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修道院 第42章　迷境森林海上航行2

“嘿！兄弟们，你们这样会不会太不济事了点？我们都还没到达暴风圈里耶！”终于，在道格拉斯跑去吐第六次的时候，觉得他们实在是有点夸张了的火狐索伯，终于开口讥笑起他们。 “爸！你也真是的，明明我们就有家传秘方提炼的抗晕船的晕船药，居然还不给他们服用。真是爱看人出糗的老狐狸耶！”听到了甲板上的骚动，趁着风浪一时平静的间隙，一直都待在船长室里操着舵的火狐之子，终于明白凯因他们的苦楚都是谁在作怪。 “呵呵！你这么这样说爸爸啊？爸爸也是好心想让他们体验一下人生啊！”火狐索伯还在那里装作一附俏皮无辜的模样，吐了吐舌头扮了扮可爱，最后才无辜地掏出了几颗黑黝黝的药丸，一个个地递给了凯因他们服下。 “呵！想当初，你爸爸我跟着你爷爷第一次出海的时候唷！那可才是叫做惊涛骇浪，海里打起来的浪简直就比船头还高出不只一截呢！我……！”火狐索伯一回想起自己过去的海上岁月，马上就开始了自己滔滔不绝的海上冒险谈，早就已经听过好多次的火狐之子当然不会继续忍受他的荼毒，马上就出声制止了他。 “爸！别再吹牛了啦！那时候，还不是有爷爷罩着你啊？听说爷爷也是这样子让你体验人生的喔？而且好像还边吐边哭喊着“我要妈妈”的呢？”一脸对老子底细了如指掌的火狐之子忍不住地泄了索伯的底，七海狂贼第一次出海冒险的英勇事迹马上就变成了糗事，在吞食了晕船药之后渐渐止住了呕吐不适感觉的众人，总算是能挤出几许苍白无力的微笑来回应这个笑话。 “你这小子！敢在别人面前泄自己老子的底？真是养老鼠咬布袋，白生你了！”火狐索伯狐不客气地就是赏给了儿子脑袋一记暴栗，虽是暴力相向但是其中举手头足间无意流泄出的父子亲情，还是羡煞了旁人许多。尤其是亲手伤害过自己家人的凯萨琳与道格拉斯，心中还真是满满的感怀不已。 “爸！不公平啦！想当初你第一次带我出海，还不是让我好好地体验人生？你比爷爷对你的时候还狠耶？爷爷跟我说，那时候他到最后还是不忍心，把晕船药给了你。可是我记得，我在体验人生的时候，你居然都只是在旁边笑我，还说我是软脚鸡？”一想到自己的遭遇，火狐之子当然也跟着愤慨了起来，原来当初父亲是这样地恶劣，就连有晕船药也都不给他吃，让他那次航行在海上吐了个三天三夜才停止。 “臭小子，老爸那是在磨练你耶！要不然你从今之后要怎么接下爸爸的事业啊？”虽然口头上是带着不满与略带责备的语气，但其实火狐索伯还是以自己的孩子为荣的，回想过去那个第一次出海还吐个半死的这个孩子，现在终于也长大成人，变成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不论是在海上、商会里，这个孩子都是足以承接他火狐索伯的新生代。 这，就是传承吧？ “啊！我们快要到达地狱之海的海域了！”火狐之子远远地望见了海平面处的几许尖突的珊瑚礁岩，依照经验判断，这艘船就快到达地狱之海的海域了。 “喔？这样的天气，很糟糕耶！风浪这么大，就连那艘渡轮都很危险的。”看着天空中只剩一小角落未被占满的蓝色天空，再度这恶劣天气而皱起眉头的火狐索伯估计，当他们真的到达地狱之海的海域之时，应该也是这场暴风雨刚刚好蓄足威力，要在他们面前展示大自然不可抗拒的神圣威严之时。 “呵呵！真是好久没有接受这么刺激的挑战了！”明明刚刚就是一副愁眉深锁的样子，没想到却又突然变得一副信心十足的火狐索伯，这样挑战性十足的刺激让他全身的毛细孔都张开了，跃跃欲试地想要在这片逐渐波涛汹涌的险恶海域中，好好地舒展自己久未活运用的海贼身手一番。 地狱之海，一片满布暗礁与不定向潮流的恶魔海域。这样恶劣的海文环境，当然也就跟着有着许多传奇般的传说与危言耸听。 传说，这片地狱之海最初是宁静无波的。 都是因为众神与魔族激战的时候，海神由于过度愤怒之下，将神器之一的海神三叉戟全力地朝着地狱之海的海域中投掷出去，导致海域里的海底基石严重走位与畸形变化，因此也就造就出了这片诡异礁石遍布的地狱之海。 