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寓言 第56章 弒神战记

“…”盯着手上剩下半瓶的药水，旭很稀有的露出极为不愿意的表情，他正在为被毒折磨死和被药折磨死选其中一项，内心陷入天人交战之中。 “只有一下子而已，大约十几秒吧。”雷利心不在焉说了个大概，眼神是第三十一次飘向白雪的棺木，然后扔下“我很担心，先去看葛蕾琳。”这句话就离开了，只剩下我跟旭两人。 “虽然雷利形容成那样，不过他撑过来了，你也一定可以的！──”我用笑容给他打气。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看着我。 “──早死早超生不是很好吗？你就喝下去吧！！”比一个赞。 转头，决定不鸟我。 …可恶，不管认识多久个性还是很不礼貌。 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让他喝下那瓶药水，再拖延下去只会让情况更不好而已，有什么方法…方法喔… 用威胁的？不行，我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他… 拿东西诱惑？小孩子对于这招通常都没辙…呃，他接受糖果吗？话说我身上也没糖果。 强迫给他灌下去？唉，同样身为人类实在不忍心啊…──嗯，还是列入考虑好了，当作最后手段！ …嗯？啊！对了！我想到一个方法了，这对他来讲应该是他非常希望的东西，只不过我要稍微委屈一下，但是没关系，因为是他所以我可以忍！ 决定，就用这招。 “旭，如果你把药水喝下去，那么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噗唔──！”他突然间受到极大的惊吓差一点把吞下去的东西吐出来，跪在一边猛咳，难过到脸颊都发红，一脸痛苦的表情。 “阿咧？”怎么回事，“什么嘛，你已经把药水喝下去了啊。” “咳、咳咳…──你到底在想什么鬼！” “喔~~就是像不要再制造麻烦、不要自己随便乱做决定、或者别乱把事情越搞越大啦等等的，会要人收拾善后的事情…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讲出来费了我好大的勇气呢──” “…” 发现他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我，我不禁感到奇怪，“怎么了？” “没什么，一瞬间很厌恶自己的思想而已。”把头别过去。 “啊？为什么啊？” 还没搞懂他的意思，吞下去的药好象开始发作了，旭的脸色突然大变，低着头一手摀住嘴巴不让它吐出来，反应和雷利一样，再次证实那个药的味道难喝到想吐，感觉下一秒他就会往生，“呜…！” “旭！？”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即使我预先知道，当下还是被吓到一瞬间全忘光光，第一个反应就是急忙想站起来过去，而谁知道一站起来头突地一阵猛晕，比刚才的状况严重许多，整个人双脚瘫软无法站起，好象是在警告我什么似的，然而也和之前一样，头晕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了，没有任何后遗症，仿佛没出现过一般。 遗留的记忆真实到无法忽略或认为它是幻觉，好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唔咳、咳…”和呕吐神搏斗的声音将我唤回现况，看到旭抗战神明、陷入苦战的身影，无法参与其中的我瞬间明白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 二话不说跑到他旁边，我拿出不知哪来的两个彩球，一手拿一球开始卖力的加油：“还差一点，撑下去啊！雷利不是说十几秒而已吗？现在大约过了七秒！再过一下子就好了，撑下去！加油！加油！耶──！” “…”没反应。 “呕吐神没什么好怕，人的意志力是可以推翻神力的！中国一句成语“人定胜天”！旭，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因为你是人啊！！哇哈哈哈──”彩球越挥越很开心。 “…呕吐神是什么东西？” “啥？呕吐神…就，会让人想吐的神明啊，长得像人妖大叔那样吧，看到会想吐，是一个平常不用发挥神力、很强的神！小看他会生气然后让你一直吐这样…？”解释到一半，我认出发问的声音主人是谁，只见旭一脸疲惫的倚靠在倒下的树干旁，他好象流了很多汗，刚和呕吐神决斗打完场胜战回来，“咦，你已经好了喔？” “勉强，现在比较没问题了。”把脸上的汗擦掉，他看起来有点累，“只是肚子有点怪怪的…” “也许味道难喝到胃也快受不了了，不过有吞下去就好啦。”我将他的手拿过来左看右看检查一番，烧伤的地方有快速消肿的情况，药已经开始生效了，“中毒的地方还会痛吗？” “哈啾！” “啊？我问你还会痛吗，你打喷嚏做啥。”而且天气不冷呀，我看着天空，还有太阳出来露脸的说。 