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如果的事 第43章

在人群中驻足，望着她忙忙碌碌的背影，忽然那一刻我没有那么恨她了。算了，何必呢，李辰说过要她不要再恨了。她应该还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被她抛弃的女儿，22年啊多么漫长的岁月，不知道这22年中她会不会时常想起她，在寄人篱下的日子里，她会不会试着想想，她那没人要的女儿在感谢什么？ 她28岁了，也经历了不少的事情，有关于爱情，关于婚姻，关于责任，还有扯不清的爱恨。而对于母亲，她始终也想不明白，为人母，怎么会这样不负责任？不论她很父亲有什么纠葛，对于他们婚姻的产物的她是多麽无辜。 她是个狭隘而自私的人，她始终是坚信不疑的，因此即使她可以不去很，也不能代表她会原谅她犯下的弥天大错。就像她的任性、不负责任而结束的婚姻。其实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她和她的母亲应该是同一类人，自私、不服责任。 和她终究是母女缘分浅了些，就像和李辰，只有短短一年的情分。 来到火车站，买了一张回F城的火车票。傍晚5点的车，还有七八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始终相信一定会好起来的。 李辰一觉醒来，习惯性的摸了摸枕边，空的。心脏好像被石头重重的砸了一下，她还是坚持要走。现在才觉得她真的很固执，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而自己竟还沉醉在她编织的温柔乡里不肯醒来。是啊，他真的不愿醒来，生怕醒来之后梦碎了。这一年，过的真的好不真实。他现在有些后悔了，为什么当初草率的对待婚姻，可是这也没什么，只是单纯的过日子。但是偏偏她那么好，让人不得不陷入其中。假如他们只是相敬如宾，那他们一定会相安无事的过一辈子，老了有个伴，就像倩雯一样，永远不会吵架，也不在意彼此是不是真心的，散了也就是散了，这有什么。 一口接一口的吃完餐桌上的早餐，从今以后没人在给他准备早餐了。最家常的，同时也是他最需要的。想给她打个电话，总能知道她去那里了吧！？于是李潇潇的铃声却在客厅响起。茶几上震动着的手机狠是在心脏上划了几刀。她真的决定以后再也不见面了吗？她真的就这么狠心，至于做的这么绝吗？就算现在离了婚，见面说说也是可以的吧？要是她不想见面，偶尔打电话听听声音也是好的？ 全身已经没有力气了，就连想把震动着的黑色手机摔到地上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对她已经是没辙了，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终。日后叫他如何寻找他所失去的？ 负气的代价就是失去了原本拥有的最珍贵的一切，现在却连乞求远的机会都没有了。她，多么骄傲的女人，明明可以预见未来的日子，却还是一意孤行。 衣柜里衣服并没有少多少，她的许多漂亮的有些小贵的衣服都安静的挂在壁橱内。床头柜上的卡和戒指太不起眼了，他差点就把它忽略了。他给她的所有一切她都不要，钱不要，爱也不要。可那些事真真切切的给她的，他只想给她。 公司的小方来电话，说公司有很多事情等着他来解决，这是才想起昨天一天没有回公司了，年底总是很忙很忙。去年本来说上市的，但审批一直没下来，只好作罢。做企业也不一定非要上市不可，只要盈利上身就行了，上市只不是个躯壳而已。 人就是这么的无奈，不管心里多的悲伤，展现在世人面前永远是最绚烂的一面。有谁知道李总他昨天遭受了婚姻的巨变，今天却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的去上班，晚上还得去应酬，陪客户花天酒地。 F城远远没有S城繁华和商业，它只能算是一个小城市。李潇潇之前在那里一呆就是五年，却没有在这安家的想法。永远不习惯的方言，浓厚的商业氛围，她曾经讨厌这里的一切，但是现在已经是一种麻木了。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会回来这里，而且还是一个人回来的，可能以后都不走了。熟悉的城市总比陌生的好，至少不会让人迷路。 在F城的第三天，李潇潇买了一个新手机，然后是到处找工作，找房子要是没有手机真是不方便。李辰结婚时送给她的那一部她一直都在用，只不过出来时把它落在茶几上。只是一部小心落下的，等在车站想看看时间才发现连手机也没拿。有些沮丧，带这手机至少可以知道李辰到底有没有找过她，虽然知道号码迟早都要换的。他一定会觉得她是故意落下的，要是有机会见面，一定和他说她不是故意落下手机的。 一直住在宾馆了，一边寻找房子，网上找，有时也会出去看看，工作的事也能落下。但房子比工作更加急，有了房子就等于有了落脚点，住宾馆也没家里住的舒服。 她的手机里没有存号码，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她的号码，她打算等过一段时间心情好些了在给赵梦婷打电话。她有时会觉得现在的她好像已经不需要朋友了，就连找个人倾诉的欲望都没有了。她忽然觉得自己其实是个生存能力很强的人，对于生活的突变很情感的变质她都能很快的适应过来。例如结婚，例如离婚，只是身边多了一个人喝少了一个人的区别，也没什么大不了。二十多年的光阴都不是这样过来的吗，那一年只不过是人生的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如今要继续着步伐，走没有走完的路。 去了看了一次以前的老房子那，本来想看看之前租住过的房子有没人住，可是房东不在，只好算了。也没联系以前的同学，没他们的联系方式，也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她是一个很被动的人，非要别人来找她，她总觉得同学和同事是不一样的，没有叙旧的必要，也没有特别玩的很好的一个。