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浅燃深聿色 第23章

古聿干脆直接趴到冠苒身上去，伏在他身上，至上而下地注视着身下这个小孩儿。眉眼还是几年前那幅眉眼，小小的脸蛋，小小的嘴巴，小小的鼻子，除了眼睛什么都小小的，好像永远都长不大，长不开。 头歪在枕头上，半个脸都埋进去，身上的睡衣睡得乱七八糟，露出大半个瘦削白皙而稚嫩的小圆肩膀，细瘦的胳膊和腿都暴露在空气里。 脖子因为他人瘦而显得越发的细长，脆弱得仿佛古聿一捏就可以轻易地捏断。这么近的距离，冠苒脖子上的青色的血管一目了然，甚至连里面的血液静静流动的情形古聿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想起中午吃冰淇淋时候，冠苒伸出小粉舌头轻轻舔嘴角的奶油的满足样子和被自己抢了去之后的眼睛含着水意的委屈可怜样子，古聿眼神不自觉地就暗了暗。 身上的被子早已被他踢到床下去，古聿不解渴地在冠苒的嘴角亲了又亲，冠苒身上的气味不停地吸引着他。 嘴角一路下滑到小孩细白的脖子上去，越闻就觉得好闻，小孩子身上混合着奶味的肉体香，通过鼻子直钻到古聿的大脑神经里，他想怎么可以有这么让他喜欢的孩子，样子乖巧，身子小小的一团，总是清澈如水的样子，虽然有时候会呆呆的，但古聿还是觉得可爱。 但是又午冠苒对他表现出的畏惧而忧愁，为他对着李诗韵态度那样子好而恼怒，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早就情窦初开了，对异性好奇是再正常不过了。 古聿想他自己初一的时候，也正是因为好奇，虽然里面更多的是含有和古墨比试的意思，但还是勉勉强强地找了个女生谈了个不痛不痒的恋爱。古墨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找了个高他们一级的学姐，而且是还是她们年级的级花。 古聿从来都是争强好胜的，虽然嘴不说，却也是不声不响地就去把他们学校的校花弄到手了，然后带到古墨面前去炫耀了好半天。 那女生跟他是一年级的，长得也是大眼睛，长睫毛，双眼皮，安静而带着一股子书卷气，一幅乖乖女的样子。 虽然男生都是感观动物，对女生的外貌和身材十分看重，不过古聿选这个女生倒并不是真的因为这个女生长得多么多么好，而是她在感觉上和他家的冠苒有着那么几分相似。这让古聿非看重。 不过，这段感情却没有维持多长时间，交往不到一个星期古聿就烦了，觉得女生事很多又婆妈得不行。整天要求这要求那，要接送，要陪逛，还要礼物，概括起来她们只要两件东西，就是这也要那也要。 想他古聿是那种被女人要求束缚住的人嘛，所以在到手之后的第二个星期被烦得不行的古聿就果决断地跟那女生分了。他完全没感觉，倒是那女生进入了角色状态，哭哭啼啼地不要分手。古聿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儿，也确实觉得没什么意思，任尔东南西北风，坚决分了。 古聿现在还并不是完全明白他对冠苒的偏执代表什么意思，但是他对要交往的对象的要求已然完全按着冠苒的样子去找了。 此时冠苒就在他身下，白里透粉的脸蛋，单薄的小胸膛随着呼吸小幅度地起起伏伏。 房门关着，房间里点着蚊香，白色的烟气袅袅轻缓地往上升起，蚊香夜来香的气味很淡，却一直在鼻端萦绕。 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进入了午休，外界的喧嚣都暂停了下来，世界很静，只有外面树上的蝉在鸣叫。 屋里的窗户开着，绵密修长的夏日阳光透过树枝之后穿过纱窗，星星点点地照进来，在小孩脸上打印出几个光亮的斑点。 冠苒是被热醒的，他睡得不安稳，睡梦里感觉一直有个人压在他身上，很重。 睁开眼睛一看，古聿那张脸近在咫尺。他闭着眼睛，不长却浓密的黑压压的睫毛煽动在他的脸上，趴伏压在自己身上，嘴巴上传来被舔咬的触感，冠苒被惊的反应不过来。 冠苒虽然小不知道这方面的事，但是现在也长大了，明白了一些事俗，却也知道这是极其羞耻的。 古聿偶尔亲他的脸颊他都不自在，更惶论被他亲嘴巴了，知道这是不对的。 被震惊到的冠苒一时失去了反应，嘴唇上传来刺痛感的时候，冠苒慌忙伸手抵住古聿，挣扎起来，只是他的力量和古聿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毫无作用。 古聿没有睁眼，也没有抬头，身体使力地把冠苒牢牢地压制住。 床很大，冠苒偏开头，蹬着腿往下蹭，古聿的默不出声让他以为古聿是在做梦没有醒在梦游，梦游中的人都很危险不知道会做什么事来。 冠苒害怕古聿又会打他，企图把叫醒古聿，惊慌的声音里还微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哥，哥哥，你干什么？快醒醒……” 古聿眼睫毛颤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睛，气息有些热，心里也很紧张，但他脸的表情却变都没有变一下，强自镇定地盯着冠苒的脸看。 