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如果的事 第31章

手空着，她把东西忘在出租车上，却一点都不知道。一出电梯就小跑着进了李辰办公室办公室外的秘书室有人，。前台已经下班，所以没人拦她。 秘书小姐，上次见过的方秘吧，还有另外两个女的，正在工作。见到站在门外面无血色，头发凌乱的李潇潇，有些吃惊，问道：“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见过一次，从秘书室门口进里面的总经理室，很明显她已经记不清李潇潇，也许是上次没注意到她吧。 “问一下，你们李总在吗？我找他有事？” “李总？你找她有什么事吗？他上午出去出差了。” “出差？去那里出差啊？怎么都不跟我说？”声音有些慌了。 “你是？” 李潇潇没回答她，只是问：“你有他办公室的钥匙吗？我想用下电话。” “小姐，你是谁啊？不行的话我打电话给她。” 那位小姐还是不依不饶的问道。 “小姐，能帮个忙吗，我只是想打个电话。” “这样我把我手机给你用，行吗。”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李潇潇。 李潇潇摇摇头，不愿意接。于是走进她的办公桌面前问道：“打外线要哺？” “拨九。” 拨了九，于是按下一串熟烂于心的数字，她害怕他的手机还是停机，也许是不接。她忘了，这是用他秘书室的电话打的。 电话在长长的“嘟嘟”声之后，终于传来了他的声音，那声音几乎让她谁不出话来，可还是忍着。他不是在叫她，而是“小方。” “是我，我想进你办公室。”简单的一句话，于是把电话递给了方秘。现在她没心思欣赏眼前的美女，也没心思想这女人和李辰有什么关系。电话里不知道李辰和她讲了什么，她只是一直答应着，没一会就挂了。于是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串钥匙，很恭敬的对李潇潇说了句：“跟我走吧。” “外面有人，有什么需求你拨601。”于是退出去了。 李潇潇一刻都没停留，直奔大班桌，拉长电话线，坐在地板上，靠着墙。这样让她会舒服点。电话打通，响了两声，就接通了。“喂。”是李辰的声音。她再也忍不住了，哭着问他，“你到底去那里了？我找不到你。” “我在北京。怎么啦？”声音冷冷的，并没有因为她哭而变得温柔。 “我找不到你。”李潇潇继续呜咽。 “我在北京出差你肯定找不到我。”那头传来嗤笑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就呆两天。你怎么啦，怎么跑我公司去了？” “我想你回来。” “你在干嘛？吃过饭没？”电话那端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还没。你回来吗？” “你怎么就说这一句，我说了我在北京？” “你快回来吧，我想见你了……” 李潇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后来想起来是打的回的。公司的几个秘书说要送她，李潇潇都拒绝了，如今除了李辰，她谁也不想要。当意识到这点自己把自己下了一跳，现在的她已经跳进警戒线了。 到小区门口还是司机叫她下车的。一个下午都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记不起李辰对她说过了什么，是温柔还是冷嘲热讽，只知道当时一直在哭。李辰既没说回来也，没有说不回来，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可是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到家人很疲惫，也忘记了开灯，朦朦胧胧的摸到沙发边躺下，把红色的抱枕死死的抱在怀里，没在乎有多热。也顾不上那两只挨饿的小乌龟，一个晚上不吃应该没关系吧。她以前饿了一天不是也好好的活着吗。生命力不会那脆弱，不要说是人，乌龟也一样。 这一天其实和平常一样，只是李辰不在，但她却意外的碰见曾以为已经死去的人。是的，她已经死了，在父亲之前就走了，就死了，在李潇潇心理上已经死了。 父亲在是她还很小，不知道讨厌，更不知道恨。受委屈了只叫“爸爸”，父亲不在那就只能躲开那些孩子，有些调皮的孩子说是没妈的孩子，妈妈跟人跑了。虽然说是六岁，这些是依然历历在目，后来才知道一直没回来的妈妈真的跟人跑了。小朋友都是妈妈给洗澡洗衣服，梳小辫，她却是爸爸。她很乖，从来不哭。后来也有女人来过她家，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呆不了两天就走了。她对来她家的女人没什么感觉，虽然不及妈妈美。 其实也没有想念，记忆里的面孔是模糊的。但是见到的瞬间无比的清晰。以前，那个女人也是很疼她的。她还记得她有一个很好看的芭比娃娃，是那个女人卖给她的，她记不起那时自己多大，那也许是最早的记忆，也是有关母亲的清晰的回忆之一。影响中父母不经常争吵，只是忽然有一天早上醒来她不见了，后来再也没见过了。一直到现在，她觉得抛弃她和父亲的那个女人没资格叫她妈妈。她不是没想过见面这个问题，但她一直确信自己不会认她当母亲，她没有这个资格。 父亲走后的日子很迷茫，只有自己才知道。每日放学后徘徊在村口等待，等待。那种望的心情至今还记忆犹新。假如那年那个女人回来，那她一定会很感激的，感激她回来看她，她心里还是有他的，而不是恨她。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如此的狠心，她不相信她没有听说过父亲已经不在了。就算她不知道，难道就在十几公里以外的舅舅和外婆也不知道？一年不知道，两年也不知道？以至于死前才记起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外孙女？ 在最艰难的时候，她很想去外婆家借点钱缴学费，害怕被她拒绝，自己的亲身母亲都不管他，亲戚又怎么会怜悯她？她已经记不起舅舅的模样，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曾经很疼她，后来再也没去看她的舅舅。 就是那一年她认识了刘洋。13岁的刘洋。刘洋是她同桌。虽是同桌，但是都没怎么说话，各做各的事。有时也会跟其他同学一样，划三八线什么的，但都很守规矩的，刘洋不欺负她。