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双子 第4章　最好相信我做得到

与尾刈斗国中比赛当日。 “圆堂。”比赛前，豪炎寺的视线中在离球场不远处瞥到了戴着帽子的纤瘦身影后，转向自家队长叫到。 正看着队员拉筋的圆堂转头笑着：“什么事？”也在一旁的风丸很顺带地将注意力转向他们，夕阳色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烁着鲜明的辉芒。 豪炎寺墨色的眼瞳平淡得没有波动，俊俏的脸蛋一贯的没什么表情，低沉的嗓音在三人间响起：“那个叫黑木的，你们知道他到底是谁吗？”他们那天这样子跑去纠缠他，有没有可能多少知道些那个人的底细呢？ 听到这个问题，圆堂傻笑：“不知道耶……我只是因为那个人好像很厉害，所以才去找他的……不过我已经没有再去要他入社了。”在知道有些人是有苦衷的以后，他便不想要在强求着什么人了，更何况要是让其他社员产生过重的依赖心的话也只是本末倒置，足球可是十一个人的运动啊。 了解到圆堂没说出口的原因，豪炎寺微勾嘴角。 风丸歪了歪头：“你很在意那个叫做黑木的人吗？”既然会特地问，那应该是有一定程度的重视吧。不过问他是等于没问啦，毕竟他进入足球世界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嗯。”豪炎寺点了点头，轻轻抿起了唇。他很在意呢，毕竟鬼道那些人他以前就知道对方了，帝国不会去在乎无名小卒的、不过若是遇到可开发的人才就算对方本来没有涉猎足球都有可能去邀请对方加入。但是若是那个原因的话，他们不可能会对黑木直接攻击，因为他只是站在那边看并不代表他就一定会踢球。所以黑木应该是足坛出现过的人。 他的判断论点正确，只是知道的资讯不齐全所以结论错误。帝国只是刚好看见他的踢击能力不错罢了，但是好巧不巧的，偏偏倒是中了头奖，这点对于豪炎寺也是，不过他这时自然还不知情。 黑木银现在的情绪反应呈现出来的叫做不悦。雷门与尾刈斗的友谊赛就是在刚才开始的，基于班上一半以上同学都冲出去看比赛的原因而且外头又很吵，她也走到足球场旁边去看比赛。 没有任何一丝支持谁该赢谁该输的想法，黑木银打算彻底地当个旁观者。不过这个想法只到比赛开始前，看到豪炎寺等人不明所以地停下脚步而无法动弹，她皱起了柳眉，直接将视线扫向性格大变并正再喃喃念着什么的尾刈斗教练身上。催眠吗……？用这种手段赢球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说穿了也不过是叫做作弊。 所以她不高兴。要是被用这种手段的队伍给打败，任谁都不会甘心的，尾刈斗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一直放出什么诅咒的流言，不过……诅咒这种东西、如果真的有可能这样随便使出来的话那么那就不叫诅咒了吧，这一点，身在特殊成长环境的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浅浅地在唇角扬起一抹清冷的弧度，黑木银澄澈的琥珀色瞳眸裡划过了一丝不屑，随后很快地玻璃似的透明覆盖住了眼。如果是尾刈斗国中的教练的话，她记得不久前他似乎掺杂进了一些麻烦事中…… 对于尾刈斗国中的教练来说，用催眠外加一点特殊的阵型安排就获得胜利是多么容易的事情、他们一路这样下来名声也变得相当的广泛，如果今天在打败“据说”以悬殊比数打赢帝国的雷门的话想必名气会更加抬升。边唸着他的催眠咒语、他愈想愈高兴。 “……名字是地木流灰人，现年34岁，虽说贵为一介教师，但是有谣言流传在外头以催眠术当灵媒骗委託人的金钱。”背后，一道冷然的嗓音突然响起，令尾刈斗国中的教练顿时噎到气、一时之间停下所谓的诅咒词。“不准转过头。”那到声音懒洋洋地命令到，让他本来要转头的动作瞬间停下，只是视线一角瞥到了不知道啥时晃到他背后的人影。 