冠苒的肚子被古聿单手按着，古聿力道不是很大，却足以让冠苒无法动弹。比一般人深的浓眉大眼注视着冠苒，眼神黑黑的，深邃而锐利。 冠苒被看得心里一跳，也不知道古聿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怕古聿又突然欺负他，颤着声又叫了两声，“哥哥……” 古聿毫无预兆地俯下身去，冠苒反射性地转开，却还是被古聿亲到了脸上，冠苒一边躲一边要把古聿往外推。 古聿却力气很大地把他人整个往怀里抱，又去亲他的嘴，冠苒嘴上还带着中午吃的冰淇淋的奶油的味道，甜甜的带着清凉的香味儿。 他亲了好一阵，不过也只是含着轻轻地舔。冠苒呼吸不畅，憋气得憋得很他难受，而且心里觉得这样很不好有罪恶感，一直在反抗，乱动，但是却总是挣脱不开。 古聿亲得够了，才把他放开，冠苒满脸通红，呼吸急促，嘴上也很痛，眼里全是控诉和害怕。 古聿一只手撑在冠苒的头顶，一手紧紧地抱住冠苒细瘦的腰还把他那两只不断挣动的细胳膊别到身后一并抓住，那力道让冠苒觉得疼痛。 他脸上是冠苒没见过的表情，清冷却又带着愤怒，声音霸道让人不容置喙，“苒苒，你是我的，知道吗” 冠苒被压在床里上半身不能动，吓得不轻，两条腿也被古聿整个压住，麻麻的有些发痛。 冠苒受惊一般身体抖了好几下，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一双被压住捏住的手不断动，想要挣脱古聿的禁锢。 古聿却把他扣得死死的，两只手很用力，好像要把他生生捏碎一样。刚才还面无表情脸此时却是如覆盖了一层寒霜，“我亲了你，你就想跑吗？不过没关系，不管你觉得什么，你就是我的人，以后不准和其它的女生走太近，知道吗？” 冠苒脸上疼的一白，古聿手上的力道才放轻一些，但还是语气恶劣地低吼，“说你知道了！” 冠苒被吓得不得了，身上疼痛，心里害怕，急忙地点头，“知，知道了……” 冠苒手上被古聿捏出一圈淤青，心里惶惶然，脑子里一片混沌，躺上床上像一个被放了气的娃娃。 古聿站在床边看他，门外的敲门声响起来，“苒苒哥，你在干吗，干吗把门锁起来？我要走了，你快开门，我跟你说声再见。” 冠苒听到李诗韵的声音，才像是突然被惊醒了过来一样，他也不敢再和古聿呆在一起，急忙翻坐起来就要往外跑。 古聿在旁边拉住他的手腕，轻易地就将人拉了回来，扔到床上去，冠苒张皇地又要爬起来跑，古聿一巴掌拍在他的身上，冠苒不敢再动了，紧接着就被小被子整个罩住了。古聿威胁着，“你敢起来！” 冠苒在被子里听到古聿走到门口开门的声音，然后李诗韵带着怯意的说话声，“古聿哥……”说着眼睛不断往房间里面瞟，“苒苒哥呢？我，我要去学校了，来跟他说一声。” 古聿关上门冷声道：“你要走自己走吧，苒苒还在睡觉，你别打扰他。” 李诗韵以为古聿已经走了，本来是想进去跟冠苒说再见的，但是她没想古还在，她平时借着年龄小老是在冠苒面前撒娇，但是却一点不敢在古聿面前这么做。 “哦，好吧，那我走了。”背起书包，失落地往门外走，头发伴随着空气振动飘忽着。走到门口发现古聿还跟在她后面，回过身跟古聿道别，“古聿哥，再见。” 古聿“嗯”了一声，在她走了几步楼梯的时候，古聿又冷冷地开口叫住了她‘李诗韵’。 李诗韵回身不解地看他，古聿道：“你以后不准再到苒苒这里来。” 李诗韵一惊，忙道，“为什么？” 古聿拽拽地，“不为什么，不想让你来。” 李诗韵心里难受，“苒苒哥这么说的吗？” 古聿道：“我说的。” 李诗韵气结，心想这古聿也太坏了，以前欺负她就算了，现在还不让她见她苒苒哥了。真太可恶了。 这时也不顾害怕古聿了，反驳道：“凭什么你能来我不能来？这是苒苒哥的房子又不你的，我想来就来。” 古聿冷哼一声，脸色是说不出的阴郁，“你可以试试。” 李诗韵瞪了古聿好久，见他一点都没松动，把手里的水杯啪的一声扔在地上，气呼呼地跑了，把楼道震得咚咚作响。 下午上课，冠苒一直浑浑噩噩的，同桌叫了他好几次，他都没有听到。 冠苒平时在班里并不太出众显眼，不爱说话，还呆呆的，别人叫他也要等半天才回应一下，所以一般人并看不出他有什么异常的。 现在班里的同学都还不太熟悉，他这种性格也没几个朋友，只有同桌因为必需的交流，关系稍微要好一些。 老师对现在这个班里的同学也还没认全，除了那些特别活跃的，其它的都还不认识几个。 都是拿着点名册乱点，数学老师点了冠苒起来回答问题，他也没听见，还是他同桌用手肘捅了他好几下，他才反应过来。 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冠苒支支吾吾地也说个所以然来，老师是个面目和蔼的女老师，看他实在不会，便又柔声叫他坐下了。 只最后在课堂上含沙射影地说‘知道下班同学没精神，但是要克服，不要走神’云云，冠苒脸听出老师在说他，更觉丢脸，头埋得更低，直要埋到书本里面去。 窗户逐渐落下的云霞，似乎比以往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