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恨亦深 第18章　

“你将这拿去，到时候他们一看，自然就知道本公子是谁了。”白瑶还没有下楼，就在楼梯口听到了莫乘风的声音。 白瑶不由得有些好奇起来，她从那楼梯缝里看到了莫乘风拿着一个令牌交给了那个应该是掌柜的人，之后掌柜又是连忙的点头，看那个低头的样子，想必也是再说着一些感谢的话。 白瑶当场也就直接走了下来，莫乘风看着白瑶走了下来，当即也就连忙的迎了上来，莫乘风的脸色中似乎有些尴尬，于是白瑶也就更加的好奇了。 “眼睛好些了么？”莫乘风看着白瑶的情绪好了一些，就连脸色也变化了许多，当下也就连忙的问道。本来莫乘风是准备直接问白瑶的心情怎么样的，但是一想到有黄沙，于是也就引到了黄沙上面去。 白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会儿见莫乘风这么问，当下也只好说，“已经好了，没有就没有太大的问题。” 莫乘风听了之后，也就放心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才拉着白瑶坐到了桌边，那小厮又是一阵忙活的替白瑶擦了擦，或许是刚才白瑶帮着小厮解了围，这会儿的小厮也是格外的热情，又是擦桌子又是倒茶的，那脸上的笑意让白瑶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中大奖了，要不然为何会这般的高兴。 “想必这位就是黄夫人了吧，当真是一位佳人，和黄公子也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啊。”那掌柜也不知道又从哪里跑了出来，看着白瑶坐在那里，当下也就不由得拍着白瑶的马屁。 白瑶听到掌柜的这么一说，当下也就不由得的皱了皱眉头，她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虚的了，有些话说的名不副实的话，反而还会起到反的作用。 白瑶没想到，有些时日不见，这掌柜的嘴也变得有些油嘴滑舌起来，也没有了以前那本诚恳和善。只是白瑶也不知道这掌柜的究竟会不会认出自己来，刚才见他和莫乘风聊的那么的开心，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本来白瑶今天的心情也算是好的了，这会儿又听到了掌柜这般夸张的拍着马屁，当下也就直接转过身来，她倒要看看，面对着的是她白瑶，看这个掌柜究竟还能不能说出这般好听的话来。 白瑶是这般认为的，当初老掌柜就可以认出她来，而且还差点出卖了自己，这会儿这老掌柜看到自己，定然是会认出自己来的，到时候看这个老掌柜惊讶不惊讶，尴尬不尴尬，看他还能不能这般的说话。 但是白瑶一转过身，也就有些昏头了，因为那人并不是以前的那个老掌柜，只是这个面相却又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看见过。 那掌柜年纪也不过二十多出头，顶多到了而立之年，但是由于他穿着以前掌柜的那件青灰色长袍，倒把年纪显得老气了一些，看起来也不至于像是愣头青年，反而多了一种成熟。 白瑶也为自己刚才的动作觉得有些失礼，但是这会儿既然已经转过来了，自然也没有不说话就在转过去的道理，于是白瑶也就不由得站了起来，但是却依旧没有行礼，只是很客套的说，“掌柜的严重了。” 这个年轻的掌柜似乎有些愣住了，尽管他刚才也在夸赞白瑶美艳过人，但是那也只是掌柜的随口说说，拍马屁拍惯了，这样的话也就随口就出来了。 但是掌柜的并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女子竟然是如此的美艳不可方物，简直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当真是天仙般一样的人物。 掌柜的只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简直就是对这位女子的侮辱，这般艳俗的词语用在白瑶的身上简直就是有种罪过，但是掌柜的却又的确找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白瑶的美好，因此也只能够一直站在那里发呆，嘴唇微张，就差没有流口水出来了。 