那段时间她的成绩掉了很多，班上的同学都知道她的情况，刘洋成绩好，老师让他带带她。刘洋是个很不错的孩子，跟其他的男生不一样，从没淘气捣蛋的，老师叫他教教她，他便认认真真的，后来感情的发展和那时候有很大的关系。 高中考试结束，刘洋找到她时，她都已经把行李打包好了，准备和她的学生生涯说“GOODBYE”。那次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却没说什么话。李潇潇只是说了句：“对不起。”当时她没必要说的，刘洋和夏希已经在一起了。刘洋质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也只是说没有原因。包括所有的，放弃高考，放弃他。 她被强烈的光刺醒了，很不情愿的睁开眼睛。面前对她微笑的人不是李辰是谁？确认是他后，想也没想的扑进了他的怀抱。她现在很需要。也顾不上他们昨晚才吵得架，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声音有点哽咽的喊道：“李辰。”这一声“李辰”把李辰的心几乎叫的粉碎了。现在已经是凌晨。她的老婆还躺在沙发上，一脸的泪水，全身都是汗，空调也没开，不知道热吗？还好赶上了最后一趟飞机，要不然他老婆该怎么办？ “怎么不睡在床上去？空调也不开，澡洗了没？看你全身都黏黏的。”李辰擦了擦她额头的汗。李潇潇想哭，但是眼泪却哭干了，可能是打电话时把眼泪哭干了吧。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哭成这样？” 李潇潇被李辰紧紧的抱在怀里，没有回答。她忽然发现红色抱枕没有李辰的怀抱温暖，虽然它很柔软，颜色也是自己喜欢的，但总是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我准备衣服，我们一起洗个澡？” 李辰抱着她，声音很温和。他每说一句话，他便把她抱的更紧一些。洗澡和拥抱相比，她更需要的是拥抱。看着她这个样子，李辰抱得越来越紧，第一次她这样的依赖他。 深夜。沙发上拥抱在一起的夫妻，安静的，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李辰的下巴抵着李潇潇的额头。李潇潇则头发七零八乱的，伏在李辰胸前，听着他心口的跳动。 世界杯决赛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开始了，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守在电视机前等着看意大利和法国决一死战。而李辰坐在电视机前不是等世界杯的开始，他是在安抚自己的老婆，以此证明老婆比足球重要。 “起来，快起来，我们一起去洗个澡。”李辰把怀里的李潇潇推了推，他不知道她睡着没。想不到的是，李潇潇抬起头，望着他，对他点了点头，点头的瞬间也同时把她眼眶的泪给带了出来，在脸上形成一道平行线，李辰伸手擦掉，于是抱着她，轻轻拍着背说道：“我没回家你就哭成这样吗？” 一听这话，李潇潇想起来，他们还在吵架。她忘了。她居然求他回来，求他回来安抚她受伤的心，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懦弱，需要依靠到不要自尊的去求别人的施舍，乞求别人的怜悯。而此刻她对这样温暖的怀抱已经无能为力。现在的情况，往往是感情占上风，她真的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掉下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往死里捶打着李辰的胸，眼前的一片迷茫。李辰牢牢的捏住手腕，好像是笑着说道：“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不要哭了，以前还没发现，原来你这么容易哭啊，昨晚是不是也一个人在家里哭了？” 李潇潇望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恨还是爱，是哭还是笑，他觉得她哭是因为他没回家。在之前的几个小时，他完全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她身边，但他还是回来了不论什么原因，她应该庆幸她的丈夫还是很在乎她的，尽管就在二十几个小时前那么莫名的伤害她，摔门离去，甚至夜不归宿。 她已经离不开他的怀抱，边走边擦干脸上的累，的确很热。是应该冲个澡。走进卫生间，脱了衣服，打开喷头，原本一切都很顺利的但是她却蹲下来放声大哭。她的心里充满了恨，恨她的母亲，恨她抛弃了她，恨她让她成了没人要的孤儿，是她让她在一段时间里变得如此的颓废不堪一击，不论是精神上的还是物质上的。要是她没有抛弃她和父亲，她不会变得如此的孤独；如果是那样，说不定父亲还活着，她也不用遭受这么多的痛苦。难道这一切早已经是命中注定了吗？注定她以后的日子没有父母？他们说，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没有父母，而有一部分人是没有父母的命？她是注定没有父母命，那么孩子呢？孩子呢？ 门外的李辰在敲着门，慌忙的叫着“潇潇，潇潇，快点开门”。李潇潇没有搭理她，她也哭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脆弱，哭自己抛弃自尊哭着求他回来，还有那个男人，她真的爱上他了吗？以至于不顾一切的乞求他回来。 门开了，李辰就站在门口，开门的声音却没有阻止李潇潇哭泣。声音很大，渐渐的变成抽泣了。李辰走向她，把她扶了起来，问她：“今天到底怎么了啊？还是碰到什么人了？”现在她确信，今天肯定发生什么事了，要不然也不会哭成这样。刚进门，虽半信半疑，但始终坚信她是因为他没回家才会这样，因此就觉得慌张。 “不要哭了，我们先去洗个澡，洗完澡再和我说，好吗？” 李潇潇胡乱的点着头。 李辰正坐床头给李潇潇吹头，长长的头发吹干后一陈陈清香，抓在手里柔顺。李潇潇不哭了，听着吹风机嗡嗡的响声，呆呆的望着地板。李辰的短发吹的很快，把吹风机收好上床，抱着李潇潇，让她睡下。李潇潇才回过来，有些不明白的望着李辰说道；“你为什么回了？不是去北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