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浅燃深聿色 第18章

现在的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到处都充斥着金钱权力欲望的诱惑，每一个每天都在经受着各种各样的诱惑，有人因此而沉沦，有人因此而升华倍受尊重。 结果如何，全看自己的定力和选择。无论这诱惑的砝码多大多小，你经受起诱惑，说明你是一个好人；你经受不起诱惑，那也只能说明你曾经也是个好人。 冠苒就是这样，在他追溯自己小时候的种种过往时，他发现他只能用一个又一个的‘曾经的好人’这一代名词来形容自己。 这之后的很长一端时间里，古聿和冠苒就进入了冷战的阶段。 不过这其实只是古聿单方面的想法。 就现在而言，冠苒觉得很好。古聿不来招惹他，冠苒自然也是乐得自在。 古盛也看出了两兄弟之间的反常，以前周末两天中总会有一天呆在家里的古聿现在是整个周末都泡在外面，早上出去晚上才回来。 一家人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古聿和冠苒之间也几乎没有交流，就连一个眼神交流都很少。 以往古聿偶尔还是会黑着脸，吵吵嚷嚷地给冠苒夹个苦瓜菠菜之类很难吃的菜，冠苒最终还是会苦着脸吃下去。 最近这两孩子不仅在饭桌上，在家里都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古盛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按照他对冠苒的了解，这孩子性子很能包容人，说白了，说好听一点就是温和，说难听一点就是懦弱。 如果不是触及他的底线，实在是把人惹到了，他是不会真的和你致气的。所以根本不用智商就可以想到一定是古聿这混账小子做了什么。 把人叫到书房里问两人闹矛盾的缘由，古聿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最后索性什么也不说了。 古盛以为他又是犟脾气上来，给他来一个死不开口，看言之以理行不通便直接上最直接有效的武力方式来决绝问题。 古聿茫然，他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自认为他并没有做错什么，是冠苒自己太小气别扭。 对于古盛不问青红皂白，断章取义非常武断地就将屎盆子扣在自己的头上这样的事，古聿已经见惯不怪了，他通常也懒得争辩了。 吃了好一顿暴炒腰花，不过他从小挨惯了，身上皮糙肉厚地都练出来了，古盛的鞭法和以前还是一样，古聿破罐子破摔地觉得这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疼了。 只是在心里都默默地将这些记在了冠苒身上，认为他所受得这一切全都是因冠苒所起，拜他所赐，所以他是欠自己的，无论他走到哪里，永远都欠着自己，心里阴暗地想着总有一天要从他那里讨回来，让他永远也无法摆脱自己对他影响。 这些天因为离‘六一’越来越近，冠苒每天都要在学校留更久的时间，两的时间不同，所以家里就分别派了两辆不同的车去接他们，早上也没有一起走。晚上冠苒又回来得晚，家里没有等他一起，只给人留了饭，晚一点冠苒回来之后再热给他吃。 早上，晚上，饭点上都碰不到面，算起来，古聿已经十三天半，快两周没有好好地跟那小屁孩说过一句话了。 挨了揍就又想起冠苒来了，对于冠苒有点故意躲着他的行径，古聿还是可以感觉得到的。不过看他这些天唯唯诺诺的态度，古聿想就大度地原谅他好了。 下午放学，古聿没有留下来和陈海洋他们几个一起打球，拎了包没有直接坐上家里来接他的车，给司机说了之后就直接走着去了冠苒他们学校。 古聿和冠苒学校之间的距离并不特别远，走路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左右。天气有点闷热，气压很低，这是夏雨来临的前兆，到了冠苒学校的门口，古聿掏钱专门买了一个大桶装的奶油冰淇淋。 带队的有三个老师，分别指导三种乐器，最后再合在一起。周围空气很闷，而且他们还在排练室，空间相对比较密闭。大鼓手，小鼓手，号角手都是要在一起练的，一间屋子里男生女生一共挤了好几十号人，只觉得又闷又热。 解散了之后，周景蕊和冠苒走在最后面才出来，周景蕊也是小小鼓手，而且和冠苒是同一个班的，是冠苒他们班的学习委员，学习好，长得很可爱，性格也很活泼，班里的同学都很喜欢她。 不过冠苒是个闷葫芦，在班级里也不怎么说话，显得特别低调，身体也差班级活动参加得也少，因此才对周景蕊没多大印象。 冠苒今天早上起晚了，走得匆忙忘了在书包里放新的纸巾。只能用昨天剩下的纸巾，但是由于剩的实在太少，只有两张，上午就已经用完了。 看到冠苒流汗不要以为他是因为运动量有多大才这样，真相其实是因为他身体实在太弱，稍微生了病或者运动过一点度背上都会冒一层虚汗，所以直到现在冠苒在穿两件衣服的时候，背上都垫的有小毛巾用来吸汗，为然的话衣服打湿又容易生病，要是生病的话，即使冬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虚汗连连的。 周景蕊和冠苒边走边聊，冠苒性子很温吞，一路上都是周景蕊问一句，冠苒半天才答一句。 周六蕊侧头看冠苒头上一层汗珠，从包里掏了一张纸，冠苒书包没有背好，挂在手上，因为又要拿鼓又要拿书包，手上不得空。 冠苒停下来，正想把手里的鼓放到地上再来接纸巾。没想到周景蕊却伸了手直接帮他把脸上的汗擦掉了。 周景蕊个子在女生当中算高的，现在已经和冠苒差不多高了，站着也可以和冠苒平视。冠苒眨眨眼，脸红了，除了李诗韵和更小的时候抱过的街坊阿姨家的小妞妞，冠苒还没有和任何女孩子离得这么近过。 古聿坐在接冠苒的车里，看着冠苒和他身边的那个女生一起慢慢地走着，让她给他擦脸，然后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冠苒笑了起来，脸上是这些天古聿没有见到过的灿烂笑容，明眸皓齿，让远天边的日光都为之失色。 两人最后在校门口的左面回收道别，女生上了另停在一旁的一辆低调而大气的车，还探出头来给冠苒说拜拜，然后才扬长而去。 古聿看着脸色渐渐沉下去，眼神也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