉，因为是乐天给的。所以，陌妍一直都不舍得碰，自认为是藏到了一个十分是赞的地方，一个连自己也舍不得去打扰的地方。 只是这日子一久，她是找不到了——那一块让陌妍是觉得很垂涎欲滴的肉，它的机遇就等同于她那些自以为藏得很隐秘，很保密，很安全的‘安全感’一样。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当初苦苦找寻的却是在今天，被一群恶心至极的蠕虫给找到了，它是成了它们最中意的晚餐了，霎时，陌妍觉得讽刺了。 那被蚜虫蛀了的那块肉，离得那块腐肉很近很近，眼看着食物的争夺大战就要拉开序幕了。陌妍看着，然后…一键设置了两个心房，一个给蠕虫，一个给蛆虫，这可是陌妍的地盘，所以…她做主！对面她的公平分配，它们是一致地认为公平了，继续的吃了。她看着它们冷笑，划下了两根火柴，一间房子一根，确实是很公平了。 熊熊烈火在烧着，陌妍痛，痛的想要去哀嚎大哭，但是她忍了，若是因为放了一把火，痛了，而又给自己下了一场瓢泼大雨，那么…是不是很不值得的呢？ 在陌妍把‘自己’交给沈翊以后，就在那一天，沈翊变掉了，变得跟原来一样了。她哪怕是细细的找寻都找不到沈晴的踪迹了，一点儿也找不到了。很类似于‘人间蒸发’了，和原先的沈翊不同的唯一之处，大概就只有关于迟到的这个问题了。连续了一周，沈翊都没有迟到了，与其说没有迟到过，倒不如说每一天是早到的。每天每天看到神采飞扬的他，陌妍和柯米是真的很面面相觑。 他们都看要去隐瞒，都看要去装，去装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们的生活是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就像是在用word文档时，电脑是出了某一种故障而关闭，而在开机以后，在再一次的打开了word文档以后，是会可以看得见一个‘恢复文档’的选项。而陌妍和柯米面对正是像是被重启开机以后，选择了‘恢复文档’的选项的沈翊。如果沈翊是依旧迟到的话，那么…陌妍和柯米是真的察觉不到有一些什么的。 他们想要的果然还是以前的那一种有着淡淡温馨的日子，纵使他们的心中都是明了哪怕沈翊是成了原来的那样子的‘一如既往’，他们也是依旧回不去那时光，他们彼此都隐忍了好久，硬忍了好久，现在要放弃的话是怎么可以？很多事情都是那样的，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像是接吻呐…陌妍吻了柯米一次，柯米吻了陌妍一次，而事实是很明显的，陌妍她很想要再吻回来。所以他们的心中是清明一片，他们都是不愿与对方分开了，他们想要的很简单，那就是握着对方的手不需要放开，也不需要顾虑。只要握着彼此的手，哪怕是握到手心出汗，有了一个黏黏腻腻的感觉也不会说觉得很烦躁。哪怕是握到手心都是没有了热量，在那风儿凛冽的冬日里，却仍是不打算放开手。要知道这个世界虽说是是可大可小的，不过却是可以很轻而易举的让一个人，一个跟在你身后的一个人，在你转过身，一回头之际——便是找不到那人了。因为他们都懂得，所以…只想要紧紧地握着对方的手。 通往未来的道路是一趟有去无回的巴士，我们能看到的只有远方的景色以及与我们擦肩而过的过往。 所以，尽管，哪怕他们是再想再想恢复，修补那一段有着淡淡温馨的日子。他们却是不能，不能了，自己的心意是违背不了了，他们是不能了…他们能够的，就只有向前看了。况且，那些片面的现象，是能够说明什么呢？最后只会是成为悲伤的添加剂的吧！ 依旧是在那一片海，陌妍倚在柯米的肩上望着是‘辽阔无垠’的‘汪洋大海’，虽说在那海的对面是可以看见那地方的模样，依稀的模样，影影绰绰的让陌妍对它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概念。 她对着柯米说：“你知道‘句号’的含义是什么吗？” “不是完结吗？”柯米反问，他看着她圆圆的脑袋，心中是升起了浓浓的怜惜。若是他能够早一点回来，会不会，是不是她的生活就不会有这么糟糕了呢？也许变得不那么糟糕的程度只有一点点，但还是——会让他觉得好受一些。他是那么的不希望她遇上那么多是事情，那么多的人，像是那个烂倒家的混蛋。