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封兽 第84章　跷课过后

艾薇莉丝在清晨微曦时从自己床上醒来，洗个澡，换了衣服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到王宫花园参加长跑晨练。英帕修隔没多久也来了，他将头发剪短了，变得更为英气勃勃，像个骁勇善战的战士。 “没办法，昨天头发烧焦太多。”他笑着说。艾薇莉丝看到他脸上也有几处烧伤，问他担不担心以后会留下疤痕。 “我怎么可能会在意这种事。再说，我觉得脸上有点伤疤看起来会更像男人。”英帕修哈哈笑着说，脸上露出只有你们女孩子才会担心这种小事的样子，这让艾薇莉丝觉得有种莫名的愤慨。 “英帕修，早安。”戴着白色帽子的碧安卡·怀特亲密地向英帕修打着招呼，跑过来加入他们的行列。艾薇莉丝很佩服这位喜欢戴白色宽边帽的同学，因为她为了亲近英帕修，总是故意让自己的体力测验成绩非常差，好得到在晨练时靠近英帕修的机会。 “我宁可多睡点觉也不绝会这样做。”艾薇莉丝咕哝着说，边打了一个好大的呵欠。可惜她和雪音以及英帕修已经被武技教授费格·西克莫处罚整学期都要晨练，她对这位教授既厌恶又害怕，显然暂时她不会有多睡一点的机会。 “你说什么？”英帕修还以为她在跟他说话。 “我觉得你脸上的疤太少了。”艾薇莉丝用手指戳戳他的脸说。 英帕修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醒悟到她是在取笑他不够男人。他摇头苦笑，心想什么时候梅诺思村最笨的女孩也懂得取笑人了？他回想这几个月一起学习的时间，艾薇莉丝虽然课业上确实很差，但是她在其他方面的表现并没有那么糟糕，只是大部份的人看不到。 碧安卡看到他们似乎很熟稔的在说话，不自觉地瞪了艾薇莉丝一眼，伸出手勾住英帕修手臂，随便找个话题问道，“怎么没看到艾佛特侯爵，她不是也都会和你们一起晨练？还有你为什么要剪头发，喔，别误会，我觉得你这样也很好看。” “她……受了点伤，现在在医院疗养。”英帕修对被碧安卡勾住手臂显得不太自在，但他又不好意思推开她的手，那对一个淑女来说太不礼貌。至于头发的问题他则是假装没听见。 “受伤？和你们昨天跷课有关吗？”碧安卡想起昨天他们三个人一整天都没来上课的事。诺加课刚开始时，只有几个人发觉雪音和英帕修没有到，直到诺加教授保鲁斯·芬恩点名要雪音示范诺加，所有人才发现两个侯爵都没来上课；下午的武技课，西克莫课堂开始没多久就知道学生数量不对，而且很快就发现少了他们三个人，他当场大发雷霆，并说要给他们严厉的惩罚。 直到晚餐后他们还是没出现。因此在学生之间开始引起骚动，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从来没有学生敢跷掉整整一天唤兽师学院的课，除非他有非常重大的理由。于是各种臆测从学生们口中传出：有人说他们被幻兽森林的奇兽攻击、有人说他们因为上次和米勒打架的事件而被开除、甚至有人说他们被列索法恶魔捉走了。每种荒诞的理由都有各自的信服者，直到这栋宿舍的舍监史卡特女士赶他们回房睡觉，热列的讨论仍持续延烧着。 史卡特女士是个和前一栋宿舍舍监伯纳女士完全不同的人。她是个刻薄的瘦小女人，总是眯着一双小眼，到处寻找吵闹及弄脏宿舍的学生，然后给予他们羞辱及惩罚。她最着名的一件事是把一个在她房门涂鸦的学生倒吊在交谊厅天花板一整天，让那学生身心都受到极大创伤，据说从此没有学生敢靠近她的房间。所以当昨晚将近午夜，有人敲着宿舍门要求进入时，她心里感到恼火异常，而当她看到门外两个学生浑身泥泞，把宿舍门弄得一团糟时，更是直接想要把他们两个人丢到三色湖里。不料旁边一个人的话逼得她打消这个念头。 “女士，他们是我的学生，因为执行任务而受了点伤，身上也有点不干净，我很抱歉弄脏了你的宿舍，但我请你体谅他们，让他们回房间休息，我会相当感激。”一个拥有红金发色的年轻男子微笑着对她说。 史卡特女士认得他，磊伊得·伯雅，当然整个唤兽师学院没有人不认得他，毕业来年就赢得唤兽师大会个人组冠军，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而且他还是大唤兽师欧汶·伊萨的学生，现在唤兽师学院的诺加教授，他的地位和身份，令史卡特女士只能将满腹心酸吞进肚里。 “请，请进。我会负责弄干净一切的，教授。”史卡特女士挤出一个虚伪的笑容说。 “谢谢你，女士。”磊伊得带着他们走进宿舍，留下许多让史卡特女士恨得牙痒痒的鞋印。 “雪音，雪音她不会有事吧？”