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双子 第12章　出自于担心

昨天来袭的人已知道是与〝天使〞有商业上纠纷的某组织派来的，那几人的下场……依照哥的个性，八成是经歷了地狱般的酷刑吧。 黑木银边走向社办边想，至于她为什么放学后才来，全是因为她哥说什么还没排除所有危险怎么可以出门，把她硬是留在家中，等奈伊尔确认镇上没有某组织的人才肯放她出来……哥真的有点紧张过度了吶，她真的没那么弱啊…… 腹诽中，这时视野中突然出现一道身影跑出校门，黑木银瞇了瞇眼，一下子就认出对方是土门。想了想，她将脚步转了个方向跟了上去。 走到河堤边，看见土门飞鸟坐在草地上的身影，黑木银走了过去站在他后方，淡淡地开口：“怎么了？”现在还在练习时间吧，他不像是会随便跑出来的人，而且刚才看他的样子感觉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在她不在的期间是发生过了什么事？ 有点吓到地回过头，土门看见后头的是熟人后松了一口气：“是黑木啊……不要吓人嘛！”抱怨完，他将视线转回地面、闷闷地说：“我是帝国的间谍。”已经被揭穿了哪，说不定很快就必须要转走了，他实在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抵挡眾人苛责的视线啊。 挑了挑眉，黑木银琥珀色的眼眸没有半点闪烁，清冷的嗓音不带一丝起伏：“然后呢？”原来是因为这事。 “你不惊讶？”猛地转过头，土门飞鸟讶异地望着身后淡漠的清影。他以为起码他会苛责他的，毕竟是他先欺骗所有人的…… “帝国的剷球杀手并不难辨认，除了我之外，应该还有其他人察觉。”黑木银这么回答他，裡头的答案是半真半假。她是在更早以前就已经有猜到他是间谍的事了，不过这没必要让他知道。“被圆堂他们发现身分了，是吗？” 见土门点头，她便说下去：“那又怎样？反正还不是很多人知道了却什么都没讲。”她是懒得招惹麻烦，不过其他人可不是。 “……啊啊，也是呢，你就是其中之一嘛。”土门笑了笑，然后有点严肃地询问：“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他是不想乱说亦或是根本不想管有没有间谍？那他，加入雷门足球队是有何居心？ 黑木银依然淡漠地将双手都插在口袋中，对于对方明显带着怀疑的视线视而不见：“因为无妨，反正我有足够能力阻止任何间谍对圆堂他们不利。”澄澈的琥珀色眼眸染上了玻璃似的反光。这是事实不过不是最终答案。 土门飞鸟注视着那双眼，呼吸猛地一窒，那种绝对的自信带来的不是耀眼而是透彻的冰冷，他突然想起来，鬼道一直说要小心黑木银的一举一动。本来他以为只是因为黑木他观察力强跟警觉性高，但是现在他无法这么肯定了，要小心的、其实是因为黑木他这种近乎说到做到的冷绝模样…… 黑木银别过头，看着直奔向这的人影，就她感觉的来说那热血笨蛋的表情看来是不介意土门为帝国的间谍。因为圆堂感受到的不光是表面的事物、还有对方的心跟灵魂，所以他一定知道土门本性并不坏。 视线触及到另一道身影，黑木银便直接把土门拋给圆堂去处理，自个儿走到他的身旁。 “你早就知道他是帝国的间谍了？”白发少年注视着土门飞鸟，用一种不怎么意外的语调询问。他来的时间比圆堂稍早一点，所以有听到部分的对话，至于身边这人的话语裡透露出的危险讯息他决定选择无视，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说这么有危险性的话了。 瞇了瞇眼，黑木银低哼了声道：“嗯，早就知道了。你自己在野生国中的时候不也已经知道了？”她可不认为豪炎寺会没有发现，毕竟在雷门的队伍内拥有跟他校进行最多对战经验的人是他，而帝国又是闻名中学足球界的强校，所以他们队伍的基本招示一定会知道个大概。 