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幸福 第13章

叶小天文舟老师皱着眉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 “没关系。”何月月仰起头看着叶小天文舟老师的下巴，那里还有细碎的胡子和鼓鼓的喉结。 “我从来没从这里走过。现在，我只想坐在这里。肖老师，你拿钥匙吧，我不去你家了。好像也不饿了。”何月月蹲在地上。 叶小天文舟老师也蹲了下来。 “你身体不舒服？”叶小天文舟老师看着何月月闪动的睫毛问。 蹲在地上时，何月月又看了看叶小天文舟老师的鼻子、眼睛和头顶。这一切对何月月都是神秘的。 “我只想坐在这里，因为这里的荒凉对我很有吸引力。 我走累了。想在这里歇歇。”何月月望着叶小天文舟老师说。 “何月月，你很可爱。像我初恋的女朋友。”叶小天文舟老师说这话时，何月月的脸一下子红了。 “你的初恋女朋友不是颖慧娜老师？”何月月好奇地问道。 “不是，她叫紫。我是这么称呼她的。可是她只是我的一个幻影，我的妻子只能是颖慧娜。” 叶小天文舟老师叹了一口气，那点热气正好呼在何月月脸上。 那是一种很好闻的气息，就像春天里的小花的幽香。 “紫现在呢？”何月月轻声地问。 “她是你们的班主任何老师。”叶小天文舟低下头说。 雪一片一片地落在叶小天文舟的发梢上、西服上。 何月月半天想不过来这个问题。 “可是她比你大。你们不是一个年代的人！”何月月好奇地问。 “对，她教我（财政与金融）课时，我爱上她了。她那时还很漂亮，不像现在。”叶小天文舟摇摇头，“那是我的初恋。可是她已结婚了，我只是一个毛头小伙子，她说她爱我一辈子，但就是不会表现出来。” 叶小天文舟老师说着已有些忧郁了，何月月托着下巴静静地听着。 雪一片一片，大了起来，落在地上，一会儿就化了。 “何月月，你知道吗？是你的班主任何老师推荐你给我抄资料的，她说你是班上最乖的女生。现在的女生没有像你这么单纯的了。”叶小天文舟看着何月月头上的雪花说。 原来是这样！何月月不禁想发怒了。 就因为这个原因，就因为她乖，何老师就安排她来给自己喜欢的男人做事。 “何月月，我一直在注意你。你和年轻时的何老师是那么相像。那时，我被迷住了。”叶小天文舟说着站起身。 小路旁的一排空砖房子落满了烟尘，没有人住，里面只有一堆乱砖头，何月月走进去坐了下来。 “不要过来。我想哭。”何月月对着叶小天文舟老师喊了一声。 房子里有股陈旧的霉味。墙壁上有人用白粉笔写着乱七八糟的话，何月月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何月月，里面这么脏，快出来，你怎么哭了！” “不要管我……我……”何月月背过身对着斑驳的墙壁哭嚷着。 “我伤害你了吗？”叶小天文舟老师跑了进来。 “你别哭了，何月月，我不该对你说这些。”叶小天文舟站到何月月背后。 轰隆一辆蒸气式货运火车尖叫着开过来，轰隆“何月月，你能告诉我，你的心事吗？”叶小天文舟老师的声音在火车的轰鸣中断断续续。 何月月转过身来捂着脸，没有看叶小天文舟老师。 “何月月。”叶小天文舟轻轻地喊了她一声。 何月月听得清清楚楚。 她抬起头看着叶小天文舟，叶小天文舟也看着她。 是一辆很长的火车，外面还在震动。 何月月的心也开始发颤。 几乎是一瞬间，叶小天文舟的手和何月月碰在一起。 接着是胸前，接着是嘴巴。 接着是砖头抖动的声音。 车总算过完了。 雪还在下。 大片大片，像云朵。 叶小天文舟是太阳，我是月亮，地是天空。 何月月迷迷茫茫地想。 分。日，下午月学第二年何月月在脑海中记住了这一天。 过了两天，叶小天文舟老师的资料抄完了，何月月感到深深的失落。 “叶小天文舟，我还想留在学校。”何月月已经喊他的名字了。 何月月的心又一次起伏不平了，叶小天文舟老师的举止都让她倾慕。 她真想留在学校过这个春节。 她迎着风和叶小天文舟老师在校园里静静地散步。 前些天打扫干净的校园此时满地都是落叶，黄黄的一片。 何月月远远地看着叶小天文舟，看着他那被风吹起的短短的头发。 她第一次发现校园的每一棵树和每一株草都是那么美丽，每一个身影都是那么浪漫！ “叶小天文舟，我回家了会给你写信的。”在叶小天文舟的楼下，何月月激动地大声说。 “不，何月月，颖慧娜老师已经回来了，你不要写信，不要这样，何月月，我们不现实。”叶小天文舟看了看楼上的阳台拉住了何月月轻轻地说：“吻我！” 何月月咽了咽喉中僵硬的酸水，还是把脸贴下去，她很快当自己和钦佩的人这么亲近时，原来那个风度翩翩哭了的叶小天文舟竟是这么懦弱。 “我走了！”在触及叶小天文舟舌尖的那一刹，何月月猛地转身跑了。 “何月月，你不要给我写信。我……”叶小天文舟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可怜，对，是可怜，他还要顾虑着颖慧娜老师。 “何月月，你一路上坐车小心。”第二天早晨，叶小天文舟老师的妻子颖慧娜一直把何月月送到校门口的公共汽车站还亲切地叮嘱了一番。 而那时，叶小天文舟老师正站在马路边和一个老师谈着什么。 何月月不敢多看叶小天文舟一眼，也不敢多看颖慧娜老师。 颖慧娜老师走后，何月月忍不住回头看了叶小天文舟老师一眼。他正好转过身，但他很快就看着别处。 何月月默默地背过身。 街上的风很凉很大，何月月把脸埋进竖起的衣领里暖着。 整整一个寒假，何月月都在回忆着叶小天文舟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