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封兽 第16章　城堡、王宫与花园

一路上磊伊得会向他们介绍四周有名的风景，虽然雪音和英帕修大部份地方都去过，但是磊伊得精彩的解说还是让他们和艾薇莉丝一样听得津津有味。“那里就是贝托城。”他现在指着一个建在丘陵上的大城市说。 “我们已经快到贝托城了？”艾薇莉丝没想到从梅诺思村到首都这么远的距离，竟然就在他们聊天吃东西的一小段时间内就到了，她甚至还没真的意识到她已经远离了家乡呢。 “对，那个最高的山丘，在比较东边靠近河的那里。那就是王宫的所在地，也就是待会我们要去的地方。你们再看远一点，北边和东边是不是都有隆起的山脉，那就是北脊山脉和东脊山脉。” “这两个山脉我知道！”艾薇莉丝难得听到她记忆中有的东西，高兴的另外指着西边说，“所以那边长长的深色山脉就是西脊山脉啰？” “对，没错。”磊伊得坐回沙发，摊开双手摇着头，“也不知道是哪个懒鬼取这种一点创意都没有的名字。我猜费厄司河一定不是他取的，不然依他的取法，很可能会叫“南流河”、“中间河”这种名字。” “那你能想出更好的名字吗？”瑞可懒洋洋地说。 “呃，这个嘛，比如说……北叽哩咕噜山脉……”这时候他们可以感觉到莫莫开始减速，“好啦！我们就快到了！感谢各位搭乘长蛇快车。我是车掌磊伊得·伯雅，请下车的旅客别忘了您随身携带的行李，谢谢合作。” “别的都不会，就爱乱扯。”瑞可毫不留情的给了个批评。 他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瑞可的批评虽然很狠，但其实磊伊得留在他们心里的印象却很不错，博学、风趣、和善，是个很好相处的唤兽师。 前端的彩虹直接飞往磊伊得说的山丘，近看才发现，贝托城真的是巨大无比，从天空往下看，一层一层随着丘陵起伏的房屋，一条一条像蛛网般附着整个城市的街道，无论它们的数量、占据的范围，全都大上埃克西特好几倍，梅诺思村更是只有贝托城一个街区大而已。 更夸张的是他们即将降落的地方，磊伊得说这里就是“幻兽花园”，唤兽师学院建造给各种奇兽住的地方。基本上，幻兽花园在艾薇莉丝的认知上，根本不能够称为花园，因为它实在太大了！有什么花园里头会包含着大片的森林、好几个山丘、无数条小溪流和湖泊，甚至还有沼泽和沙地？若不是艾薇莉丝眼花，她还很肯定她有看到一块白色雪地，就在一片深褐色的针叶林旁。 “这样才适合各种奇兽居住啊。”磊伊得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 艾薇莉丝惊讶的心情还没平复，就又接着看到了让她吃惊的事。 “山丘丘顶上的建筑就是保罗国王的城堡——“佛朗萨费堡”。”磊伊得很称职的继续解说。他们看到的是一座盘据整个丘顶的大城堡，外观由灰白色的花岗岩组成，黑蓝色砖瓦屋顶，还有成群结队般，和城堡紧密连结的塔楼，有圆塔和方塔，塔顶也分有尖塔和建成城垛状的，占地相当宽广。艾薇莉丝完全无法想象这么大的城堡要怎么盖在山丘顶。 除了城堡之外，山丘底下和幻兽花园交接处另外建有一座宫殿，那是开口朝西的三面围合型宫殿，墙壁和圣龙兰帝一样是砖红色的，屋顶则和城堡一样使用黑蓝色砖瓦，宫殿中间是大理石铺设的广场，黑色和红色的花纹缠绕交错，一如学院的徽记。磊伊得说这个宫殿的北南两殿就是王宫唤兽师学院，东殿中间是国王用来和唤兽师及贵族议事的王座厅，两旁则是图书馆和院长厅，三个厅堂并不相通。 城堡、宫殿、花园浑然一体的座落在这个巨大城市中，艾薇莉丝心中莫名有股悸动，这就是她将来要待的地方，她必需要努力成为够资格待在这里的一份子，紧张、兴奋、担心、害怕的情绪一下子全涌上她心头。 “那边怎么会有个那么大的召唤阵？”雪音指着幻兽花园某个角落问，那里有一个好几栋屋子宽的六芒星召唤阵。 “那个啊，我们称它是“列索法的传送阵”，传说很久以前列索法肆虐雷克大陆时，他们学会了我们的诺加，然后创造出可以通过的传送阵，好让他们可以大举入侵。” “呃，那这样不是很危险？怎么不破坏掉它？” “唔，不是没人这么尝试过，只是它……无法破坏。” “任何方法都不行？”英帕修问。 “对，从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人试过，但从来没有人能成功破坏它。” “那要是列索法真的从那里出现怎么办？” “这个可以放心，我们雷克大陆的魔法师可是相当有智慧的，早在发现传送阵时，他们就研究出可以封锁它功能的诺加——反六芒星阵，并且设置在它上面，也许是真的有效果，几千年来，列索法一次都没有从这传送阵出来过。