‘乐天’这个名字是真的很不适合那种心里阴暗的人，柯米甚至觉得他的存在就已经是一件很荒诞的事情了，怎么会是有人思维怪异到那一种情况呢？究竟他是要那么的病变才会去毫无顾忌的伤害陌妍呢？她明明是有万般的好，他是于心何忍呢？ 听到了柯米的回答，陌妍只是笑，笑而不语，她预备是要找一个切入点，好让她自己是有准备的对她身边的这一个人说一些他知道了一点点的事情。 “柯米，你知道吗？在你走后，我真的是差一点点的一蹶不振了，还好说曹侑来了，不然我真的有可能整个死掉，做出一些不符合自己性格的事情。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糟糕，那时候在见到曹侑女朋友时候啊，我是刻意的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还叫曹翔不要说，然后他们就分手了。”陌妍说着抽了抽气，大概是冷了吧… “所以啊，在曹侑和乐天在一起的时候，我是都决定自爆身份的。但是呢！我没有做到，我犯贱了，因为乐天对我好，在最后我是那么的决定了的时候，决定说出口的时候，他们却是还是分了手。因为乐天不好，他和曹侑的哥们搞上了，还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我知道了以后的很久都不曾和曹侑说过。我那是在骗人，一个自欺一个欺人。只是还真是没有想到沈翊居然也是，而他对我的那一些喜欢，只不过是乐天对我恨意的潜移默化罢了！确实呀，报复一个女人的最佳方法之一，就是让她爱上，再手刃她。”她不知不觉的环上了柯米的手，她拧着他是衣袖，无声的说着自己的不安。 柯米想要开口说一些什么却是被自己给止住了，现在的她想要的恐怕只是一个聆听者吧… “柯米，你知道吗？我国中三年级的事情是真的好多，一是，曹侑和乐天是已经有了两个年头了，分了手。一是，浸在了血泊中的沈晴和沈翊，一死一伤。确实呢！现在想想是可以知道为什么在一些时候总是会联系不到沈翊的，为什么在那一天，在沈晴死去的那家医院里面，乐天表现出来的那些异于常人的急促不安，只是我是都忘了那一天他也在。一是，就在我们刚刚才知道的，就在我国中三年纪那一会儿，沈翊是把沈晴破了处儿，也知道了起因是妹妹对于哥哥性取向气急败坏了，接着，又是意气用事了。对于乐天的一次性的全盘托出我是真的蛮讶异的，可能他是有愧疚吧，毕竟沈翊的事情，和他有一定的关系。你说那一年的事情能不能在多一点点呢？”陌妍苦涩的说着，嗓子干的快像是粘合在了一起，让她是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吗？”柯米说着，他可不想去告诉她，在那一年他的爸妈是彻彻底底的断了，在那一年他结识了一个女朋友，原因只是因为她和陌妍在某一些情况下来的好相像，在那一年他在沈翊呆着的那家医院见着她了却是不敢出现在她的面前。因为他知道在他们国中一年的时候，他那落跑的背影是会伤她几分。 “句号，这东西在我看来是完美的终点，哪怕，那只是就我们伪造出来的，我也觉得很心甘，有很爽的感觉。我有一个计划，你想要听听看吗？” “说说，要是你有任何可能性的危险，我是都会驳回你的建议的。”柯米很认真的看着她，他要她知道他对她那沉甸甸的关心。 “你有看过《第十九层地狱》吗？我说的是电影。” “有啊，怎么了？” “就是催眠啊，我都把心里暗示都已经给了沈翊了，会是在今天就开始了执行的。剧本我是都写好了，你要听听吗？” “你这是圆了你写剧本的梦了吗？随你自己办吧，只要在不伤害你自己的前提下就好，其他不管怎样我都支持。” “大致内容就是我被强奸了，这样是依了他们两个人的愿望了吧！那样我的下场是应该算是蛮惨的，然后沈翊的腿是断了，沈晴她则是很完好无损的了。然后…没了。你说是怎么样？” “很可以啊，反正，我是不会让你发生那种事情的。沈翊也是我的朋友，那就给他一个心愿吧！” “是啊，因为他是朋友，所以附加的条件，让他苏醒的秘诀我选了一个他喜欢的，而他对于我们的事情，有的，只是一片水雾，看不见什么东西。” 风儿吹着海，打着浪，他们两个望着远方依偎在一起，一起等待着时间会为今晚画上一个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