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节奏 第37章　选择

20、或者抉择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鱼？熊掌？ 终究哪一个才是该去选择的。 我讨厌选择。 或者对，或者错。一个决定，也许幸福，或悲伤。 对一生，错也一生。选择的苦果自己去承受。 有人说，有得选择总比没了选择好。只是，没选择的人永远不知道用选择的人所承受的折磨。 也许，两个都不舍放下；也许，都是自己想得到的；也许，他们对自己的爱是同等的……却不得不选择一方，不得不“只取一瓢”。 如果可以选择，几人愿意在感情的道路上选择有得选择。 21、林玲和小环 大学四年，小环会陪着林玲走完了全程。没有爱情的道路却处处有着温暖和感动。许多人说，林玲和小环之间太暧昧，他们是相爱的。 错了。他们只是习惯了彼此。小环习惯了对林玲好，林玲习惯了小环给的好。他们在努力维持好朋友的关系，无意跨越那个点，却控制不了。林玲没能去爱小环，也不愿给他伤害。只是，她戒不掉对小环的习惯。像烟鬼戒不掉烟，酒鬼戒不掉酒，我们戒不掉心跳。 有人说：戒不掉只是借口，不愿放手的借口。 有的人明知是借口，却死死抓住不愿放掉。世界上这样的傻瓜到处都是，掉进感情的旋窝便迷失了方向。连最初的理智也失去了。人拥有七情六欲，感情是我们最脆弱的死穴。一旦陷进去，不可自拔。 林玲不愿放手，因为舍不得那份这几年的温暖，尽管也夹杂着说不嫣的挣扎。 林玲害怕，怕真正放手，再经历一些人后，才发现，没有谁再能给她这种依赖，再不会有愿意付出全部去相信，去依赖的人。 林玲一直保存着小环留给自己小本，一直记得那些小环陪她失恋的夜晚。她记得小环对自己告白的话，记得卡片封面那个自己，记得他每次陪自己逛足球场，他牢牢的记着自己的生日…… 不知道为什么，许多时候林玲以为小环还喜欢自己，却总是等不到他告诉自己。每一次林玲都以为自己感觉出了错，再一次退回朋友的感觉。只是偶尔会想：如果小环开口说喜欢，也许自己会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怎么做，怎么等，怎么旁敲侧击，小环都没有说喜欢自己。最后林玲认定小环对自己没有喜欢，认定他们之间只剩深厚的友谊。她说：宁小环，我们是最好的好朋友。 这几年，不是没有人跟林玲告白，只是每一次她都会想到小环，想到小环的好。她总会问自己：这个人能像小环那样容忍自己吗？还有人能比小环对自己好吗？每一次，林玲都拒绝别人，不是没有心动的，只是没有让林玲爱上的。她总会不自觉的把那个人跟小环比较，总会想小环会怎样。 林玲暗笑：宁小环，几年前，我拒绝你，他是障碍；几年后，我拒绝别人，你成了障碍。 这样一直到小环去了外地实习。身边少了一个最在乎自己的人，自己最依赖的人，总觉得丢失了什么。 林玲想小环的时候就会发短信过去。开始小环总会回很快，渐渐的他会很久都没有回复。林玲失落，生气，甚至会和小环赌气几天不理他。她以为小环会哄她，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说很多笑话都自己开心。一天一天过去，林玲始终没有等到小环的短信。 她失望了。想很久想到释怀就告诉自己：自己只把他当朋友，生气不代表自己喜欢他。 于是林玲再也没跟小环生气。 夏季是那么燥热，那么多雨。这几天，屋外总是下着雨。林玲喜欢听这淅淅沥沥小雨的声音，尽管这已经是盛夏，这个季节的雨该是倾盆而下，电闪雷鸣。 看着窗外，久久阴霾不散，烟尘四布的天空仿佛有了那么一点新意，一点生气。看着窗前的树木，那些朝向天空的地方露出调色盘也调和不出的绿色。这样的颜色该是生命般的色彩：生生不息，永不懈怠，给这么点阳光就灿烂，给些细雨就欢愉。 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脑袋空空落落的。尽管不想，尽管避免，脑子里还是满满的装着小环。他从前给的温柔，给的照顾，给的呵护，千般万般的好全部拉成幻灯片在脑子里晃着、滚动播放着。 不知道还要多久才可以戒掉，要多久才可以放下这么几年来的依赖。 这几天该是个怎么样的日子呢？总拿着电话玩着游戏，翻看电话薄，倒腾出信息。游戏记录刷新了好几遍，电话薄里小环的名字还在，只是所有的信息都删掉了。 好几次林玲想发短信给小环说自己没事可做，或者开玩笑告诉他自己想他了，再不然就还是孩子气的吵闹着他回来陪自己。可是看着手机，想着自己那所谓的决心，想着该戒掉小环的好，就灰压压的盖上了手机，收拾了心情。 