背对着站在尾刈斗国中教练的背后，戴着帽子的淡漠身影手上拿着手机、根本没在看他，只是逕自在手机上操作调出好几个密密麻麻的文件档案，继续开始唸出令当事人脸色发白的话语：“第一笔诈欺了七万，原因是催眠对方相信他赚了大钱导致他挥霍成性负债潦倒、第二笔诈欺了九万块钱，利用催眠术让委託人相信他是天下的帝王后来让他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你……！”“如果我将这些事情告诉警方，你认为会发生什么事？”打断尾刈斗教练的话，黑木银斜睨了他一眼、唇边扬起了冰刃一般的弧度，着实地令人不寒而慄。他的神情，是认真的。 不理会脸色一青一白的地木流灰人，黑木银瞥了一眼球场，确定比数进入2：3后，收起了手机，淡淡地道：“不过这些都没有证据所以无法拘捕你，但是，”注视着尾刈斗国中教练松了口气的模样，她琥珀色的眼眸瞬间封上了冰冷的寒光，语调微沉、浑身迸裂出惊人的压迫感。 “只要我想，我就可以找出足以让你治罪的证据，而你，最好相信我做得到。” “劝你不要再用这种不入流的把戏来赢球。”说完，黑木银不再理会说不出半句话的地木流灰人，举步离开尾刈斗的休息区，她知道自己的举动被几个人给看到了，但是无所谓，因为只要她不想要顺从，谁都不能使她妥协。堕落天使的力量，是绝对凌驾于凡人之上的。 站在雷门中大门旁，淡蓝色中长发的男生盯着躲进场边观眾中的淡漠身影，赤红的眼转向自家队长：“鬼道，看到了吗？那个人刚才……”是在威胁尾刈斗国中的教练吧？不过那之后他们教练就没再唸东唸西的了，雷门那些人的动作也不再停滞。 护目镜底下鲜红的瞳中划过明瞭，双手环着胸的鬼道有人嘴角边扬起了邪笑：“原来如此，看来那个人完全知情嘛。”他阻断尾刈斗教练的话语就是要防止催眠术继续进行吧，不过他拿什东西去威胁别人呢？他拿着手机的动作是在调什么资料吗？真是有趣的家伙…… 黑木银。 走到大树旁，黑木银瞇起眼望了帝国学园的两个人，看来雷门完全被帝国给盯上了哪，居然会有人跑来侦查。而照帝国之前的做法，一定会有人潜入雷门来进行调查资料的动作。不过那跟她没有关係，与她唯一有关係的是，她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影山零治的阴谋在她眼前发生。因为她要葬送那个胆敢设计她的浑蛋！ 豪炎寺修也注视着那抹淡漠的身影、悄悄地皱起眉头。是他破解了所谓的诅咒吗？动作完全比他快上一步呢，因为他虽然发现了诅咒的运作方式，不过还没找到方法破解。话说回来，他到底对人家的教练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们教练一副快要翘辫……一副快要中风的样子？这样想的豪炎寺，很快地把问题拋到脑后头，把注意力转回未完的足球赛上。 最后是4：3，雷门获胜。 很迅速地脱离人群，黑木银完全没有要留下来被人抓到的打算。不过有种东西叫做老天爷，而那种玩意很喜欢与她作对。 “黑木！”充满朝气的嗓音大叫，令黑木银顿了顿身体，下意识地撇过头，视线中、雷门足球队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然后，她以更快的速度转回视线直接走出学校大门。反正圆堂又要说什么加入足球队之类的话，那她何必要听。 望着迅速缩小直至看不见的身影，大叫外加挥着手的圆堂眨了眨眼放下手：“啊啦，跑掉了……”干嘛溜这么快？ 风丸一郎太无奈地道：“我只是告诉你黑木他阻断了尾刈斗教练的诅咒而已，没叫你去对着人家大叫啊，而且他之前被你纠缠过怎么可能乖乖听完你的话再走。”黑木之前被圆堂缠到都一直在躲着他们了，会有跑掉的反应很正常的好吗。 圆堂守满脸委屈的说：“我只是想谢谢他的帮忙而已嘛……”他又不是要他加入球队…… “他哪知道你是要跟他说这个啊……不准再去纠缠他。”发现圆堂一副要燃起小宇宙的样子，风丸马上补上这句话。开玩笑，到时候人家爆发了怎么办？ “咦～～本来就要谢谢人家的嘛，不然很没礼貌欸……”“……怎么你纠缠着人家就叫做有礼貌吗……” 听着自家队长以及蓝发队友的对话，豪炎寺修也轻轻地勾起嘴角，而后望向夕阳西下的天边。那个人看起来貌似跟他很像呢，明明都很喜爱足球、却都用什么理由而束缚着自己…… 那个叫做黑木的人，他挺想看他在场上奔驰的样子的。 “土门，记得要盯好那个叫黑木的家伙。”有着灰蓝色头发的高个子少年手裡电话那一头的声音提醒道。 