豪炎寺修也点了点头，接着墨色的瞳将视线落到了自家队长身上：“圆堂也发觉了吧？”他们的队长其实没有想像中的少根筋。 “那家伙就只有在面对足球时脑袋才有灵光的时候。”黑木银淡定地吐出这句伤人的话，完全没有半点罪恶感的样子。她说的基本上是事实，虽然其实她还知道圆堂对于自己的同伴很用心也很关心。 “看来，你对于我们这些同伴的存在接受度是越来越高了。”她之前才不会说这么玩笑性质的话呢。 顿了一下，琥珀色的眸转而看底下正在踢球的两个身影，黑木银淡淡地扬了扬唇角：“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吧，当初你就是如此希望的不是吗。”也是他对于自己不信任同伴的态度而发火的吶。 豪炎寺盯着她的侧脸，墨瞳裡一片的柔和。“嗯、是啊。”其实他更高兴的是他们关係这样算起来又更进了一步吧。 “喂！豪炎寺、黑木！下来一起踢球啦───”听见自家队长的叫唤，河堤上的两人对视一眼，没说什么便齐齐滑下了草地。 嘛，会越来越好的吧。 因为足球社本来的教练，冬海是卧底的事情败露，所以离开雷门。而根据明日之星带赛的规定，出赛队伍一定要有教练才行，所以大家就投入了寻找新教练之旅（？）后来圆堂找了雷雷轩的大叔，听说与圆堂的爷爷是旧识。 反正总而言之就是日子来到了与帝国学园一战。 琥珀色的眼眸瞪着面前不是第一次见面还有个别再见过一群帝国球员，像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似的瞇起瞳眸。───这个地方真是有够讨厌的，每次来这裡都有很不爽的回忆产生、不爽爆了。 看着同伴心情恶劣地散发出杀气，然后对面的帝国球员们一脸寒颤地佇立难安，豪炎寺修也瞥了她一眼，“你跟他们有仇？”上次帝国暗算她害她实力暴露的事情还在记恨啊？ “算没。”但看到他们就会想到跟她有仇的人。 “所以其实有？”他低笑着，果然是在记恨吗。他早该想到对方既然会冒出危险性十足的话语会记恨的机率似乎也不低，至少眼前的人给他感觉就是这样。 黑木银终于将视线转向他、挑眉：“别明知故问。”他的国文成绩不差吧，怎么可能会听不出她真正的意思。 “比赛要开始了。”没有针对那句话做回应，豪炎寺修也望向对面的对手们。 黑木银很想对他白眼，但是碍于对方没看她所以打消念头。 开赛前握手时，鬼道有人在圆堂守耳边说了一些话，圆堂惊讶了下，注视着鬼道一下子然后还是点点头。 已经站定位的黑木银瞇起琥珀色的眼，因为会读唇语，所以她刚才回头有看见鬼道对圆堂说了什么。要他们……全都往后退？然后她记得@户开赛前差点被天花板掉下来的螺丝钉打中……原来如此、是因为这么回事吗。 抬手按了按帽簷，黑木银仰头望着因高挑所以暗得不见实际情况的天花板，唇角泛起了浅而冰冷的弧度。有东西会从天花板上掉下来、而且是足以让被砸到的人丧命的东西。这可真是好计，毕竟维修上不当在法律中算是过失或是意外，刑罚根本不会重判到哪裡去，更何况影山零治肯定会找代罪羔羊、怎么会让他自己身陷囹圄。 不过既然鬼道会跟圆堂说，就代表他不继续跟随影山了吧，能省悟的话毕竟还是比较好的，这样……她才可以下重手而不牵连到他们。黑木银很清楚自己在必要时是不会管对方是不是被人利用的，毕竟那种被利用的人也是会伤害他人的。 她一向很清楚这点的，因为她自己就曾是最好的例子啊。 如同黑木银猜测的一样，当哨音响起示意比赛开始的同一时间，大量钢筋掉了下来，雷霆万钧地贯穿球场地板激起了漫天尘埃。这让眾人瞬间吵杂，是错愕、惊慌以及恐惧。 黑木银淡然地站在一片烟尘中丝毫没有像是同伴那样惊慌的神情，对面的帝国也只有已经知情一切的鬼道有人处之泰然，双方不经意地对上眼，同时从对方眼裡接到一丝精光。 在紧急暂停修復场地的期间，鬼道有人很干脆地直接冲向自家学园深处、奔往影山零治的办公室。