正由于地狱之海的海域中，突然多出的这一片星罗棋布的乱石暗礁，所以连带地也就扰乱了原先平静的洋流，以致整个原先条理不紊的潮流变异成现在凯因众人眼前所见，这股怒涛排壑的壮盛海相。 “哇！你们看……那是什么景象啊？”随着一阵突起的波浪，火狐三号的船身突然一阵起伏，震荡得众人都赶快紧抓着身边的船身，以免被摔出船外去。 晃荡中，无意间瞥见了船身前进方向的凯萨琳忍不住讶喊出声。她那双瞪大的眼睛，正直视着他们的前方海面。 远方的海面上一片如同从海中竞生而出的礁石群，正挡在他们即将前进的航道之上。彷佛，就像是一双双不肯让他们轻易通过的恶魔之手般地耸立在那里。 “天啊！”接着看见的是贾洛特—加龙省，同样也是张大了嘴，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然后这个表情就好像是骨排效应般地接连出现接下来的每个观众身上，直到一副无关紧要表情的火狐索伯身上才算做了总结。 “那是什么？我们真的要闯进那种鬼地方啊？不会吧，那是送死啊！”第一个有反应的当然还是最胆小的道格拉斯，还说他之前修行磨练过了，结果还不是第一个发着抖，卷曲着狗尾巴在那里哭爹喊娘地叫不要？ “闭嘴啦！”同样是心情紧张的凯萨琳当然只好动手敲昏了他，刚刚好也让她卸除转移一些不必要的恐惧与紧张。 “怎么办？我们真的过得去吗？”贾洛特—加龙省也凝起了眉，望向一点都没有慌张失色的火狐索伯。而后者却仍只是耸了耸肩，半点慌张害怕的模样都没有。 “你们知道为什么那种庞大的渡轮，居然能通过这片地狱之海的理由吗？”火狐索伯总算是开口安抚这些初次航海的菜鸟们，只是他一开口却不答反问地，反倒问起他们为什么？ “我们哪里知道啊？”贾洛特—加龙省当然不能满意索伯的这种回答。 “因为答案就在那里！”火狐索伯长臂一挥将右手伸出，直指地狱之海里的某处。 “哪里？”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火狐索伯会将答案遥指向那片地狱之海的乱礁海域里？ “仔细看吧！答案就在那堆的乱石之中。”看来这火狐索伯，也是属于那种“亲自体验”主义者。什么事都要亲自体验，什么经验都要自己尝试过，否则就都是不可相信的。 “咦？你们看！”同样最先发现那乱石群中有异样的，还是凯萨琳。她比着刚刚火狐索伯所指引的痕迹，高兴地说着。 因为在那里有着一条井然有序，毫无半点乱突暗礁的直线航道，就这样笔直地穿越过了整片地狱之海的海域。那样的发现，让他们简直就像是在地狱里找到了，唯一能通往天堂的红毯大道般地叫人兴奋着。 “呵呵！还是别高兴的太早了！那可是号称“虚假天堂的恶梦”的恶魔航路呢！”看到他们居然大有放松紧绷心智的举动，火狐索伯忍不住再度提点了他们。 “说来也是人类自己愚蠢，老是相信什么人定胜天的鬼话，以为自己能够藉由奋战不懈的拼命冲劲，就能改变大自然环境的安排？你看看，这条恶魔航道，就是人类自己的杰作！”火狐索伯在他们的船只越来越靠近，那条被他称之为恶魔航路的航线的同时，居然开口讽刺起人类的愚蠢。 “要不是这近百年来，一群笨到不惜胡乱断送自己生命，还以为自己的行为正在造福人群的呆子们在这里不停地开凿这条航路，以为破坏了横阻了航线的礁石群就能够换来平稳的航道？结果呢？他们的愚蠢反而造就了这条断送了更多人命的可恶恶魔航道！”火狐索伯颇不以为然地说着这条航路的来历，原先希望能安全平稳地通过这片海域的人，为什么他们的仗义行为反而会变成愚蠢呢。 “你们知道海洋里有所谓的洋流吧？”火狐索伯突然回头望着这群，不解他为何突然变得愤世嫉俗的乘客们，而且还问起了他们对于海洋的常识问题。 “知道！那是指海洋里如同河流般地洋流潮吧。”贾洛特—加龙省卖弄起自己好像很懂，却又好像不懂的博学常识。 “呵呵！那么我就告诉你吧！