被唤作土门的男生身上穿着雷门国中的校服，嘴角带着笑回答：“啊，我知道。”他也看到了哪，关于尾刈斗教练被勒令闭嘴一事，那个叫做黑木的人似乎不是这么简单的人物。话说那天那人踢的那一球，透过帝国的纪录影片他都已经看到了。那是相当惊人的破坏力，除了在一边的土丘上炸出一个坑洞外、球的风压竟然还划破了佐久间的脸颊，不难想像为什么总帅会对黑木银感到有兴趣了。 “别太大意，他的警觉性会比你想像的高。”电话那头，帝国学园足球队的队长鬼道有人以认真的口吻说。这次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家伙，说不准会给土门什么样的反击假如他被黑木银发现的话。 土门微敛下笑容、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你是怎么了鬼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囉唆这么多。”他知道鬼道对于这个人的实力评价不错也很注意他的动向，但是不至于会用这么叮嚀的语气，黑木银他还有什么问题吗？ 电话那头的鬼道有人沉默了一下，才淡淡地开口：“总之小心就对了。”他挂了电话。 看了手机萤幕一眼，土门飞鸟另一隻手挠了挠头，将手机收起来后自言自语地嘀咕：“……算了，就当作鬼道瞎操心好了。”接下来要去加入足球社，嗯、黑木银貌似没有加入……这样子就必须另外费心去关注他的行动了。“真麻烦……” 无聊地扫了眼陆陆续续进到校园内的学生，接着扫到了走在前方的人群，土门飞鸟很快地便发现老天算是挺眷顾自己的。一道戴着帽子的淡漠身影背对着他往二年级的校舍走去。心情不错地扬了扬嘴角，土门快步地走到那道相当好认的人背后，用成分一半以上是装出来的爽朗笑容对着他唤道。 “欸、前面的同学，请问足球社在什么地方？” 黑木银实在认为自己很容易被莫名其妙的人叫住尤其还是在早上要上学的时候。说实话，那个叫做老天爷的玩意貌似很喜欢恶整她。听到摆明就是在自己身后对着自己喊的声音，她瞇了瞇琥珀色的眼眸接着恢復成毫无波澜的表情，停下脚步往后转。映入眼帘的是一名高个子的灰蓝发男生，黑木银非常确定自己不认识他，面无表情的底下其实她心裡在咒骂着最近怎么老是碰到不认识的人跑过来搭话？ 对上那双澄澈剔透的琥珀色眸子，土门没等他开口就逕自解释起理由：“因为我才刚转来所以对这裡还不熟……”这么快就找上目标了他还真是幸运，不过他还记得鬼道的话，所以他小心地注意自己的言词以及神情免得露陷。 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男生，黑木银不发一语地站在原地，注视着他的视线让土门开始有点小小的心惊以及退却。正当土门想要逃之夭夭时，黑木银终于开口了。她转过身、简洁地拋下三个字：“跟我走。”没管土门的反应，淡漠的身影直接迈开步伐。 松了一口气的土门飞鸟没空管自己已经冷汗淋漓的背，急忙跟上前方的身影。吓死他了……他还以为被看出来了呢，不过、黑木银人好像还不错嘛，听到他是转学的所以才会亲自带路而不是用讲的或用指的…… 瞥了眼背后笑脸依旧的高个子少年，黑木银若有所思地敛下眼眸。这家伙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同样的情绪停留得太久了……这说明了一点，他的笑容似乎并非是真心的。人类真正的情绪只会反应很短暂的时间，停顿好几秒的多半是假的是装出来的。她不知道这同学没事在假笑什么不过应该不关她的事。 “对了、同学，你叫做什么名字？我是土门飞鸟。”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黑木银的思考，她停下脚步、回头。 紧急煞住脚步，土门凭藉着在帝国训练出来的反射能力硬生生地将身体停凝住，在发现对方转过身望向自己时微冒冷汗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吞了吞口水干笑：“哈哈哈……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不会是被看出来吧…… 完全无视土门的话，黑木银将下顎往斜前方一扬、淡淡地道：“到了。”