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浅燃深聿色 第36章

古盛坐在副驾驶座，冠苒内心十分复杂悲愤地同古聿一道坐在车子的后座里，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想不通他为什么也要跟去。 古聿对他来说就像一个无时列刻无处不在的黑暗阴影，什么都能被他掌握攥在手里，他像是掉进了一个暗无天日的井里，想要出去，又缺乏面对光明的信心和勇气，畏惧和害怕让他不敢向前。 冠苒心里不大好受起来，加上本来就是沉痛的日子，他的神色沉静了下去，眼睛也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痛苦来。 但又怕古盛看出什么来，只能强装出笑脸。 其实古聿捉摸着要跟来的想法已经好几天了，正好古盛昨晚去他房间，去的时候他还没睡，就用到了准备已久的说辞在古盛面前深情并茂地讲着他也跟去的怎样怎样的好处，他可以照顾弟弟什么的。 古盛刚开始什么也没说，古聿以为他不答应，一直在那儿紧张而且心里憋闷地很。古盛面无表情，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说了句，“明天早上早点起。”的话走了。 这下可把古聿可乐坏了，甲状腺素和肾上腺素同时分泌增加，一晚上兴奋得不行，躺到床上也是翻来覆去地折腾，硬是折腾到很晚才睡着。 古聿把冠苒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里不觉有些阴暗起来。 觉得自己专门为了他也跟着去那个什么从来没去过的犄角旮旯的小城镇里，为了他放弃了和古墨苏黔他们天上地下的大好机会，就为跟去陪着人，可他现在这态度，分明就是不乐意。 先坐车去了机场，登机之后，古聿坐在最前面，古聿和冠苒在他后面一排的位置坐在一起，保镖都坐在不远处。 古聿一路上一表现得对冠苒很好的样子，一会递递水，一会又掏纸给擦嘴擦脸什么的，冠苒猜不透古聿的想法，所以只好一味地不理他，靠在椅背上佯装睡觉，结果睡着睡着居然还真的睡着了，头一歪一歪地要往古聿身上靠过去，古聿心里那个舒坦啊。 由于姿势的问题，冠苒睡得并不是很舒服，古聿把小桌子给他放下来，然后又冲空姐要了一条小毯子在不惊醒冠苒的情况下，把毯子裹到他的身上去，让他趴着睡，然后他自己又小心地趴到冠苒身上去轻轻压在冠苒身上。 冠苒一觉直接睡到终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车上了，自己怎么下来得都不知道。 这几年每年都会来，下人早已安排好了这几天必须要用到的衣食住行，定好了酒店，古聿下了飞机就直接带着两个儿子去预定好的酒店住下，先休息一下。 冠苒以前都是跟古盛睡一间房的，但是现在多了个古聿，他只能跟古聿一起睡了。冠苒在浴室里磨了半天，才出去，古聿已经换了一身家居休闲服在床上闲闲地躺着了。 冠苒穿着宽松的天蓝色棉质睡衣，上面还有个大大的卡通小人儿，总体看上去很符合冠苒乖宝宝的形象，很乖很柔软。 古聿没有动，就只那么看着冠苒，像是猎人看着已是囊中之物的猎物，眼神是极具占有性和独占欲的。 古聿掀了被子站起来，伸手要来拉冠苒的手，冠苒看他走过来就朝后退了几步，不让他拉。 古聿的眼神沉了沉，但还是伸着手，此时却是再不给冠苒躲避的机会，大步迈了过去，拉住冠苒的胳膊往床边儿上拖。 冠苒被他那幅鬼样子吓到了，身体往下沉要稳住被拖走的趋势，颤着声音抗争，“不，我不过去，你放开……” 古聿当然是不可能放开他的，不费力地就把冠苒给拖了过去，压在床上就开始毫无章法地胡乱乱亲一通。他的吻太具有兽性，也太狂野，冠苒受不住，趁着亲吻的间隙赶紧道：“哥，哥哥，你别这样，你起来，唔……” 古聿此时哪里听得进去，又被他那一声‘哥哥’给刺激到了，用手扶住冠苒不断闪躲的后脑，迫使冠苒完全没有退后的余地，然后更加凶狠的亲过去，吮吸噬咬抚弄，像是要把冠苒整个人都要拆吃入腹的用力与激动。 冠苒被咬得狠了，急了眼地抬起腿踹了古聿两脚，但他那小身板和小力气对古聿来说完全没杀伤力，古聿腾出空来轻轻松松就完全压制住了他。 古聿一面亲着冠苒的脸颊耳垂脖颈，一面还伸手在冠苒身上到处游走，最后直接撩开衣服把手伸进衣服里面，冠苒的皮肤光滑而细腻，触感温润，就像一块吸铁一样吸着他的手挪都挪不动。 顺从欲望地在那滑腻的肌肤上四处游荡，这里捏捏那里摸摸，最后还把手伸到冠苒下面去捏了两把，冠苒闷哼一声再没反应。 冠苒没有什么抗争精神，而且对手太过强大，他根本毫无胜算，呆呆地任古聿亲吻。 