这里可是世界上其中一条大洋流的流道经过之处呢！也就是这样，如果你们从这里前进英格兰尔，那是很轻松就能藉由洋流的帮助而到达的。若是从世界上的其他地方出发，想要绕过这片地狱之海后才到达英格兰尔，那可是要多花上三天以上的时间呢！”火狐三号终于进入了这条恶魔航道，原先震荡不安的海面，突然好像因为这片乱礁群的外为保护影响之下，平静了许多。 长长的航道出口之外，风浪仍然高颠起伏着，航道之内则是一片平静。原先颠簸不堪的船身，突然也变得有如平地般的平稳。 众人都在讶异，这样的意外转变，怎么会是不好的呢？ “别高兴的太早！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每分每秒，大家都要全神贯注，小心异变的发生！”火狐索伯眼看众人真的都放松了戒备之心，而且还怀疑起他刚刚先前才说完的那些话，不禁马上又拉高了声调提醒大家。 “你们看，那是什么？”所在位置接近船尾的德斯特突然回头一望，看见了一个奇特的景象。一条彷若喷泉的移动水柱，正由后方慢慢地接近他们的船只中！ “那是什么？那就是这条恶魔航道危险的地方吗？”贾洛特—加龙省真是吓白了脸，设想着如果这道喷泉自火狐三号的船底下喷射而出，该会是怎样的情景。想着想着，他的脸就被吓白了。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不应该是这种情况的？”火狐索伯好像也很意外这场突来的变局，不知道局面为什么居然会超出了他的预测之外？ “小心抓稳船身啊！那喷泉水柱就快靠近了！”凯因几乎是用半带嘶吼的叫喊着大家赶快抓紧身边的牢靠物，希望能在船翻人飞之前，找到一个能够救命的奇迹。 就在所有的人都在紧抓着身边的船身，屏息以待着那道喷泉水柱撞上船只的那一刻到来，霎时间，四周的时间就彷佛是被无止尽的延迟，他们竟久久都还未能感受到那惊天动地的刺激与震撼。 “里昂斯！你在哪里？”突然，一个欣喜若狂的声音从海里震吼而出。喊的居然还是兽人族兽帝里昂斯的名字，这声音的主人又是怎么会认为，他们船上会有兽帝在呢？ 还好凯因认识兽帝里昂斯，也知道他的名字，否则怎么也不会料想得到这声音居然是冲着他们来的。 “里昂斯，我们再来玩玩吧！”突然，一条壮硕的巨大身影就这样从海里窜了出来，一跃而上稳稳地站上了火狐三号的甲板。就在他站上甲板的那一瞬间，船身足足向前倾斜了三十度，然后才再慢慢地平复过来。 由此可见，这个人的身形之重，真是已经到达了恐怖级的境界。 “咦？他不是…？”凯萨琳悄声地在凯因的耳畔说着。眼前这个从海中跃出的壮汉，他们明明是见过的！ “对啊！他明明就是那天，我们在残酷森林里的月轮之塔上，看到的那三个兽人族领袖之一，不是吗？”贾洛特—加龙省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低声说着，谁知道这个海生族兽人，是不是来觊觎凯因身上的勇气之心的？ “嗯！可是，他看起来并不是来找我们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会以为里昂斯跟我们在一起？”凯因也怀疑这个巨鲸级的海生族兽人领袖，为什么会找得到有如海中一针的他们？ “谁知道？”贾洛特—加龙省耸了耸肩，三人相视之后，也只能无奈一笑。 “里昂斯！别躲了，快出来吧！我早就感觉得到，你身上那颗勇气之石的感应了！”没想到，凯因他们的迷惑居然连问都不用问，对方就自己解答了。 原来是因为凯因身上的勇气之石，所以才会让眼前这个海生族壮汉，误认为船上的凯因就是里昂斯？ 这下子，该怎么解释才好呢？ “呃……我想澄清一下唷！”看着对方壮硕如小丘的体型，就连一向都不怎么会畏惧对手的凯因，也都不免吞了吞口水。 “你说的勇气之心，是里昂斯借我的。”凯因试图用世界共通的语言，来化解彼此的尴尬与不好意思。 “什么？你是说……他没有来？”