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需尽欢 第4章

莫如烟快速的向王后的寝宫奔去，她的速度轻快而沉稳，但是却没有一丝的犹豫，她希望她能够在最快的时间赶到王后那里，根本就不给自己思考的时间. 因为她害怕自己一旦有时间思考，就会有更多的顾虑，到时候畏畏缩缩，什么事情都办不了，到不如就像现在这样，毫无准备的过去，到时候王后一边说，她就一边想，临时的随机应变，或许感觉应该会好许多。 在去王后寝宫的路上，许多丫鬟和仆人都连忙的向莫如烟行礼，但是莫如烟匆匆忙忙，时间很是紧急，根本就没有时间顾虑这些人，相反还觉得这些行礼实在是碍事。但是那些丫鬟们却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行色匆匆的莫如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会如此的着急。 王后寝宫的门并没有关紧，为是虚掩着，随着莫如烟的一推，们也就“吱呀”一声的给推开了，屋里还点着炉火，一片温热，王后正躺在床榻上休息，见到有人进来，王后似乎好有些不满，皱了皱眉头，嘟哝了几句。 王后还以为是哪个丫鬟不长眼，就自己给闯了进来，正要出言呵斥几声，一睁眼却发现是莫如烟，刚开始王后还以为看错了的，直到莫如烟向王后行礼说道，“凝儿见过母后，没想到打扰到母后午睡，还请母后恕罪。” 王后一见果真是莫如烟，当下也就连忙的要坐起来，莫如烟连忙过去扶了一把。王后此时脸上的笑意又活泛了，莫如烟不明白，为何王后每次都喜欢笑，而且还是这么开心，就算开心自己的女儿找到了，可是这也过了大半个月，难道王后还没有恢复过来，依旧沉浸在找到女儿的喜悦之中么。 若真是如此，那么王后的兴奋期也太长了，莫如烟心里兀自的想到。 王后脸上依旧没有了丝毫的倦容，和刚才那惺眼微睁的样子相比，现在实在是精神饱满，莫不也是看到莫如烟的缘故。 “母后刚从别苑过来，莫不是凝儿有所想通，这才过来找母后了？”王后就像一个机器，依旧笑个不停，她是从心底真正的高兴啊，看到凝儿这般愁容，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担忧，却又不知道是如何开口，见莫如烟过来想必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么王后也就只能想到这件事情了。 莫如烟连忙的摇了摇头，她也就知道王后会这般想，毕竟王后刚刚从别苑过来，一场觉都还没有睡好，自己就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莫不是对刚才的事情态度有所转变，才会如此的着急，怕误了事。 莫如烟心里一阵汗颜，想不到王后的记性还真是好，当下也就连忙的辩驳道，“母后，不是，凝儿一个人在别苑内也觉得有些冷清，这就想过来和母后聊聊天，哪知道母后在睡觉。要不凝儿改日再来。”说罢，莫如烟也就连忙的起身要走。 莫如烟的最后一句话也只是一句客气话，场面话，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别苑距离王后的寝宫也不算近，她可不想再有时间去跑一趟，她这次来，一定就要把事情给办好。 果然王后一听莫如烟的话，就连忙要拉住莫如烟。刚才她的话本来也就没有什么意思，只是随口一说，见莫如烟真的要走，自然得赶紧留住莫如烟。 莫如烟平日就很少过来王后寝宫，别说她刚才是在睡觉了，就算是在弄什么重大的事情，她也得放在一边，先和莫如烟说说话再说。 在王后的眼中，只有自己的两个女儿才是最重要的，而在这两个女儿之中，王后嘴担忧的也是刚刚才认的大女儿，以前没有找到的时候，整天在想，日日思念，就是找不到，眼泪都快给哭瞎了，而这次找到莫如烟之后，虽然很是喜悦，也算是圆了自己多年的一个梦，但是王后觉得自己依然和莫如烟之间依然有一条跨不过的鸿沟，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却是真是的存在。 多少次王后试图打破这样的僵局，希望莫如烟能和新月公主一样和自己亲昵，但是莫如烟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冰冰的样子，王后无论怎么用力也只是徒然，毕竟这不是单方面的努力就可以做到的。 “母后，新月妹妹呢？”莫如烟留下来之后，又向四处看了看，发现根本就没有新月公主的踪迹，当下也就不由得有些好奇，那新月公主不是说自己要留下来照顾王后的么，怎么这会儿就不见了。 当初新月公主说的可是雄赳赳，气昂昂，要自己照顾，根本就不用莫如烟操心。这会儿恐怕莫如烟不想操心也得操心了。