这些日子，小环会慢慢习惯自己淡出他世界的日子，或者已经习惯了。他不需要自己，不需要总是没事找事、无理取闹的自己。他一定在那个陌生的城市生活的好好的，有好好的吃饭，好好的睡觉，好好的照顾自己。或许，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漂亮的女子。尽管想到这儿的时候林玲心里有了丝丝不好受。 该放下了。林玲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等到哪一天，他真的牵着属于他的她出现的时候再悻悻的告诉自己放手，那该是怎样的天昏地暗，又该怎么再相信世上还有所谓的爱情呢？ 看着日历上的日期，细数，林玲才发现没发短信给他的日子十天不到。自己却有了近一个月似得不安。 这样的自己，林玲也不认识了。 想着刚跟他闹那会。很想发过去问他怎么不搭理自己，却不能再如此任性，如此放不下依赖。耐不住性子的林玲只好找冯冯说着种种： “冯冯，骂我吧。把我骂醒。” “出什么事了？” “我还是太依赖他，我不该再这样。” 冯冯看着林玲跟那个人相爱，再分手。她了解林玲，也知道小环不是林玲喜欢的王子。尽管见过小环对林玲的好，了解林玲有多依赖小环。却也劝着林玲放下对小环的依赖。有着童话情节的林玲是不会爱上平实的小环。既然这样，何不放手。 “骂你就能不再依赖他？林玲，你只是太依赖，平静下来你就会好了。” 其实，冯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所有的道理林玲都明白，也了解，只是怎么也放不下。放不下便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找了借口便心安理得的接受小环对自己的好。 如果没有被伤过，林玲会给小环和自己一个机会。但现在，她知道他不是王子，便不肯给那个机会。她怕，怕带给小环伤害。这个世界上，她不愿伤害善宏梁的小环。 那个人让林玲不相信有不变的爱情。这样的心结像魔一样一直存在她的心里。只是无论什么结，总有一天会解开。而那个解开的人，便是最初的那个人。 和往常一样，没事可做的林玲打开电脑便上了聊天室。她总是在线却不说话，然后去做自己的事。翻出来一部很久前的电影，边吃薯片便看着。正看得入神的时候有人发过来抖动窗口，是他——前男友。 没了爱情还是朋友。这是林玲的豁达，她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也许是她忘性太大，也许是她太容易原谅一个人。 “还好吗？”他问她。 “很好。你呢？”她回他。 两个人来来回回的你问我答。像很久不见的老朋友。对于他，尽管给了自己伤害，林玲却相信他真心爱过自己。她记得有次跟朋友站在角落里聊天，突然他出现在视线里。有人指着林玲叫着“苏然”。林玲抬头便看到满眼都是幸福的他。那样的他，让林玲确定了他对自己的感情。也是这样林玲从不后悔曾经爱过。 “曾经你爱过我吗？”他突然问道。 林玲诧异，毫不犹豫的发过去：“爱过。但已经是过去了。”犹豫一下又发过去一句，“你有没有爱过我？”尽管知道再纠缠也毫无意义，但林玲很想知道。 “没感受到，我怎么去爱。” 没感受到。几个字如晴天霹雳震打在林玲的心上，小小的疼着。鼻子酸酸的，眼泪就那样流了出来。 “原来，你真的没有爱过我。这样，我全部释怀了。”林玲忘记了自己一边哭一边打了些什么过去。只嫣张的记得，心有点疼却突然轻松很多。那颗压在心上的石头突然不见了。他不曾爱过，怎么会有对自己爱情的背叛。 原本以为他爱自己，却还是狠狠地把自己丢掉了。他说的在乎，说的爱，林玲以为是真的。终在过后才发现：一切不过是自己编织的梦境。而那个梦，一直被林玲小心翼翼的保留。直到今天才知道，梦从来不曾存在，现在连男主角都不见了。对爱情失落的林玲恍然发现不曾被爱情骗过。因为那唯一的一次爱情只是自己在爱，那一个人根本没有。 “谢谢。”被欺骗，却还是谢谢他告诉自己。不然这一辈子自己都会保存那个虚幻的梦。被欺骗两三年，好过欺骗一辈子。 那一晚，林玲躲在被子里默默的哭了很久。不是心痛，只是觉得自己太委屈。哭到后来，林玲想起了小环——在这份谎言下牺牲了的人。只有他，对自己才那样真诚，没有丝毫欺骗。想着，林玲竟有了一个想法：给小环和自己一个机会。 不确定该不该去做。接着几天，林玲在犹豫该不该开口，该不该给自己一个机会。她怕小环已经不喜欢自己。为时已晚。 翻着日历，过几天就是小环生日。蚊子和大猫不停的提醒自己。月亮也不时在耳边唠叨，问林玲准备怎么给小环过生日，要不要帮忙选礼物。 也许，注定他们之间该有一个结果。 