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负卿 第83章

“陛下，王爷回来了！”福公公兴冲冲跑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形，觉得不太对劲，难道……目光转向莫戚询问，莫戚微微点点头。福公公突然后悔把向言桀回来的消息，带给向言卿了。只差一点，双重打击，即便向言卿再坚韧，也难以承受。 “皇兄！我找到了！我找到夜寐的解药了！”跟在福公公之后的，是欢欣鼓舞的向言桀，他好不容易在西域寻到了解药，快马加鞭赶回来，心里一直挂念这周宁馨。但是，进到屋里诡异沉重的气氛，一下把他的心提到嗓子眼，这是怎么了，我找到解药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感到高兴。为什么，你们都哭丧着脸，宁馨马上就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了，难道你们都不高兴吗？！ “找到了？”向言卿慢慢转过身，“嗯。”向言桀掏出怀里的小瓷瓶，朝向言卿晃了晃。“谢谢你。”向言卿说，“只是，”向言卿的目光有转会到周宁馨身上，“用不上了。”四个字若晴天霹雳，正中向言桀，什么叫用不上了？宁馨，宁馨她怎么了？！向言桀冲到床边，周宁馨安安静静睡着，这不是好好的么，为什么，为什么说用不上了？！“桀，宁馨她…走了…”向言卿艰难的说出自己最不愿意接受的那两个字。拍了拍向言桀的肩，他知道，现在的向言桀，比他更难受。“不是你的错，”向言卿注意到向言桀紧握的拳，“都是我的错。” “砰！”向言桀一拳砸在向言卿脸上，屋里的人一惊，太后更是吓得不轻。“向言卿！”向言桀咆哮，有力的拳脚落在向言卿身上，向言卿也不躲闪，朝屋里的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啊！！”向言桀疯一样咆哮一声，最后一拳种种砸在墙上，墙被砸出一个大洞，向言桀的手已是血肉模糊。 “桀…”“别叫我！向言卿，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不配做皇帝！”向言桀朝向言卿吼完这句，便跑了出去。不够，不够，这样额发泄，远远不够，最好能将向言卿碎尸万段，若不是他，周宁馨怎么会……向言桀靠在御花园的太湖石上，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快了，一路上，马都不知跑死了几匹，但是为什么，差一点！只差一点，只要自己再快一点点，宁馨，宁馨就有救了。他没资格责备向言卿，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闭上眼，周宁馨的一颦一笑在脑海里回放了一遍又一遍，宁馨，呵呵，宁馨…… 向言卿已经一月没有上朝了，守在周宁馨的玉棺边。莫戚已经对周宁馨尸身做了处理，可以让周宁馨一直保持现在的样子。“陛下，”福公公也知道向言卿深受打击，恢复不易，只是，向言卿不是周宁馨一人的夫君，是这个天下的国君，“上朝吧。我想，宁贵妃也不希望你……”“朕明白。”向言卿倚着玉棺，隔着晶莹透亮的玉石，一遍遍勾勒周宁馨的颜。“宁馨，朕……”向言卿长叹一口气，郁结在心的话，说不出来，千言万语，最后，只剩下“对不起”三字。“走吧。”向言卿摇摇晃晃起身，定定神。不过短短一月，向言卿瘦了一大圈，削瘦的脸颊让人心疼，只可惜，最心疼他的人，已经驾鹤西去。 “摆架馨宁宫吧。”下了朝，向言卿揉揉疲惫的眉心，朝福公公摆摆手。“是。” “小晴。”向言卿进屋的时候，小晴坐在窗边，低着头，一脸失神。周宁馨走后，她就搬到了馨宁宫，向言卿也没说什么，至少，这样，他可以在馨宁宫灯火通明的时候，骗骗自己，其实周宁馨还在，不曾离开。“小晴？”向言卿站定在小晴面前，小晴手中是一副丝绣的鸳鸯，和周宁馨生前绣得一模一样。向言卿叹了口气，比起自己，小晴受的打击更大，甚至，至今还没有从周宁馨再也不会回来了的梦里醒过来。 “嘶”小晴倒吸一口凉气，尖锐的针刺入皮肤，血珠冒出来。“没事吧。”“皇…皇上？”回过神的小晴这才看到站在面前的向言卿。“小心些。”向言卿没在意小晴的惊讶，指指小晴的手说。“嗯。没事。”小晴含住手指，忽的想起周宁馨不小心扎破手的时候，红了眼眶，“小姐……”低声嚅嗫，泪落在手上，化开手上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