她懒得跟陌生人讲自己名字。 “啊、喔……谢谢。”土门继续干笑，然后不怕死地问：“那个、你不过去吗？为什么要停在这么远的地方？呃……对不起，当我没问。”见到扫过来的琥珀色眸子裡清晰地划过“干你什么事”的冷光，他立刻把一点点的胆量给吞回肚子裡。 黑木银什么也没说地直接往校舍走去。 注视着那道淡漠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中，土门才慢吞吞地走向足球社社办，在整顿好心情要拉开门前细不可闻地嘟囔着：“原来我以后要监视这么恐怖的家伙……”刚刚那个眼神真是够带劲的差点把他给冻死。 拉开社办的门，做完自我介绍以及有关野生国中的说明后，土门佯装不知情的模样开口对其他人询问：“对了，我刚才是请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生带我过来的，你们认识他吗？”要开始工作套资料了吶。 “鸭舌帽……是黑木吧？”圆堂歪了歪头蹦出这句，接着转头向蓝色马尾的少年寻求肯定。 风丸一郎太点了点头，夕阳色的眼眸望向土门疑惑地问：“为什么要特别问这个？”就算是人家带他来的不代表他们就必须认识啊？知道足球社位置的人现在应该蛮多的吧。 土门很干脆地吐出刚才在外面的情况：“因为那个叫黑木的人好像很不想接近这裡……”他可没有胡扯唷，因为黑木银刚才的反应的确是不大想接近这裡。 听到他这么说，社办内除了土门以外的人包括两名经理都把视线扫向了据说是也真的是足球队的队长圆堂守身上，见到大家如此〝热情〞的视线，圆堂嘿嘿的干笑两声往后退，额角滴下了一滴豆大的冷汗。土门满头雾水地提出问题：“你们干嘛都看着圆堂？”不会是对人家做了什么以致于他不想接近吧…… “……曾经有一天每节下课都冲去骚扰黑木。”风丸一郎太用非常眼死的神情注视着自家队长，语调满满的都是无可奈何。 背靠在墙上的白发王牌前锋双手环胸、淡淡地补上一句：“那天在走廊上一直大叫黑木的名字。”他记得那天有一节下课看到黑木的侧脸微微透出了扭曲，琥珀色的眼眸闪烁着阴沉的光辉。 “那个叫黑木的家伙一看到圆堂就转身离开。”坐在地上的粉色头发男染冈龙吾闭上眼将手撑在下巴跟腿上，用嘆息般的语气道。 土门非常无言地望着身边继续干笑的圆堂守：“……圆堂你做过这种事啊……”难怪黑木银迟迟没加入足球社，原来是因为这家伙的关係啊，他该不该把这点报告给鬼道咧…… 圆堂用手抓了抓脑袋后的头发，傻笑：“我不是故意的嘛……”他只是想要他加入足球社咩，哪知道他之后会看到自己就闪啊…… 所有人没好气地望着自家干笑中的队长，或多或少都无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气。 “鬼道，你要听听看为什么黑木银不加入足球社吗？”走在放学的路上，土门对着电话另外一头的人询问道。以一种等着看对方反应的心情。 “嗯，说来听听。”鬼道有人用纯粹听好玩的语气道，然后顺手将手上的硬币坄进饮料自动贩卖机。 土门飞鸟望着染上夕阳顏色的天空，说道：“说起来是因为圆堂的关係，听说他……”把在社办听到的消息统整过后交给自家帝国的队长，土门边蹲下身来抚摸一隻小狗的头。 鬼道顿了顿手、按下饮料机上的按钮，嘴角微扬语带笑意：“看来是圆堂守自己把强大的战力给推开的嘛，真可怜了黑木银。”虽然一点同情的成分都没有反倒是兴灾乐祸的占了全部。 “这样还要继续盯着黑木吗？”对着离开的小狗挥了挥手，土门目送牠的身影直到消失。 弯下身拿起掉下来的罐装饮料，鬼道看都没有看地将罐子在手上把玩着：“继续吧，说不定到时候他就会加入了。”毕竟豪炎寺他后来也加入了嘛。 “我知道了，那掰掰啦。”得到对方一声回答后土门挂上电话，心情挺好地哼着小调继续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另一边，收起手机鬼道有人看了看手上的罐装饮料然后下了一个结论，嗯，按错按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