张大了不愿相信的双眼，壮汉就像是个生日宴会里，父亲因为加班而来不及回家替他庆生的孩子般，嘟起了嘴不肯相信凯因的话。 “嗯！”凯因不安地局促着，深怕等等真惹火了那个壮汉，他要是用力地在船上一闹，那这艘火狐三号不就完蛋了？ “小心！伏潮来了！”火狐索伯突然在旁边对着众人大喊一声，吸引了船上所有的人都转过头去看他。 只见前方平静无波的海里，突然毫无预警地就掀起一道几层楼高的大潮，正迅速地朝着火狐三号的方向这里扑击而来，原来这样毫无预警就发生的潮浪，才是火狐索伯想叫他们注意的危机。 伏潮，又是俗称的疯狗浪。通常是发生在岸边，不过由于这里的礁石乱布，海面上与海底下的洋流方向完全被礁石所扰，完全失去了朝流方向原先的规律，也就是这片海域里不定向洋流形成的原因。 “大家快抓紧船身啊！”早就碰上过这航道里最危险的伏潮不知多少次的火狐索伯，仍然也是不敢掉以轻心地紧抓着身边的攀着物，束手无策地等待着伏潮的扑击。 眼见越来越靠近的伏潮在大家的眼前越来越渐高大，甚至连天空都已经被遮住了三分之一高的范围，众人实在是不得不紧张起来。 “让我来吧！”白眉魔法师德斯特马上就念唱起魔法，然后一道道冰系魔力能源的魔力光箭就这样接连飞出，慢慢地将伏潮给结冻起来。只可惜，伏潮的潮速太快，就算到最后德斯特真能把伏潮给结冻起来，那么他们将遇上的就不只是潮流的冲击，而且还将会有场坚硬冰块的残酷洗礼。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还是会来不及的！”贾洛特—加龙省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谁叫他擅长的是治疗恢复系圣言，所以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 “我来吧！”凯因顺手抽出了真爱之翼，一边回想起当初在北方极地里与那群冰狼交战时，怎么让剑气发生的感觉。 凝神屏气，蓄积起全身力量，凯因手里的真爱之翼慢慢地受到了他的斗气感应，渐渐地浮泛出一层金色的斗气气势。 “喝！”破吼一声，凯因手里长剑随着吼声一出，一道金黄色的气芒随之发出，只是还不能掌控完全的凯因，居然是以推送方式将剑气射出，这样一来就算凯因刚刚所发出的剑气再强大，也只是将伏潮的实体给打穿一个洞罢了。 “这怎么办啊？”眼看大家的努力一个个的都失效了，大家全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对了！”突然脑袋里的灵光一闪，贾洛特—加龙省像是想到救命生机般地跳了起来。 “凯萨琳！我们大家就全靠你了，请快用你的火焰来蒸发这个危机吧！”贾洛特—加龙省马上就把眼光射向凯萨琳的身上，火能克水，当然也是最好的救命方式啊！ “嗯！我来试试吧。”看着身边的众人都好像期望着她来解决困难，凯萨琳突然被这股被众人所需要的感觉所感召，拼了命地使尽吃奶的力量来生火。 霎时之间，两条有如火龙翻舞的火焰巨柱，就这样朝着伏潮袭来的方向烧卷而去。 只是，火焰的威力居然在途中就被海风与浪涛给扑灭了绝大半，剩下真的与伏潮接触到的火炎，根本就跟搔痒一般的无力，就更别提会有什么蒸发伏潮的功效。 “呵呵！你们在玩嘛？我也要参加。”看着众人一副铩羽而归的丧气样，这海生族的兽人领袖居然还以为他们在比赛玩游戏？ “只要能平息这个浪潮就算赢了，是不是？”大难当前，他居然还天真地问着他们是不是只要能平息浪涛就算胜利？ “那很简单啊！看我的，小鲸鲸！“水枪喷击”！”鲸霸威马上就将自己的守护气兽放了出来，一条有如渡轮级的庞大鲸鱼就这样出现在火狐三号的船身旁，听凭着鲸霸威的命令，发出了如怒海狂涛般的猛烈水柱，剧烈地冲击着那庞大伏潮的汹涌来势。 不到三秒的功夫，那原先还威胁着他们生命的伏潮，就像是碎嫩的豆腐般瘫然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