黑木银望了眼自己的同伴，然后迅速而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 来到走廊尽头的大门前，黑木银伸出手推开门，正巧鬼道有人怒气冲冲的质问就响了起来，“总帅，这就是你的做法吗！？”这样子赢得的胜利又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这些时间的日子以来到底有多少比赛是被动过手脚的？此刻他必须承认，当初黑木银对他说过的话完全是命中了事实，原来从一开始，看得最清楚的人是她。 她是否……也曾为受害人之一？ “跟你说过了不是吗？”清冷的嗓音在影山开口之前传遍了整个房间，纤瘦的身影带着满身漠然踩着稳健傲冷的步伐走了进来。黑木银注视着办公桌后的中年男子，清秀的脸蛋上满是冰霜，“影山零治是不可相信、且下过很多手段的家伙。”她道，瞳眸如玻璃似地闪着无机质的凉光。 对这指责，影山零治的语气依旧傲慢：“我是什么样的人轮不到你来评论，而且你们根本没证据能证明那些钢筋是我弄的。” 站定脚步，黑木银直视着他、唇边扬起讥讽而绝冷的笑容：“是这样吗？我倒想知道除了今天已外，你还做了多少骯脏的手段。”他真以为没有人会注意到吗，很不巧、她可全是一清二楚。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还想装蒜吗？也是。不过你还是认不出我到底是谁吗？”黑木银拋出问题，她就不信这个男人会忘记她，毕竟在被他攻击之前她可是毫不隐瞒身份的在大眾面前活动着，还是很有名的那种。 影山零治瞇起眼。对方的口吻实在太过肯定及淡然，而且那说法是确定自己一定会知道他的真实身分的那种。 看着面前中年男人不吭一声的模样，戴着帽子的淡漠身影冷然一笑、低低地开口吐出几个字：“银色的前锋。”这暗示可是再明显不过了，若是这样都没猜出来她就要怀疑影山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瞪大墨镜下的眼，影山零治失去了从容、讶异地脱口：“你是……冰川银！”那个自从被他设计要出车祸未果的女性球员、可是在之后就很自动地销声匿迹了，真没想到对方会以这种形式再度出现在他面前。 还有对方身后，多出了一个烦麻的靠山。 “正解。”黑木银清冷的嗓音这么说，琥珀色的眼眸愈发冷绝，身周的空气缓缓地紧绷而温度下降还带了丝锋利。“当初你招揽不成，那天差点出车祸的那个。”还差点让她叫出了风、要不是有…… 一旁的鬼道有人发现对话有问题、皱着眉头插了话进来：“等下、黑木你更早以前就认识总帅了？”而且很不巧地他的预测貌似正中红心了啊，她果然是受害者之一、难怪之前提到总帅时她的反应总是很激烈……至少表情比平时都多了些幅度。 “是啊，认识，我当初会离开球坛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轻哼，黑木银瞇了瞇眼。不过真的只是部份而已。 鬼道本来还想再问什么，但接着圆堂守和源田等人外加一隻警察就跑了进来。看到淡漠的纤瘦身影时他们皆是一愣，然而被盯着的人只是毫不留恋地转过身踏出影山的办公室。反正该说的她也说完，也就没必要待着了。 见淡漠的身影回到了球场，风丸一郎太走过来问道：“黑木，你去了哪裡？”夕阳色的眼眸泛出了担忧，在钢筋掉落后没多久他从震惊中回神后就发现找不到对方身影，差点没让他吓死。 “找影山。”听到自家同伴简洁明瞭的回答，风丸一郎太困惑了下想了想点点头表示理解，对他来说要去找让钢筋掉下来的人理论其实算是很正常的，只是他以为黑木不会去管这事。不过他都这么说了，也只能这么认知了。 等影山被名唤鬼瓦的刑警带走、圆堂他们也依序回来后，比赛重新开始。 帝国开球。鬼道有人带球越过了身为前锋的染冈及豪炎寺，一边在同伴的掩护下直直地冲向雷门的禁区。他必需要赢得这场比赛、为了能够与他最心爱的妹妹可以一同生活！ 