况且离婚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没有目的的在街上闲逛。F城比S城冷的很多，虽然阳光灿烂。快要年底了，大大小小的店面前贴着招工的字样，李潇潇没想进去，她从来都没做过营业员。但这次一家小小的花店吸引了她的注意，店面门口的左侧墙上贴着很不起眼的招工，她是不经意间发现的。店面很小，店内摆着五颜六色的鲜花，里面断断续续的客人，李潇潇突然想，以后要是自己也开一家这样的小店也不错。亲近大自然，那些花花草草会给你带来不一样的心情，而生活的心态也一定会随之改变。认认真真的做下下去，也算是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 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进去了。只要心里想着做一件事，总要迈出第一步的。 应聘的很成功，李潇潇也不在乎工资是多是少，心里想着是花店老板急缺人手，也没嫌弃李潇潇有没有相关的工作经验，双方都很满意，第二天就可以开始上班。花店还会提供工作餐；房子的事老板会帮李潇潇找。这样一来就顺利多了。花店老板是个30来岁的年轻女人，一看上去就知道是个很能干的女人，身上透着一股浓烈的生意人的味道。店里还一个女孩，比李潇潇小，但是看上去却好像做了很久，很熟练的在修剪花枝，插着花。李潇潇想着以后跟着她学习东西比较容易些。 从花店出来的心情非常的号，似乎已经找到了人生的方向。回宾馆躺在床上打算着以后的日子。年初给赵梦婷炒股的一万变成了两万，早已抛售，加上之前的一点积蓄，也有好几万，想着以后省着花应该就差不多了，一年后自己开个店面自己当老板。现在最重要的是跟老板学习插花，学经营，摸清进货渠道；也不指望那点工资能干什么，说实话能用在平时的开销上就已经很不错了。 李潇潇有感于自己的觉悟，帮自己打工总是好的，苦些累些也没关系，为什么28岁的今天才会想到去开一家店？真是笨，以前一直以为开店创业跟她是沾不上边的。 她其实也没什么远大的理想，假如以后有一家店，可以维持生计那是再好不过的事，要是每年都有些盈余那就跟好了。她正在为自己忽然萌发的想法而高兴，觉得生活不再是没有目标的。想到这，心里就暗自庆幸。28岁了之前生活是没有方向的，但那个的最终目标是围着李辰转。曾经一度以为生孩子才是人生的头等大事，是她的最终目标，现在的她对于孩子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悲伤。那天李辰问过要是他们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就不会跟他离，她忘记了当时自己是没有回答的，此时此刻的她心里也是没有答案的，假如有孩子，是不是就可以维系这段婚姻。如果有很多，就像李辰所说的，要是他结婚之前就告诉她，她还有可能嫁给他吗？就想她想的那样，要是她不叫李潇潇，他们还会结婚吗？那些不过是如果的事，没有如果。 玩着新买来的手机，李辰公司的，不是最新款，样子也不是最好看的，也不是李潇潇最喜欢的，只是一款很普通的。就是因为价格便宜，看这还可以。里面的功能和之前的那个差不了多少，查看话机设置时却发现有个“隐藏号码”功能。这个功能在之前的那架手机上没有的，咬着下唇按下了开启键，于是跳出设置成功的对话框。打电话应该会看不到号码吧？她自己也不敢确定，但是没有地方试。 才七点半，好早啊，李辰可能还没下班呢，并且没有号码，他应该不会接的，就算他接能能说什么呢。起身洗了个澡回来看了一会儿电视就睡下了。早点睡，从明天起就不会有早睡的机会了，以后每天晚上九点下班，回来洗洗衣服，干干那啊，肯定会搞到十一二点。可是真真躺下却没有睡意，手里握着的手机让她捏出了一手的汗。手机盖子始终是开开合合，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眼睛瞪着天花板，想着这个时候李辰会不会在应酬或是在家看电视。他一个人看电视会不会觉得？不过他应该很高兴才对，没有人在跟他强遥控了，还是现在坐在书桌前上网，偶尔也会对着地球仪发呆？看着地球仪会想起她吧，毕竟她也叫李潇潇。 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按的都很中，一串熟烂于心的号码在显示屏上显现，只要按下绿色键，就能听到这个号码主人的声音。就算是听听声音也是好的。有点颤抖的手终究按下了那个绿色键，听着“嘟嘟”的铃声，一声两声的默数着，心跳的好快，心里想着要是数到十没接就直接挂了。眼看就要到十了，却不忍心挂断，好吧就到十五，要是在没接就直接挂了，以后也不打。 还没到十就接了，声音是那么熟悉那么温柔，说的却是“你好！”。陌生的“你好”，他们的关系可以说“你好”了。李潇潇不敢出声，呼吸都不敢呼出声，那边却在“你好，喂”，两声之后归于平静了，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潇潇，是你吗？”李辰在问她呐，他怎么猜到是她。 “潇潇，我知道是你，你快点说话啊？” 李潇潇沉默着，想好的，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现在却舍不得挂掉。 “潇潇，你不想和我说话吗？你现在在那里，在干什么呢？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电话那端好像还想说什么，李潇潇却关上手机。这样就已经很满足了，这样的夜晚能听他的声音就行。下次要是再打来一定要把他的声音录下来，以后要是想听就可以听，就不用受像今天这样。 李辰接到李潇潇电话时，正在喂两只小乌龟。有好几天没有回家了，去超市买了一小块肉，还有一点青菜，他看李潇潇以前都是这样喂的。两只小乌龟应该是饿坏，也不看喂他们的人换了，只知道一个劲的猛吃。李辰站在一旁看了好久，他万万没想到李潇潇会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