在他最后所仅有的一片美好的乐土上也已经被洒落下了羞耻辱没的痕迹，自己原来的那个单纯而美好的世界已经崩塌不复存在，只剩下一些斑驳的光景，他眼前的这个世界还有身上的这个人是那么的陌生和污秽，陌生到他全然不认识。 他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大灯，还要那从里面流泻而出的白光，他悲凉地明白生命的孤寂和苍凉。 古聿正吻得动情，下身也蠢蠢欲动地又想做那种事儿，虽然他知道不应该，但他只要一看到冠苒就抑制不住地想要亲近，连克制都没有办法。 急吼吼地要去扒冠苒身上的衣服，一起身就看到冠苒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软躺在床上，不哭也不闹，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神韵，空洞地让人害怕。 古聿一下子就心慌了起来，心里一瞬间的恐惧与害怕，忙把冠苒的被卷上去的衣服拉下来，然后把人小心地抱在怀里，轻轻地拍他的脸，“苒苒，苒苒，你怎么了？别吓哥哥啊……苒苒，你应我一声……” 冠苒有种他的灵魂似乎有跟他的身体脱节的感觉，或者只是因为时间过得太快太让人狼狈不堪，所以他的灵魂已经跟不上了。 他听到古聿的声音的好像有些焦急，随后他又讽刺地笑了笑，焦急？原来他也会着急地吗？ 古聿急红了眼，也顾不得身上怎样，抱起冠苒就要往外跑。 要跑到哪里去呢，冠苒现在满脑子都是不些不着边际的想法，茫然地不知所措。他想，如果现在他面前有一条可以摆脱这里却不知通往何方的路的话，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会选择去。 而如果只是时间和空间上的距离的话，又要多久才能脱离这里呢？ 古聿还没跑到门边，手臂上便被覆上的力量，他忙低头看，冠苒正转着眼珠子看他，他又急忙把冠苒抱到床上去放平，声音轻柔地询问道:“苒苒，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难受吗？要不要看医生。” 冠苒从这个让他既感到害怕又惶恐的人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不是距离的问题，也不是时间或者空间的问题，而是根本没有这样一条路。 更让他惊奇的是，得出这样的结论，他却并没有感到难过，只是有小小的一点失望罢了，再多的，就没有了。 古聿不见冠苒说话，心里着急，抱着冠苒不敢松手，心里有种蓦然的惊慌和哀痛，拿手在他胸口轻抚顺气，“苒苒？还难受不，要不要喝水？” 冠苒只眼珠子转了几下，在古聿以为他又不回答的时候，冠苒却在他怀里声音低哑的道：“要。” 古聿刚才完全是被冠苒的这幅空茫虚灵的样子给吓到了，一时惊慌乱了方寸，现在听到冠苒回答的声音，有种要喜极而泣的冲动，虽然他知道这样会很没出息，连忙下床去倒了杯水来。 冠苒自己坐了起来，盘腿坐在床中央，眼神还是有一点呆呆的。 古聿坐到冠苒身边去，等到水不太烫了才托着水杯递过去，冠苒的嘴角刚才被古聿咬破了一点，喝着热水被浸到，疼得了‘咝’了一声。 古聿是被吓怕了，觉得这小东西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大惊小怪地凑过去，“怎么了，怎么了？” 冠苒瞥了他两眼，低头接着喝水。古聿看到冠苒留在外面的唇角，恍然大悟，那艳红的色泽一面让他心痒，一面又感到懊恼。 冠苒一言不发，古聿知道是自己的错，也不去逼冠苒，兔子急了都还会咬人了，更何况还是他家小东西这么大一人，而且刚才确实把他吓到了，那种从未有过的慌乱让他一瞬间明白了冠苒对他而言的重要性。 他不敢想象，要是刚才怀里的这个人就那样离他而去的话，那他会变成什么样，那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他是真的被这小东西吓到了。 冠苒像是累极了，喝了水扯开被子躺下就要睡，古聿忙帮着又是盖好被子又是揶被角的，冠苒只是睁着一双眼睛，神色复杂地注视了他一会儿，随后便闭上了。 古聿盯着冠苒的睡颜，吃的东西都到哪里去了呢，怎么就不长，好像还比以前更瘦了。看着壁灯下小东西苍白的脸色，古聿从后面小心地把冠苒抱住怀里，腿伸过去捂着冠苒的冰脚，动作轻柔地像是对待世界上最珍贵而易碎的珍宝。 古聿最终还是没忍住地在小东西的耳后亲吻了一下，就像是鹅毛拂过脸庞般的轻柔，声音像是来自天国般的遥远，“哥哥会对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