走到交谊厅时，艾薇莉丝忍不住哭了起来，“我看她躺在病床上还是很痛的样子。” “当颇医生说她只需要静养两个星期就可以出院，虽然骨折可能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才能痊愈，但我相信她现在不会有任何问题。”磊伊得安慰她说。 艾薇莉丝点了点头，坐了下来，身上的泥泞沾到了椅套上。 “你们说打败那只巨尾虫之后，葛隆帕……”磊伊得提到这名字时停顿了一下，他虽然已经听他们叙述过整件事，却还是很难相信他们真的见到这位传奇人物。“他应你们的要求将你们传送出来，所以你们才会突然跑到桥屋来。那他有说下次你们要怎么回去吗？” “有，他叫我们照原路进去。”英帕修说。他身上披着磊伊得惯用的深绿色斗篷。 “原路？依照你们的描述，那似乎是一趟不短的路途。” “是很长的路途。”英帕修显得很疲倦地说，想到可能还要再走一次相同的路，他实在没办法提起精神。“不过葛隆帕在我们离开前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他说：“你们确定自己没看错吗，那条路有那么长吗？下次来的时候仔细看，也许你们会发觉自己的双眼被蒙蔽了。”，我不懂他的意思。事实上，封印地里有太多我无法理解的东西。” “你不用想太多，今晚先好好休息，我们接下来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讨论。”磊伊得虽然这么说，神情却是一脸凝重。圣龙兰帝的封印地确实存在，这是一件足以轰动整个雷克大陆的事件，接下来他必需了解详情，并向以斯拉院长报告。可能的话，他想先和他的老师，也就是大唤兽师欧汶·伊萨谈谈这件事，问题是伊萨人还留在卓根汉王国，他很烦恼该怎么立刻和他取得联系。 “磊伊得，我还担心一件事，方济各副院长他……” “我会帮你们应付副院长和今天你们缺课的两个教授，”磊伊得稍早已经听他们说过方济各出现的事，他打断英帕修的话道，“你们要记住这件事暂时还不要告诉任何人，如果传了出去，那很有可能会是一场大灾难。艾薇莉丝，你有听到吗？艾薇莉丝？”他转向坐在椅上的女孩说，却发现她斜斜靠在扶手上，早就已经睡着了。 “我送她回房，你也快点去休息。”磊伊得伸手抱起艾薇莉丝，动作温柔，害怕将她吵醒，女孩娇小的身体比他想象的还要轻盈，他低头看着她的脸，发觉她眼角上还残留着为雪音担心的泪痕。“她的室友叫什么名字？妲……妲斯蒂·肯特，希望她不介意帮一个全身是泥的同学换上干净的衣服。”他喃喃地说。 艾薇莉丝隔天醒来时发现她的床单和棉被都是泥土，身上衣服仍是昨天那一套。妲斯蒂·肯特留在她枕头旁的纸条写着：“不要以为你找来伯雅教授我就什么都要听你的！”。她感到一头雾水。 上午的史地课很平安地度过，副院长没有来找他们问话，被缺课的两位教授也没有传来要处罚他们的消息。唯一的麻烦是英帕修必需不断回答同学们关于他们缺课，以及雪音为何仍然没有来上课的疑问。他对这些问题全用早上回答碧安卡的同一套说辞搪塞——“我们和伯雅教授出外进行一个唤兽师学院给予的秘密任务，雪音中途不慎受了点伤，目前在医院静养，感谢大家的关心。” 好奇的学生当然都会继续追问任务内容，但当他们发觉从英帕修这里再也问不到什么时，全都转向艾薇莉丝询问。女孩她知道自己不适合说谎，于是只好用“不知道、不清楚、不能说”这些话来回答。学生们认为他们根本是被敷衍了，对艾薇莉丝的态度因此变得更不友善。女孩虽然感觉得到，也对这情况感到很难过，却没有能力改变。 磊伊得在这几天找他们询问过很多次封印地的事，有时甚至会到医院找雪音确认。他也有实际请艾薇莉丝带他穿过圣洁结界进入密室，证明三个学生所经历的并不是一场幻觉。他那时发现图书馆储藏室的摆设和先前不同，有些原本挡住结界的书柜被移了开来，所以艾薇莉丝才能发现那道门的存在。他很高兴能知道先前找不到封印地的原因，却也对自己的粗心和不谨慎感到内疚，否则他们应该可以早点发现封印地，那么就不会发生只有他的三个学生陷入危机，最后导致雪音受重伤的情况。 坠刻·以斯拉院长接到这份报告时非常震惊，他没想到他无心——其实可以说是捉弄——的处罚，会间接促成封印地的发现，证实了传说中帕莱拉被封印在贝托城的故事。他对此感到兴奋不已，也如同磊伊得一样，要求艾薇莉丝带他进入密室好一探究竟。然而奇怪的是，即使有女孩的带领，他却无法像磊伊得一样穿过圣洁结界。随后赶来的布丽姬·瑞文同样也无法越过结界。这位高阶魔法师因为上次磊伊得承诺如果发现圣洁结界将会告知而获得知晓此事的资格，遗憾的是她只能靠施法确信圣洁结界的存在，却无法对只有某些人能通过提出任何解释，她决定回法师公会寻找原因，并保证她不会泄露关于这件事的消息。以斯拉院长则指示磊伊得继续带领三个学生完成葛隆帕的考验，并且在有新消息时一定要立刻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