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负卿 第81章

“小傻瓜，哭什么。”周宁馨努力扬起笑脸，“我会好起来的，会带着你回江南，会教你刺绣，会叫你弹琴，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彼此心知肚明的两个人，这安慰的话语，起不到半点作用，适得其反，顿生悲哀。“小姐……”小晴泪眼婆娑，嗓子都是哑的，说不出其他话，只是一遍遍唤着周宁馨，抚着周宁馨顺滑的发。 “小晴，”周宁馨终于从混乱的大脑里找出一件正事，“嗯。”“小晴，喜欢向言卿吗？”小晴愣住，这是周宁馨第二次和她谈这个话题了，不明白周宁馨意思的小晴，羞涩的点点头，周宁馨早已经知道了，没有必要隐瞒什么。“那……让向言卿封你为妃，好不好？”小晴瞪大了眼，大脑一片空白，周宁馨刚刚说了什么，封她为妃？让向言卿封她为妃？就算她喜欢向言卿，向言卿也不可能封她为妃吧。天下喜欢向言卿的女人那么多，向言卿不可能把每一个都娶回宫里。“小姐，你别逗我了。”小晴笑不出来，周宁馨都这样了，还有心思拿她开涮。“我没逗你，”周宁馨一脸认真，看不出半分戏谑的痕迹，“我是认真的，我已经和向言卿说过了。”“说过了？！”小晴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周宁馨竟然把自己喜欢向言卿的事告诉他了。向言卿一定拒绝了吧，她不过一个丫鬟，连周宁馨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更不要说成为向言桀的妃子了。 “嗯。向言卿他……”周宁馨顿了顿，看着小晴有些期待有害怕失望地看着她，“扑哧”笑出来，小晴一愣，连忙别过头去，周宁馨果然在骗她，自己还当真了。“怎么，生气了？”周宁馨嘴角带着笑，小晴不说话，也没回头。“咳咳……”周宁馨故作难耐地咳了几声，小晴果然面露慌乱地赚回来看她，“小姐！”见周宁馨又在逗她，抿抿唇，真的生气了。周宁馨怎么能拿身体的事开玩笑，她知道自己每天过的是怎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吗？“好啦，我错了还不行么？”周宁馨撒娇道，“向言卿他呀，可是答应了呢。”周宁馨得意地挑挑眉，小晴不敢相信地盯着周宁馨，周宁馨的眼中没有一丝欺骗，心跳的飞快，向言卿，竟然真的会答应。她一直觉得，向言卿就是她的白日梦，不想，白日梦，也有成真的一天。“高兴吗？”周宁馨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就当是给小晴的谢礼，谢谢她照顾了自己这么多年。“小姐，我不敢信。”小晴的声音在颤抖，一定，一定是周宁馨替她做的安排。“没什么不敢信。相信我，向言卿，肯定也是有那么点喜欢你的。”周宁馨眯起眼。“谢谢小姐…”小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周宁馨一阵猛烈的咳嗽打断了，鲜血溅在刚换的被子上，周宁馨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吃力地朝小晴摆出一个无碍的笑容，道：“这回，真不是骗你了。” 鉴于周宁馨的身体状况和请求，向言卿在一周后，赢取了小晴，册封为晴妃。 大婚那日，宫里难得喜庆，连带周宁馨也感觉身体好了许多，坐在窗边，听宫墙外传来闹闹嚷嚷的人声。小晴这一封妃，周宁馨也算了却了一件心事，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周宁馨都可以坦然面对。窗外的天，在那日格外蓝，周宁馨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蓝的天空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么。”周宁馨抿唇笑，不过，小晴从这馨宁宫宫出去了，宫里冷清了许多，离言和其他宫女定时比不上小晴贴心的，想到这里，周宁馨默默叹了口气，喊来离言，把之前绣的鸳鸯枕给小晴送去。 傍晚十分，闹了一天的皇宫，终于累了，渐渐安静下来。“主子，您都在窗边做了一天了。”离言给周宁馨端来药碗，见周宁馨还坐在窗边发呆。这个时候，向言卿应该已经在小晴屋里了吧。周宁馨想，眼睛莫明发酸，明明是自己把小晴推向向言卿，为什么，心还是隐隐作痛，妒忌，即便是自己送到向言卿身边的女人，依旧是妒忌。向言卿今晚，应该，不，肯定不会来自己这里了吧。周宁馨抿抿唇，有些苦涩。 “皇上还是去小姐那里吧。”小晴是何人，做了十几年的丫鬟，怎么会看不出向言卿脸上隐匿的不耐烦和对周宁馨的担心。“小姐更需要你。”小晴小心翼翼拉拉喝闷酒的向言卿，说。哪怕现在已经是向言卿的妃子，小晴还是改不了在周宁馨身边的谨慎和掩饰。“你……”向言卿有些诧异于小晴的善解人意，后一想，周宁馨推荐的人，能差到哪里去。想到这里，入口的酒更苦了，没见过周宁馨这样的女人，别的妃子都是想尽了法子往他身上贴，周宁馨倒好，自己不贴就算了，还令为他寻了一个妃子。 “我知道，陛下娶我，也不过是处于无奈。”小晴站在向言卿身边，给向言卿添酒。“我一定很让陛下讨厌吧，如果不是我，陛下现在就可以陪在小姐身边。”小晴的话里，带着一丝酸楚，期间的种种，她都明白，周宁馨的良苦用心，她也明白，只是，有一点，周宁馨猜错了，向言卿，根本不喜欢她，向言卿娶她，不过是为了让周宁馨高兴。 “小晴，朕对不起你。”向言卿站起身，说。“陛下快去吧，躲着些人群，这里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小晴朝向言卿挥挥手。“小晴，你是个好姑娘，周宁馨，没有看错你。”向言卿揽过小晴，在她额头扣下一吻，翻窗而出，消失在夜幕里。小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吓呆了，向言卿吻了她，向言卿竟然吻了她。抑制不住的欣喜，回过神，空气里连向言卿存在过的味道也已经消失了，大大的失落感，最后，还是压过了，心中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