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天注定 第31章　提出分手

我和阿紫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让我感到了快乐，心里的幸福满满的。这一天和阿良、小莹约好去吃饭，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聚在一起了。只是现在的这种情况让我感到很压抑，看到他们一个个都没有准备要说什么，我也就没有再问，如果真的有事情的话，我想，他们始终会说出来的。 果然有事情。 吃饱之后，小莹就一直没有笑过了。 不过，她还是会跟我吵嘴…… 一直到我放下汤匙，整个人半躺在椅背上，很满足地伸出右手摸摸他自己稍微突出的肚子之前……这整顿饭的气氛算是还好。 但是等到最后一个人吃完之后，也就是我吃掉甜点…… “阿紫，说吧。”小莹敛起笑脸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嗯。”阿紫看着小莹点点头，然后转头过去看我，“霜，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阿良……你也一起听。” “什么事情？”我还是一样的坐姿。 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总觉得阿紫很紧张，跟我的散漫相比，总觉得我的姿势很不适合现在的气氛。 “我……”阿紫咬着下唇，“我们学校有三个名额……可以跟姐妹校交换学生，我就去报名……就上了。” “喔？所以你要去当交换学生？这样很好啊！”我听到这句话，整个身体突然坐直，双手放在桌沿，眼睛发亮。 阿紫皱了眉头。 他看了小莹一眼，她神色凝重……他不懂，这样值得高兴的事情，为什么她们两个人都摆出好像世界末日要来的表情？还是说…… 话还没讲完？ “霜，我……我会待在美国一年，如果成绩好的话，就可以继续待在那边念书……我很希望我可以有所成就，所以我会很认真念书，争取能够继续待在美国的机会……我……”阿紫在桌上的那双手，紧紧地交握着。 “我可能会过了好几年，甚至……不回来台湾，所以……” 我的脸色变了。 “我想回家了。”他大概猜得出来，阿紫想要讲什么，那么，我应该也知道下一句话是什么了，所以他才会那么不想要让阿紫继续说话。 “霜我……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放寒假…… 他会留在这里一直到小年夜那天才回家，这是他第一次放长假还待在这边，虽然他不是很喜欢他家，可是至少……他还知道要回去陪一下家人，至少要有当儿子的孝心。 但是这次，他陪在我身边。 因为，我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先是爸妈，接着是阿紫…… 本来他是希望小莹可以一起来陪我，不过小莹拒绝，她说她不想管这件事，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别人插手不一定有用。 不过，他知道长距离恋爱没那么容易，所以，阿紫才会现在就先放弃跟我的这段感情。如果分开的两个人谁传出情变，对另外一个人都是很严重的伤害，还不如先断了，那就不怕谁伤害谁了。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两个人可以一直等到再次见面的那天。 可是如同小莹说的，他什么事也没办法做，只能待在家里陪我，陪他看电视……几乎两个人都是这样过着每一天。 寒假就这样被他们两个荒废了将近一个礼拜，死都不肯来他家的小莹也终于在一个礼拜之后的今天出现。 她带着一带零食，一大堆饮料。她本来有考虑要买酒，可是他们两个是男的，她不能在这边过夜，她也不可能带着一身酒味回家。 “所以，等我走了你们要喝酒自己再去喝。” 他不敢告诉小莹他是绝对不沾酒的。 小莹把眼前所有的饼乾包装都打开，他则把饮料的易开罐都打开，我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动作，还是发呆。 “霜，你要喝哪个？” 阿良一手拿一罐，拿到我眼前…… 过了几秒钟，他打算把手收回来的时候，我终于伸手拿了其中一罐。 “谢谢……也谢谢小莹。” 小莹挑眉，笑了笑。 然后三个人开始狂吃，我拿哪袋零食，小莹就会跟他抢，我换一袋，她就抢一袋。阿良在旁边默默地吃着，只有偶尔有人想吃他手上那包的时候，他才会被注意到。 “不是我在说，阿良，你很没有存在感。” “没关系，这样比较安静。” “……你……你居然会回嘴！” 那什么反应？ “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阿紫说要分手……可是，你也可以决定不分，反正，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要分不分都要去跟阿紫说清楚。”小莹喝了一口，“阿紫已经哭了好几天……” 玩闹了一会，小莹开了第二罐饮料，喝了一口之后，突然说出她今天来的主因。 “啊？”显然，我对于这件事情有反应。 至少不像之前那样……好像快要死掉的样子。 “这几天我去阿紫那边，她都在哭……她说那天你的反应让她看了很心痛，她有一点不想出国，觉得好像不应该丢下你不管……” 阿紫跟我…… 他们在做朋友很久之后，当确定自己对对方是喜欢的时候。他们就在交往了…… 他们这一对，他一直很看好，彼此都很关心彼此，可以为了另外一个人奉献很多自己的时间或是力气出来。