所以……现在很多人都认为这个传送阵只是远古留下来的东西，实际上已经失去效用，根本不会有什么鬼列索法从里面出来。” “那主考官大人你觉得呢？”雪音有点担忧的问。 “我说过别再叫我大人。”磊伊得显得不太高兴，“你们和我也算熟识，年纪也没差我几岁，私底下叫我磊伊得就好，我比较喜欢当朋友，不喜欢当“大人”。”磊伊得再次强调的说。 “是……。”雪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那你们三个练习一次，来，说：“磊伊得”！”磊伊得像指挥家一样挥舞双手。 “磊……伊……得！”艾薇莉丝、雪音和英帕修只好照着做。瑞可在旁边看的一直笑，连卷耳爬到它头上都没发觉。 “很好！”磊伊得满意的点点头，“嗯？那不是洁洁和花花吗？到底有多少人通过唤兽师测验啊？”他看着外面两只同样即将降落的长蛇说。 艾薇莉丝赶紧靠到墙边往外看，天空中果然有另外两只好大的长蛇，跟随彩虹绕着美丽的弧线降落在幻兽花园。那两条长蛇，一只全身是纯洁的白色，身体侧边则有黑色线条连到眼角，刚好和莫莫颜色完全相反，磊伊得说它叫“洁洁”；另一只则像是穿着格子衬衫，黑色白色的鳞片交错排列，身侧线条是灰色的，这只叫“花花”。它们同样都载着一颗颗透明的圆球房间，一降落到地面，这些刚成为唤兽师新生的年轻人，就都兴奋的跳了出来，拖着行李东奔西跑，对着每样新奇的东西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活像一群刚到异国的观光客。 莫莫也跟着降落，它在等待新生们离开房间时，一直对花花和洁洁说话，可是它们却不太理他。磊伊得说它们是莫莫的第二、三任“前”女友，还说莫莫总共交了七任女友。“原来莫莫是个花心男！”艾薇莉丝和雪音从蛇头旁架的梯子下来时，一起数落了莫莫一番，搞得它反常的哑口无言。 “待会要在王宫北殿的“兰帝厅”举行开学典礼，来，我先带你们过去，不然我觉得等一下一定没位置坐。”磊伊得看着四周吵闹的人群，“真的太奇怪了，到底有多少人通过测验？”他又自言自语的说了一次。 他带着他们往王宫走。艾薇莉丝好奇的打量四周，这里是进王宫前的大花园，不是范围大到吓人的幻兽花园，而是真正栽种了许多花草植物，经过设计，修剪整齐的花园，绚丽班斓的各式夏季繁花，正做着秋季来临前最后的表演。 他们继续往前走，经过一个被整片红色三色堇围绕起来的水池，里头王莲的圆叶子像是特大号的脸盆一样，感觉上面连坐两个人都不成问题。池边摆放了两座大理石雕像，雕的似乎是两个有名唤兽师，不过艾薇莉丝不认识他们。 延路走来，花园里几乎处处都有喷泉、着名唤兽师及奇兽的大理石像或铜雕，还有人工开凿的运河、温室、马厩、树雕、花径、廊柱、拱门、长椅等布置，大小不一的帕莱拉祈福所也有好几个，还有一个被许多花圃围绕的医院，让艾薇莉丝看得目不暇给。等到走完这层层美景，到达王宫北殿侧门时，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融化在这一片缤纷之中。 近看蓝天白云下的宫殿，远比在天空看时雄伟广阔的多，华丽典雅的外墙装饰不知道花了工匠多少时间和心血，艾薇莉丝张大着嘴巴想。 “王宫和刚才经过的花园，据我所知，好像前前后后建了二十几年才全部完成。”磊伊得刚好回答了艾薇莉丝的疑惑，他还继续讲解了一下王宫的来历：王宫是国王保罗四世时开始建的，原因是国王不喜欢贵族们老是为了议事直接跑到佛朗萨费堡，他不希望家门口老是有人进进出出，所以特地建造王宫来当议事的地方。但那时候佛朗萨费堡才完工没五年，对于又要花大钱盖王宫，大部份的贵族都非常反对，因为这代表他们又要将好不容易收来的税收，从金库里搬出来给国王盖他们觉得完全没必要的东西。“这会害得我们没办法每一餐都有松露牛排大餐吃！”磊伊得假装抱着圆滚滚的肚子，用他自以为是的贵族口吻说。 他们全都哈哈大笑，但是雪音和英帕修脸色就有点难看。磊伊得走到他们旁边，语重心长的拍拍他们肩说，“贵族就跟平民一样，也是有好有坏，只是有权势的贵族更容易使坏，希望你们以成为人人称赞的好贵族自许。”雪音他们沉默的点点头。 “雪音和英帕修才不会变坏人！”艾薇莉丝用像是在捍卫家园般的语气说。 “当然，我相信你也不会。”磊伊得摸摸她的头说，害得她脸颊发烧的躲到雪音背后。 “既然贵族反对，那么后来王宫又是怎么建成的？”一个小个子的男孩问。他穿着表面有脱落毛线的绒布衣服，戴着一顶像苹果的红色帽子，由于他身材矮小，艾薇莉丝踮起脚才看得到他，“艾波·东果？”她惊讶的说，她完全没注意到艾波·东果也有通过测验。这样以后吃苹果要小心点，不然他向瑞迪欧告密的话，可是会害艾薇莉丝被念半天的。想到瑞迪欧和东果先生吵架的事，她总会想，要是那时候没偷吃苹果的话，不知道后来会变怎样。 “贵族反对，但是唤兽师学院赞成。那时候的院长正好烦恼唤兽师新生愈来愈多，可是学院建筑却太小太平凡，就大力赞成建筑王宫，并要求国王将王宫拨出一部份给学院使用。国王知道唤兽师的支持就等于大部份人民的支持，所以当然乐于答应，后来虽然两边还是继续争吵了好几年，不过最后还是通过建造王宫的决议，这才会有你们现在眼前这座王宫。” 北殿侧门前站了四个身穿银色铠甲的王宫卫士，他们的铠甲上隽刻着圣龙兰帝的图样。艾薇莉丝走近时听到其中一个在说话，“喂，你觉得今年会有多少人通过唤兽师测验？” “这几年每年都差不多四五十个左右，今年应该也一样吧。”另一个卫士说。 “先生，等等！你是……”门边一个卫士走过来，盯着磊伊得看，然后核对着手上一份像是名单的东西，上面画有许多人的图像。“磊伊得·伯雅·唤兽师大人是吗？” “是的，守卫先生。”磊伊得礼貌的回答。 “好，请进，典礼大约还要一个小时才开始，请稍候一下。”那个守卫相当恭敬的说，替他们推开用花纹格子玻璃装饰的厚重门扉。 “谢谢。”磊伊得刚要踏入门内，刚才谈话的卫士走过来问，“伯雅大人，请问他们就是今年的唤兽师新生吗？怎么好像有点少。” “我不知道和别的地方比算不算少，可是老实告诉你，我只负责一个村庄而已。” “什么！一个村庄就有这么多新生？”那卫士惊讶的差点连手上的长戟都拿不稳。 这时候一队相同装扮的巡逻卫士急匆匆的走过来，身材高大的队长看到磊伊得他们时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阿道夫！有没有唤兽师带着新生进宫殿里了？”他大声向拿着名单的卫士问。 “没有，队长，除了他们……嗯，正要进去。”卫士阿道夫说。 “很好！如果有唤兽师带新生来，就请他们到旁边的广场。”队长说，“这位唤兽师大人，不好意思，刚才奉院长指示，因为通过唤兽师测验的新生太多，兰帝厅容纳不下，请你们先一律到大理石广场等候。” “兰帝厅容纳不下？请问你知道有多少新生通过测验？” “院长说大约有两百多个。我还要去通知其他唤兽师主考官，这就不多说了。”队长领着卫队往花园的方向过去，看来是要去通知搭彩虹长蛇来的人们。 在大理石广场等候时，磊伊得一直在沉思着。艾薇莉丝则听着其他人在讨论今年新生特别多的事。当愈来愈多人集合在广场，讨论的声音和各种推测也愈来愈多。有人说新生太多，会不会等一下又举办测验淘汰掉一些；有人说有些地方通过测验的人异常的多，可能那些地方会取消一些人的资格；还有人说传说有大量唤兽师出现的时候，就是列索法要再度来到雷克大陆的先兆。前面的说法已经让艾薇莉丝担心的半死，害怕自己会被赶回家，最后一个说法更是让她吓得脸色发白。 “你是故事书看太多了啦，艾薇莉丝。”雪音听了她对列索法的恐怖描述后说，“事实上很多史学家都说列索法应该也是人类，只是古代人们对他们暴虐的侵略太过恐惧，才将他们描绘成各式各样的恶魔。你别害怕，我们雷克大陆现在有这么多唤兽师，才不会怕什么列索法。” “真的吗？如果列索法是人类，那他们跑到哪去了呢？” “这个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吧。英帕修，你觉得呢？” “我觉得，与其讨论这件事，不如担心你们乱跑的奇兽会比较好。”英帕修指着维多和碧绿儿，它们现在正各自背着卷耳和小乌龟，像是在赛跑般绕着广场跑，有不少新生可能觉得有趣，也跟在后面跑。两个王宫卫士想捉住它们，在后面追得累喘嘘嘘，整个广场因此变得相当吵杂，几个脾气不好的唤兽师开始骂起人来。 艾薇莉丝也赶紧加入了追逐的行列。雪音却只是不慌不忙地把手按在她的腕炼上，“召唤！碧绿儿！”就把顽皮的绿色巧伊斯召回来数落了一顿。她的行动召来了许多人的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