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夏天 第3章

正当林子涵在极目寻找位置的时候，突然看到靠窗的位子上的那张熟悉的脸，定睛一看。这不是小学的铁哥们顾宇吗？于是林子涵赶忙上前去。他高兴的不是自己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好朋友，而是终于有位置了！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喂！顾宇，你怎么在这啊？”林子涵顺势坐了下去。 “喔，是林子涵啊，好久没见啊。你也在这个班？”顾宇难掩兴奋的心情。 “额。我还想问你呢，你也是买分的？” 顾宇摇了摇头，叹气说：“唉，没办法，差20多分啊。那你呢？你不是挺不错的吗？怎么会连高中也考不上啊？” 一想起自己没考上高中的事，林子涵就更惆怅了。他乡——确切地说应该是他校，因为这个学校林子涵也是第一次来，遇故知本来就够难受的了，现在那个故知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下子就悲愤溢满心间，差点跳楼。还好高一的除了实验班都在底楼，没跳成。那实验班的要是也有林子涵的思想，觉得只是在这样的普通高中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家长，对不起党和人民，于国于家无望，还不都得跳楼了。还好也只是二楼，最多也只是残废。最可怜的恐怕就是高三的同志们了，哪个要是因为学习压力大而受不了跳下来就是一个死啊，要是来个仙女下凡头先着地，那就脑浆四射了。反正不管怎么跳都是没有活口的。于是就没证据说学校搞压迫了，活着的不敢说，死了的没法说。学校真是高明啊。 两个人又磨磨唧唧好一大把时间，堪比当年林子涵接李亚琪上海回来的那段。 看了看周围七零八落的脸，两个人又继续高谈阔论了。从学习谈到生活，然后再说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他们天马行空的想像力让那些想像力丰富的艺术家都汗颜。 顾宇小学的时候学习很好，特别是数学，在区里都是出了名的。曾经拿过区里数学竞赛第一名，后来到市里参加，拿了个第三。轰动一时。小学毕业后去了区里的实验中学。可是初二的时候因为打架被开除，去了一个二流中学继续读书。现在堕落了。可是数学还是那么好，而且这次没考上高中的打击使他有发奋的动力了。 再说林子涵，成绩一般般，就语文不错。初三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成绩提高了很多，有一次进了年级前二十名，这可把他高兴死了。后来没考上高中证明这个只是昙花一现或者运气太好罢了。就好比有一次去抽奖，然后一不小心就得到了几百块钱以为自己是受上天眷顾，再买一定会中更大的奖，可是买到最后不仅钱没捞着，自己还亏空了一大把一样。很多时候我们会失望，只是因为我们总喜欢把自己想得太好了而已。 现在两个中考都失利的人凑到一起，那是真的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了。 其实失意的人凑在一起是最谈得来的，毕竟是有共同点可谈。如果两个得意的人在一起谈话，准会在争论谁最厉害，然后争个鼻青脸肿你死我活的。而失意的人却不同，他们在纠结着。他们既想证明自己很可怜以博得同情心，又不想自己是最差的，所以总会谦让点，所以非常和平。互诉悲惨身世后又互相安慰对方。不知道还以为是哪来的难兄难弟呢。 就在两人惺惺相惜的时候，进来了一个人。还没等同学们猜测她的身份，她就开始了自我介绍：“我叫李瑾，是你们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我刚毕业没什么经验，日后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包涵，也可以直接指出。谢谢。”说完，她又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说：“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什么事情找我而我不在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 于是大家纷纷拿出手机记下了这个号码。 “下午把大家集中起来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让大家彼此熟悉熟悉，这样吧，我先点个名，然后大家按照上面的名次做自我介绍。叫到名字的同学喊一声‘到’。”李瑾边说边拿出一份点名册开始点名。 林子涵是第十个，排在他前面的是一个女生，叫林夕。而顾宇则是二十三名。 “顾宇你怎么是二十三啊？你中考几分啊？”林子涵有点不屑的问道，语气里尽是轻视。 “549。”顾宇被人直戳痛处，非常不爽。所以回答得也很干脆。 林子涵看得出顾宇有点生气，也就乖乖地不说话了。 点完名后，李瑾让大家先去熟悉熟悉校园，然后在四点半的时候统一到食堂用餐。晚上六点四十在教室集中。 然后大家就散了。 林子涵和顾宇一起在寝室里吹电风扇。外面这么热，谁愿意去溜达谁去。林子涵现在是这么想的。 吹着吹着他们两个就睡着了。吹电风扇不像吹牛，吹牛是越吹越兴奋，兴致勃勃。但是吹风扇却是越吹越困。 林子涵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站在一条陌生的马路上，看来来往往的的车辆川流不息。突然看见前方迎面走来了一个女孩子，但是这个女孩子年龄不大却已经怀孕。而且这个面容很熟悉，但林子涵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女孩对林子涵露出了暧昧却又令人害怕的笑容。林子涵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想大声尖叫，却喊不出声音。 这时，从女孩的身后驶来一辆黑色轿车，林子涵以为女孩要被撞死了，可是车子却穿过女孩的身体，向林子涵撞来。林子涵来不及惊讶，却已经落地。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分明看到了女孩露出的诡异笑容。 令人窒息的梦魇惊醒了林子涵。还好是一个梦。林子涵看了看时间想着。可是整个身体已经湿透了。枕头上的一滩水迹，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林子涵叫醒了顾宇，说：“四点多了，我们去食堂看看吧。” 可是这一路上，却还是在想着哪个可怕的噩梦，还有那个熟悉却又不知道是谁的怀孕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