小环生日那天，林玲坐上航班去了小环所在的城市。没有告诉他，想着算是一个惊喜。 这个沿海的城市是那样不同于别的地方。每个地方都好像能够闻到海的味道。车流涌动，来来往往的人群是那么匆忙。慢性子的林玲在这里似乎成了一道不和谐的风景，却又显得那么独特。也许，自己也该来这里磨磨自己的性子。 找到小环公司的时候还不到他下班的时间。不想打扰他的林玲便一直在门口等着。看着分针一点点的走，林玲恨不得把时间拨到五点。 时钟指向五的时候林玲睁大了眼睛，躲在一旁准备跳出来给小环一个惊吓。几分钟过后，林玲等到的却是两个身影。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走在小环身边。大眼睛，白皮肤，长长的头发。那是小环喜欢的类型。他的漫画里一直是这样的女子。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刺痛着她，却强忍眼泪，抬起头告诉自己不可以哭。 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走着，阳光透过树隙落在地上，有了斑驳的树影。周围是生长了很多年的梧桐，走在树下，格外的阴凉。看不到自己影子，也没有阳光。 林玲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只是想着这些地方小环和那个女孩可能走过，想着小环对自己的好。始终没有让自己哭出来。走到一家饰品店的时候，林玲停下了，她记得自己很爱逛饰品店，每一次都拿很多小东西在小环身上实验。总有很多人看着被林玲弄得不伦不类的小环，他却一点也不生气。 看着店里的布娃娃，林玲记得小环说过：等有一天他有钱了，会买许多布娃娃堆满林玲的房间。现在，小环一定忘了。以后，也不会有满屋的布娃娃。 一切已成过去式。在陌生城市，忘性很好的林玲竟然记得这么多事。她嘲笑自己：会不会突然记起那些被自己忘在某个角落的钥匙、玩具等等。小环的身边那个女孩，幸福就在他的手边，她该放下紧抓不放的手。 林玲曾经告诉小环：他找着女朋友她就不会再这样死赖着他。小环说：到时候林玲不走他也会用赶的。 现在，该是真正不去打扰小环的时候了。 沿着那条路一直走，她看见树上流星一样的电管，看到不一样的城市夜景，街边昏黄的路灯……抬起头，满眼的黑夜，不见弯弯月牙，也不见满天繁星。一直到天色很暗林玲才回住的地方。躺在床上，翻出小环的电话号码，想了很久还是按了确定。 “生日快乐。礼物是我，你收不收？” 等了几分钟，小环回复了。“别闹了，等我回来再补礼物给我。谢谢了。” 发了一张笑脸过去表示收到。其实林玲想说“让我做你女朋友”，却怎么也说不出。她已经嫣张感觉到，小环对自己已经变了。没有了之前的宠爱，一切真的成了最初。也许回到朋友的位置是最好的状态。 “小环，礼物没有了。你再回去，我大概已经不在了。”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没有发出，只是默默地按了删除。 第二天醒来，到小环公司楼下站了一会，林玲便拿上行李去了机场。 林玲打电话告诉爸爸她要去实习。她想逃开一切，不联系任何人，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没告诉月亮和初初，没告诉蚊子、大猫和阿杰，更不会告诉小环。她要一个人去闯荡。忘掉小环。 最后一次拉了月亮走在校园，看着留下一群人记忆的地方，林玲无限惆怅。大孩子的月亮没有发现林玲的不对劲，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陪着她回忆过去。那些在春天飞满校园的柳絮，香透整个学校的六月栀子花，那些无数个躲在足球场的夜晚…… 林玲选了一个所有人不在的周末离开。拖着行李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再次回头看了看这个生活了近四年的地方。每个角落都有他们的影子，一群人那么开心，那么快乐。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便告别了这个地方的一切。 不是所有故事都有结尾。 不是所有幻想都能成真。 也许，林玲有一刻爱上过小环，却搁浅在那个下午。她错过了人生里对自己好的那个人，她没敢在感情还在的时候勇敢的选择。 小环，也许我喜欢过你。 小环，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