白瑶见掌柜的一直没有说话，当下也就有些纳闷的抬起了头。但是目光却又正撞在了那掌柜有些迷茫，又有些讶异的目光上，顿时白瑶也就不由得又低下了头，快速的走到了莫乘风的身边。 这会儿没有了白瑶身体的遮挡，正在喝茶的莫乘风也已经发现了那掌柜的失态，这会儿莫乘风也不能当面直说，要是在平日里，敢对他的女人这般无礼，哪只眼睛看的，那就直接挖了去喂鹰。 于是莫乘风也就很是重声的咳嗽了一声，算是提醒了那掌柜。 年轻的掌柜听到莫乘风的咳嗽之后，这才回过了神来，白瑶清楚地看见那掌柜吞了一口口水，当下也就不由得有些厌恶的撇过了头。 “哈哈，黄公子还真的好福气。”反应过来的掌柜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于是也就自己在那里干笑了几声，算是掩饰自己的尴尬。 此刻莫乘风的脸色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一把揽着白瑶坐在了自己的身边，然后一手把玩着那根本就算不上是茶杯的茶杯，对于掌柜的客套，莫乘风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更没有搭腔。 那掌柜的自然也感受到了莫乘风的傲慢，但是当下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从刚才莫乘风的手笔来看，居然还认识当今的宰相大人，想来不是达官显贵也是出生名门，而且莫乘风的身上也有一种莫明的气质，让人有一种不敢反驳的味道。 这会儿身边还有如此天仙般的美人为伴，年轻掌柜心里也不由得砸了砸舌，到底还是一位年轻的公子哥，不然谁会有如此的艳福。 那掌柜虽然没有再毫无礼节的打量着白瑶，但是心里却依旧在揣测。 莫乘风本来就对这个掌柜的有些厌恶起来，这会儿看着他还不知趣的离开，依旧站在了这里，当下也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随后又才轻哼了一声，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年轻掌柜见此，也就明白了莫乘风是嫌弃自己多余，于是那年轻的掌柜也就连忙的讪笑了几声，随后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显得很是谄媚的说，“那黄公子和黄夫人先在这儿等会儿，菜马上就会上来。” 莫乘风已经是没有说话，倒是白瑶觉得这个黄公子，黄夫人的叫，还真是有些别扭，让白瑶的心里很是不舒服，总觉得有着另一层隐晦的意思。 “掌柜留步。”白瑶突然就又叫了一声。 莫乘风当即有些不解的撇过了头，看着刚刚叫住年轻掌柜的白瑶，心中顿时大为不爽。难道白瑶刚刚没有看见这掌柜那色迷迷的眼睛么，要是莫乘风不在这儿，也不知道这掌柜会不会就起了色心，现在白瑶居然还毫无防备的叫住了这个掌柜。 那掌柜的身子也不由得一僵，但是也就迅速的转过身来，脸上的笑意简直就快成了一朵花，而且这般的谄媚，那脸上的皱纹也愈发的多了起来。 “不知道黄夫人还有什么事情吩咐。”那掌柜虽然没有贼胆，但是贼心还挺大的，尽管莫乘风就在旁边，但是那掌柜依旧趁着说话的空隙，偷偷的打量着白瑶，简直就是快要被白瑶所收服。 白瑶虽然也有些厌恶这个掌柜，尤其是那双贼溜溜转着的小眼睛，但是为了打听老掌柜的事情，白瑶还是不由得克制住了，等问出了老掌柜的消息，再揍他也不算迟。 “不知道掌柜的知不知道以前在这儿的那个老掌柜，现在又去了哪里？”白瑶的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脸上依旧摆出了一副和善的笑容，一脸诚恳的问着和自己隔了一张桌子的年轻掌柜。 “不知道黄夫人找他有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年轻的掌柜一听到白瑶问起以前的老掌柜，当下脸上的神情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满脸的笑意和那色迷迷的神情此刻全都没有了，剩下的也只有那一脸的迷茫和小心谨慎。 白瑶听掌柜的这么一说，当下也就知道有戏了，于是白瑶脸上的笑意也就更浓了，而且还夹杂着几丝抑制不住的兴奋，手上也慢慢的使出了劲，“以前我本来也和老掌柜的说过些话，这日过来见没有老掌柜的身影，当下心情也很是失落。