本来王后就有病，新月公主居然敢把王后一个人丢在这儿，有事的话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要是真的出了事情可怎么办，她新月公主真的会担起这个责任么，恐怕就是想承担这个责任也承担不起啊。 “没事，母后刚才从你那回来就想休息休息，新月也照顾我有一会儿了，母后就让她趁这段时间也回去好好休息。”王后一见莫如烟四处张望，也就知道莫如烟是在寻找新月公主，当下也就连忙的说道。 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新月公主今天一早上过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过来，本来王后也觉得没有太大的事情，也不用麻烦新月公主在这儿全身心的照顾，她又不是不能吃，或者是不能走，只不过是一个风寒罢了，没有那么的眼中，谁还没有一个头疼脑热，只因为她是王后娘娘罢了，这才如此重视。王后心里都明白，她根本就不需要人来照顾，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女儿。 莫如烟见王后这么说，当下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反正新月公主不在这人儿，她到还觉得自在一番，不用听新月公主那些醋溜溜的酸话和那些暗里藏剑的哑谜，莫如烟也就点了点头，又小心翼翼的替王后整理了一番衣物，这才露出了一丝的笑容说道，“那好，母后，凝儿就陪你聊聊天，也是是打发打发困意。” 王后心里自然是求之不得，她似乎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莫如烟的笑容了，就连当初两人认亲的时候也被滴血验亲这一闹剧给弄得心情不是很好，自然也是笑不出来，而平日里莫如烟更加是一个表情，冷漠淡然。 这次王后突然看到莫如烟一笑，似乎还有些不适应，直到王后看到莫如烟一直在笑的时候，王后这才算是心中窃喜的点了点头，看来莫如烟还是知道笑的，并不是别人说的那么的古板。 “好，好，随便说说。”王后连忙的点了点头，生怕莫如烟又反悔要离开，况且王后还想留住莫如烟这难得的一丝笑意。 本来王后就隐约的感觉，莫如烟和新月公主之间似乎还有点什么事情，而且新月公主在的时候，莫如烟也没有这么多的话。 新月公主说话从来都是顾头不顾尾，到最后什么也不顾，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完全不在意别人的感受，很多次王后都觉得那些话虽然明的上没有太大的伤害，但却是暗地里藏刺，深深的指向了莫如烟。 王后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新月公主故意的，但是看着新月公主那一脸纯真无暇的笑意，还有莫如烟那淡漠的笑意，王后也不得不怀疑新月公主只是无心之举罢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莫如烟心里会想些什么，何况姐妹之间的感情也不错，前些日子也是天天往莫如烟那边跑。王后这么一想，心中顿时也就放心了许多。 莫如烟的这个笑意是她故意流露出来的，因为新月公主不在这儿，没有人可以打扰到她，似乎新月公主每次在她身边，莫如烟都会倒一些霉，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新月公主故意而为之，或许新月公主就是扫把星也说不定。 莫如烟只想在这最后的时刻给王后笑一笑，让王后也知道她莫如烟也是有笑容的，而且就算是以后走了，莫如烟也希望王后能够记得她的表情中，还有一个笑意，而且还是最后一个，让王后在记忆中也认为，莫如烟是开心的，永远都是开心的。 “母后，听说摩诃国都是荒漠，那周围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国家？”莫如烟装作很是好奇的样子问道。 她就不相信这么一个不算弱小的国家居然在历史上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那就只能说明，在不远处，肯定还有一个更为强盛的国家，都把这些小国家的光辉给遮住了，所以才没有在历史上寻到这些国家，就算是历史书上有，莫如烟也根本就不会太在意这么一个根本毫无特点的小国家。 王后听了之后，想了想又才说道，像是勾起了无限的回忆，就连脸上的那最后一丝光亮也变得有些黯然了。 “其实摩诃国也不能真正的算是一个国家，摩诃国土地贫瘠，根本就不能有所收成，以前每年太原国也还会支援我们一些粮食，后来你父王发现了荒漠很似乎种植一种叫末的东西，于是也就下令让全国上下都开始种末，后来粮食的温饱问题也就解决了，你父王上任之后做了许多的事情，花费了许多的心血，才有摩诃国现在的样子，你父王不容易，他一边不能得罪周边的国家，但又不能让周边的国家欺负到身上来，所以你父王也就形成了多疑的性格，凝儿呀，你可不能怪你的父王啊。” 