黑木银一个点地急掠窜到了鬼道有人的身前，还没站稳脚步对方就直接进行了突破动作。经过几次反射性的阻拦动作，黑木银没反应过来鬼道一个技巧性的障眼法，一下子居然就被帝国的队长如此突破。 扭头看着越过自己前还要扬唇挑衅一笑穿着红色披风的人，黑木银微瞇起眼，琥珀色的瞳眸散发出异样的晶亮光采……不错嘛，速度比她认知的要快上一些，不过若是她再展露了一点原本应该要有的实力，要轻易追上劫球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才不会让雷门就停在地区赛的位置，既然要比要说出那些个雄心壮志就要给她赢！ 在过了黑木银后，鬼道有人本以为可以进到禁区进行攻击，没想到黑木银的眼神却突然一变，眼角餘光便瞄到刚才还站在身后的身形倏地消失，下一个瞬间他身边便掠过一股冷风。 速度猛然提升的动作让黑木银很快地劫下了对方的球、完成任务。 鬼道有人讶异的转过身，因为那道人影、黑木已经把球抢走了，帝国的队长不禁咬牙，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速度？明明他都已经提升过整体实力了啊。该说……真不愧是传说中世界级的前锋呢。 戴帽的身影将球传给了染冈龙吾，但染冈的球却被佐久间剷走，对此佐久间给了鬼道有人一个眼神示意，鬼道瞇起眼吹了声口哨，五隻企鹅从地面窜出，“皇帝企鹅二号！”这可是他们帝国练来封杀圆堂的黄金神掌的。 果不期然，皇帝企鹅二号顺利破解了圆堂的黄金神掌。 在继续比赛的哨音响起后，黑木银清秀的脸蛋在嘴角倏然划过了勾起的弧度、有点锋利的，微微压低身子然后像是风似地窜过成神身边夺球成功。屈膝后往上一跳，周遭的空间瞬间凝聚出了流向她的灿烂银色狂流，凛凛的气流环绕在她身周掀动她帽子外的发丝以及身上的球衣，黑木银俐落的踢击在瞄准完帝国的球门方向后狠狠地击出，银色狂流瞬间爆了出去。 一连串的动作迅速到旁人完全无法反应。 稳稳地落回地面，黑木银完全无视眾人的眼神逕自吐出招式名称：“银色风暴。”然后，源田的能量防护罩在下一秒钟碎裂。微微偏头，她对着帝国球员的方向动了动唇瓣、接着勾勒出浅浅的弧度。 鬼道有人瞇起护目镜后头的鲜红眸子……原来如此，对方从一开始就根本没展现过真正的实力，包括上次在这裡的时候。真糟糕、他应该一开始就想到的……银色前锋可真是深藏不露。 “什么上次来时使用的可不是全力？”微低的嗓音从黑木银身边传来。侧头，她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待在这边的豪炎寺修也，然后默默地转过头当作没听见。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为啥注意到她在对帝国的人说啥啊……还有她没兴趣让他知道那些有的没的的，那是她自己的事。 “比赛完我再问你。”过了好几秒钟，本来以为豪炎寺已经放弃得到答案，结果他却拋下这句话让黑木银微微瞪大眼望着已经走向自己位子的人……他坚持个什么劲！ 之后豪炎寺在与染冈使用龙形龙捲风被挡下来后，又在近距离补了烈焰龙捲风，得分。最后以二比一结束比赛。 “黑木，快说。”豪炎寺在坐交通工具回雷门期间直接拉过黑木银坐到自己身边，墨瞳直勾勾地瞪着她。什么叫做上次来时？她跟帝国是在搞什么？他在看到鬼道带走黑木时应该就要察觉的。 黑木银面无表情但是很头疼地抱着自己的包包窝在一边。天哪……他发什么疯……“没事……”她不是好好的坐在这裡吗。 沉默了一下，豪炎寺修也从她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眼瞳裡看到了答案，所以也不追问了。黑木银只觉得他放弃了所以也没再多理，自然也不会知道身边这个人其实是出自于担心才会想问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