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负卿 第79章

“我要怎么做。”发泄了一通后，向言桀慢慢冷静下来。向言卿说的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夜寐的解药。“虽然，莫戚说夜寐没有解药，但是，有毒就一定有解。你在宫外的时间比我长，人脉消息都比我广，我放你走，对朝里我会宣称将你发配边疆，这是宁馨最后的机会，我希望你能带着解药回来。”向言卿慢慢起身，走到向言桀身边，凝重地拍拍向言桀的肩，“宁馨，我会照顾好。解药，就拜托你了。”向言卿出了牢门，没有锁。 “皇上，不好了！”向言卿刚回到馨宁宫门口，小晴便匆匆奔出来。“怎么了？”向言卿跟着小晴一路小跑进屋。周宁馨躺在床上，惨白的脸色，冰凉的身躯，感觉不到一丝生息。被面上，一滩鲜红的血迹格外刺目，向言卿心一沉，恶化了吗？“宁馨。”在周宁馨床边蹲下来，探入被中，握住周宁馨的手，微弱的脉搏告诉向言卿，周宁馨还活着。“宁馨…”向言卿一遍遍唤着周宁馨的名字，得不到任何回应，周宁馨又陷入了昏迷，莫戚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不过只是在勉强延续周宁馨的生命，没有人知道周宁馨什么时候没离开。 “皇上，莫御医来了。”莫戚匆匆进屋，向言卿赶紧让位，让莫戚给周宁馨把脉。莫戚细细看了看被子上的血迹，有翻看周宁馨的眼睛，沉默。“怎么样？”周宁馨给了向言卿太多他曾经没有过的感受，比如现在内心的恐慌，他在害怕，藏在袖中的手都是颤抖的，背后满是冷汗。“不是第一次了。”莫戚说。向言卿一愣，什么叫不是第一次了，难道周宁馨之前就已经在咳血了么？自己怎么不知道。目光转向小晴，小晴也是一愣，转瞬红了眼眶，周宁馨竟然连咳血这样的大事，都没有告诉她。忽然想起周宁馨之前在屋里烧诗稿和不让她陪睡的异常举动，难道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咳血了么，自己竟然都没有发现！ “皇上，……”之后的话，莫戚没有挑明，他相信向言卿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周宁馨，真是快撑不住了，发现的太晚了，一点办法都没有。“朕命你一定要拖住宁馨。”向言卿的话，冒着寒气，哪怕是苟延残喘，宁馨，等着向言桀回来，一定要等到向言桀回来。“……”莫戚苦笑，向言卿这不是为难他么。“莫戚，朕求你。”向言卿话锋一转，心碎的声音让人不容拒绝。“是。”莫戚看着这样的向言卿，是在于心不忍，向言卿是真的动心了，“臣会尽我所能，留住宁贵妃。”“谢谢你。”向言卿勾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浑浑噩噩向外走，在一片“皇上！”的惊呼声中，轰然倒地。 令宰相因谋权篡位被处死，其女令兰沁谋害他人性命就地处决。令氏一族发配边疆，至此，向言卿收回令宰相手中的兵权，掌权全朝。 桀王爷参与逼宫，发配边疆，世不得回朝。不过，谁都不知道向言桀是什么时候去的边疆，悄无声息。 “卿。”“今天好些了么？”向言卿让周宁馨靠入自己怀里。周宁馨昏迷的时候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醒着的时候，神志也不清晰，有时候，她甚至会忘记向言卿是皇上，她会和向言卿在江南时喊他卿。向言卿对周宁馨的溺爱更是深了一层，周宁馨变成今天这样，都是自己的错。向言卿抱着周宁馨，眼里满是歉疚。“嗯。”周宁馨笑笑，苍白的脸色，嘴唇却是鲜艳的血红色。“有什么不舒服就告诉莫戚。”向言卿的下巴蹭蹭周宁馨的发，周宁馨比之前更瘦了，他早该发现，即使住进了馨宁宫，周宁馨依旧一日比一日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