他很希望未来某一天可以喝到他们两个的喜酒…… “可是我并不要阿紫放弃她的机会，她必须要出国。” “但是她放不下你。” “我……” 不论是谁，其实都是不想分开的。 只是，我不能用喜欢阿紫的理由，硬要阿紫留下来，她有权利去追求她的梦想。 “如果你不打算要阻止阿紫去，那你就去跟阿紫谈一谈，要不然阿紫真的会为了你放弃这次出国的机会。” 我没有回答，他站起来往厨房走。打开了冰箱之后，他拿出一个易开罐的饮料……他没有戴眼镜，那么远他看不清楚那罐饮料上的字。 我打开喝了。 他猜那是酒。 “我……” “怎么？”他问。我如果一开始就不打算要阻止阿紫去美国，那我到底在烦恼什么，他不懂……或许是要分开很难过……可是，他认为我绝对知道……如果他继续这么消沉下去，阿紫一定会因为不放心，最后去不成美国。 我这几天到底在烦恼什么？ “我……”他又喝了几口，“阿紫是一定要去美国，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分手？我可以等她回来，或者是她可以等我过去找她……” 他蹲下来，把脸埋在自己的膝盖间。 “不管是谁，都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他很确定，我在哭，“我只想要有人陪我啊……她难道那么不相信……不相信我们其实可以身处二地，可是还是能维持我们的感情吗……我只是……” 他走过去，蹲在我身边。 “霜……” “我更害怕她说要分手是有别的原因，什么出国只是刚好……我真的很怕，我们都还没有交往多长时间，明明说好两年的时候要一起去东部玩顺便庆祝的，可是……” 小莹也跟着走过去，坐在他们两个身边。 “我……我不要跟阿紫分手……” 喝了一点酒，哭累的我，很快就睡着了。 他跟小莹坐在客厅，收拾残局。 “我等一下送你回去。” “啊？” “你有喝酒，不要骑车比较好。”刚刚我哭得整个人几乎半躺在他身上，突然小莹就拿了一罐酒，打算再喝一罐。 他阻止，结果她却自己喝起来。 “可是我连一罐都没喝完……而且如果你载我的话，我的车怎么办？” “要不然打电话叫你哥哥过来……” “不行不行不行！”她猛摇头，“要是让我哥知道我喝酒，我一定会死得很惨。” 原来她还有会怕的人，看样子他们一家人应该脾气都不算太好。 “你又不能在这边过夜，”那要怎么办，“还是车你明天再过来骑？” 她把手上的垃圾袋打了个结。 “对喔，”说完，她把手上的垃圾袋往他身上丢。“我在这边过夜吧。” “耶？”等等，他刚才应该是听错了，还是他一时口误说错？他一个女生要待在他们家睡觉，她不怕危险吗？好歹这边还有两个男的。 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把他们两个当男的。 这也太悲哀了吧。 “你去跟我睡，你的房间借我。” “啊？我还以为你自己会愿意睡客厅……”这女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客人。 “这个天气你叫我睡客厅？” “可是，你也不能叫我去跟一个全身酒臭的人一起睡。”他不是不会喝酒，只是他很讨厌喝完酒之后身上的那种酒臭味，每次闻到那种味道，都会让他浑身不舒服。 “……” 出乎意料的，在他讲完这句话之后，小莹突然不说话了。这让他很惊讶，为什么吵架绝对不会输的小莹，突然不说话。 “怎么啦？”他有一点害怕，害怕她的安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因为……我一直以为你不大会吵架的，可是你最近都会跟我唱反调。”她的脸上露出一种很惊讶的表情，很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回嘴。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你之前连谊的时候，一个女生一直缠着你，虽然心理百般不愿意，你也没有拒绝，还是我帮你解围的……可是现在你居然会说不要……” 对喔，他是因为那件事情，才有可能跟小莹那么熟。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都不会说不，他是懒得说，这样可以减少纷争，所以才让人以为他好欺负吗？ 不过，就算是我的要求，他也很少说不的。几乎是每个人要他做什么，就算他百般的不愿意，他还是照做。 烂好人一个。 “这个不是重点，小莹，等下我去学校丢垃圾，顺便载你回去。” “你还是不肯让我借住一晚啊？” “……” 结果，隔天早上，他居然还要去小莹家接小莹，因为他们三个人决定一起过去找阿紫。只有我一个人去，谁也不放心。 当阿紫开门的那一瞬间，他跟我都吓到，被阿紫脸上的泪痕给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样子，提分手的人，也是很难过的。 “阿紫，不管怎样我绝对不分。”四个人待在一个房间里，有一点挤，但是大家都靠得很近。 “可是我要去美国耶……那离这很远很远……我……” 谁也不敢保证，留在台湾的，或者前往美国的任何一方，都不会变心。 “我知道很远，可是我不要这样……你可以去，你也可以在那边喜欢上别人，可是在我们都还没有喜欢上别人之前，我就是不准你提分手。” 听完这句，他很佩服我，这种肉麻话他居然说得出口。 不过，我现在心意很坚决吧，所以才有办法那么直接得说出这种话。要做出承诺，是很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