若是掌柜的知道，还请如实相告。” 那掌柜的听白瑶这么一说，当下脸上的戒备神情也少了许多，想来一个女子也不会威胁到自己的父亲。 只是掌柜的这会儿脸上似乎有些悲伤，他没有经过莫乘风的同意，也就直接的坐了下来，并且还倒了一杯水，慢慢饮尽之后，这才吐出一段让白瑶有些震惊的话来，“实不相瞒，那老掌柜便是在下父亲，只是前些日子我父亲突然痴呆，也打理不了客栈，这才让在下过来接手。” 本来莫乘风就有些厌恶这个掌柜，这会儿看着这掌柜的居然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就坐了下来，而且喝的还是他从宫中带的茶叶，原本是细嚼慢品的茶却被掌柜的三大口就喝了进去，这简直就是一种对茶的侮辱，莫乘风的眉头也不由得皱了皱。 要不是看着白瑶还有话要问这掌柜，而且这掌柜也确实知道，莫乘风早就已经忍不住了，直接一巴掌就拍飞了这个让他厌恶至极的男人。 白瑶听到那掌柜说的话之后，当下也不由得露出了愁容，当初白瑶听到静静那么一说的时候，还以为只是静静夸张了，但是没有想到居然这会儿也还没有好起来，想必这辈子老掌柜也是没有希望了的。 当下白瑶也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那掌柜的也就跟着叹了一口气，那双精明的小眼睛此刻也没有了光芒，有的只是浓浓的哀伤和一种颓败的神情。 “那能不能让我去看一眼。”白瑶也只觉得世事无常，当初还和她谈笑风生的人居然现在就成了这样的光景，在白瑶的心中，早已经没有当初的那种埋怨，有的只是那老掌柜的好，和对自己的启迪。 于是白瑶也想去看看他，不管怎么样，这也只是她的一点小心意。 那年轻的掌柜听到白瑶这么一说，居然还要去看他的父亲，当下也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显得很是为难的说，“到时候再下替黄夫人向父亲表达一下黄夫人的意思，只是这会儿还是算了吧。” 白瑶看着那掌柜欲言又止的样子，当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或许这掌柜的真的还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她一再的强求，倒是显得有些不尊敬了。尽管白瑶的心中有些失望，但是白瑶也不想掌柜的为难，当下也只好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若是不方便的话，那就下次吧。” “哪什么下次，这次就行，不就是看看么，还能怎么样？”莫乘风听出了白瑶语气的中的失落，白瑶不忍心强求，他莫乘风可管不了这么多，就算是天皇老子这一刻也得出来让白瑶瞧瞧，莫乘风不希望白瑶因为这件事情而有什么的失落和遗憾。 莫乘风就不相信了，一个糟老头子居然都还有这么大的架子，竟然还在他的面前摆谱，现在白瑶想要见他，那也算是抬举他了，这会儿竟然还不出来，莫乘风觉得这掌柜的实在是也有些放肆了。 那掌柜的听到莫乘风这么一说，本来掌柜的就觉得莫乘风有些让人害怕，不怒自威的感觉，这会儿听到莫乘风有些强横的话语，自然也是不敢多说什么去反驳。 于是那掌柜也就只好站了起来，微弯着腰，从白瑶行了行礼之后，这才说，“并不是在下不让黄夫人去见家父，只是实在有些不雅，唉……黄夫人既然想看，那就跟着在下来吧。” 说完，那掌柜的也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就在前面带路。 当下白瑶也就不由得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莫乘风，但是莫乘风根本就注意到白瑶的那不满的眼神，反而心情极好的在那里把玩着茶杯。 白瑶也没有法，这会儿看着那年轻的掌柜已经开始去了，当下也只好跟了上去，有什么事情待会儿再来到莫乘风算账。 本来白瑶也就是那种不喜欢强人所难的人，这会儿看着掌柜的答应了，也只是迫于莫乘风的淫威和压力。但是这会儿既然掌柜的已经开始引路，要是白瑶不跟去的话，又有了调戏别人的嫌疑。 于是，白瑶也只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