王后的一席话只听的莫如烟觉得有些头晕，本来她是准备想要问问周边有没有其他的什么国家，并且还是一个大的，就像唐宋元明清什么的，就算是西夏这样的她也不介意，可是听到王后唠唠叨叨的说了半天，居然全在说摩诃国，到最后也就扯到了罗长风的身上，莫如烟根本就没打算恨罗长风，也知道罗长风当初那么怀疑她也是理所当然，因此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更何况每个国家的君主，只要是明君，都会很辛苦，也不止这摩诃王一个。 当然莫如烟虽然感受不到罗长风所受的苦，因为和她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她不能不理解王后心疼自己丈夫的心情，当下也就连忙的说道，“父王劳苦功高，很是辛苦，所以母后你也得健健康康的，不然以后谁来照顾父王呢。 莫如烟的这一句话倒是实话，她希望王后能够长命百岁，到时候她走了，以后有机会回来，也希望能够再看到王后一眼，说不定还会陪着她慢慢终老。 “母后，我想问问这周边有没有大一点的国家？”莫如烟有些不甘心的又问了一遍。莫如烟在心里不断的祈祷，希望王后不要再重复一遍她刚刚说的话，能真正给她一点有用的东西。 王后不愧是王后，跟随着罗长风也算是见多识广，不像萱儿那般小女孩，只知道周边几个小国家，其余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弄得莫如烟还以为这世界上还就这样这么几个小地方，其余全部都是没人要。王后不紧不慢的问道，“凝儿，你问这个干什么？” “母后，凝儿不是好奇么，您就给凝儿讲讲。”莫如烟又连忙的说道，语气中似乎还有些撒娇的意味。 王后哪里招架的住莫如烟这般轰炸，就是那个语气都让人缴械投降。试想想，平日里一个严肃冷漠的人你都不敢靠近，这会儿那人突然转换了性格，对你又是撒娇又是笑的，一般人估计都接受不了，要不是认为这个人疯了，要不是就认为这个人对自己改了性情。 当下王后也就觉得这事好像有那么点不靠谱，但是看着莫如烟依旧还挂在嘴边的笑意，王后也不得不想到了这两种可能，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王后的选择自然也是倾向于后种，当下心中也是十分高兴，感觉自己和莫如烟的距离又拉近了几分。 “这摩诃国周边还有一些国家，我也不能说的很全，最近的就要数是安邦国了，然后还有冷眉国，付海国，奇大国，嗯……好像还有一个什么列什么的国，母后平日里一般也不过问这些事情，所以记得也不是很清楚，要是你很感兴趣的话，可以去找你父王问问去。” 莫如烟当场也只好点了点头，不过她可没有打算去问那个罗长风。早上因为和叶天离结亲的事情，她早就没给罗长风的面子了，要是罗长风愿意肯帮自己，那恐怕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莫如烟可不想吃这个憋，或者是说因为这件小事而受到罗长风的威胁，她可没有那么的傻呢。 “母后，难道就没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国家吗？”莫如烟依旧觉得有些不甘心，总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至少也弄一个她有点印象的国家出来啊，怎么全都是这些稀奇古怪的国家，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凝儿，你不是从小就在太原国长大么，怎么还不知道太原国就是最大的国家？”王后有些狐疑的看着莫如烟，都不知道这个是不是莫如烟，今天反常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都让王后觉得有些措手不及，很是不敢相信这个就是平日里的那个莫如烟。 莫如烟顿时也是一阵汗颜，这个问题好像萱儿也说过，只不过莫如烟还希望王后见多识广，能说出一些新鲜的事情出来，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当下也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假装想起来的样子拍了拍脑袋，笑着说道，“是哦，凝儿都给搞忘记了，还以为有更大的国家呢。” 王后宠溺的看了一眼莫如烟，满眼都是那种疼爱，当下看着莫如烟这么糊涂，也不由得有些疼爱的摇了摇头，手也不自觉的伸到了莫如烟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