旭摀着鼻子想制止喷嚏，非常努力的想表达一句话，那张脸还带着隐隐约约的恐惧感，“不对，这种感觉…哈啾！…好熟悉…哈…哈啾！” “什么？熟悉的感觉？”皱眉。呃，老实说，仔细回想我也对这种景象有很熟悉的感觉，到底是在哪里…我确定以前绝对有经历过，也是同一个人、同一个特征…而且旭这个症状好象过敏喔… “唔…哈啾！哈…哈啾！” 哈啾？过敏？ “那个…该、该不会…”我整张脸冏了一半，一种无法言喻的心情。 我回想起来了，不会错，这个状况…和当时一样，在遇到蜜蜂时、在经过花园时、在万花王国时，而且我还有一次闲闲没事无聊到计算他到底打了几次的喷嚏，因为这个症状他那几回都不是很好过，还为了治疗这个症状吃了不少苦。 我环顾一便四周，不过根本找不出让他变成这样的过敏原，连个影子都没有，很奇怪，要是真的在附近，也早已应该发作的… 花粉症。 一切都过去了。 发生了有好多好多的事情，在他都还没理解之前就像爆炸一般的冲击他的头脑，即使冲击过后还是无法理解，他真的没办法快速明白复杂的问题。 雷利一人来到白雪的棺木面前，竖立在那里动也不动，看着棺木沉默了很久。 棺木…葛蕾琳就躺在里面，她真的死了？不会的，雷利选择不相信，他不认为葛蕾琳是个这么容易死的人。 可是回想当初，皇后说葛蕾琳已经死了说的这么肯定，雷利深知这个棺木不管怎样他是绝对要打开的，为了确认。但是他在这时却犹豫了，虽然他相信葛蕾琳不会就这么死了，但他不清楚如果得知到的是另一个答案时，自己能不能承受住这个事实。 他承认，他很害怕，害怕这木质棺盖下的事实。 ──他怕永永远远的失去她。 一想到这，双手就有如结冰般冻结在身体的两侧，即使雷利在心里对自己说了多少次不管再怎么挣扎还是要面对它，这双手就是不肯妥协再往前一步。 不对，雷利握紧双手，严格的斥责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怀着这种想法怯步，他还有资格说相信葛蕾琳吗？ 紧闭的双唇有些发白，努力压下颤抖的双手，他将棺盖挪开一个角，棺盖的重量异常的轻，其实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挪开，但这个动作雷利却耗了一分钟，从那个角可以看到躺在里面的人完整的脸。 皇后莉迪亚说的没错，里头的人是白雪。 一瞬间内心、脑袋全乱了，雷利瞪大眼睛看清躺在里头的人，他是第一次这么的期望下一眨眼里头的人会变成别人，他有多么的期望那个人不是白雪，只是长得很像的人，可是不管再怎么看，货真价实就是葛蕾琳，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反应，只能呆愣的望着躺在棺木里的少女。 打开棺盖之后还有一个透明的玻璃盖，做的很精致，很美，却也狠狠的阻隔在她和他之间。她在里头看起来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奶油白的发色还是和小时后一样没变，只是留长到腰以下的长发给人的感觉是如此的不同，永远阖上的眼睛记得是像湖一样平静的水蓝色，红润的脸颊和双唇让他无法相信她真的长眠于此，她的四周布置了许多鲜花，看起来就像躺在花堆里的仙女。 她很漂亮，那给人的感觉还是和小时后一样，那个小小的身影永远的印在他的心底，不管多少年都不曾忘记。如今也是一样，他不会忘，只是她再也不会起来和他说话。 雷利移开玻璃盖，里头的花香飘散出来，看着葛蕾琳的脸庞，他从里头找到许多小时候的影子，尤其是那天生带有忧郁的面容，很怀念，也很心碎，他的心很痛，很久没见面了，没想到多年以后相见却已是这样的场面，当她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呢？这点雷利是怎样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平常凶狠又会瞪人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碎的面容淡淡的微笑着，像是要给坐睡梦中最心爱的人一声早安，挟带着满满的思念，雷利倾下身轻轻的在葛蕾琳耳边喃道：“好久不见，葛蕾琳。” “是？”一道轻柔的声音回应。 雷利错愕，那道声音很清楚，就在他的耳边回响，而在这里的只有他一人，他也不可能蠢到自己回应自己的话，葛蕾琳…不不，这不可能的，雷利好不容易才一点一点接受白雪的死亡，再想下去他就要崩溃了，不可能是白雪啊？ 理性否决了一切，但由于理性占的比例本来就不高，在整个当机的脑袋里更是不可能是发挥任何作用，雷利很自然的选择了他平常选择的那个方式，直觉。他慢慢的离开葛蕾琳的耳边，直到葛蕾琳的脸全映入他的眼底。 白雪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雷利看，那份天然忧郁的感觉依然存在于水蓝色的瞳孔中，她盯着他的脸庞许久，伸手轻轻触碰雷利的脸，然后不太确定的问，“是…雷吗？” “葛…你…”他出现幻觉吗，还是想她想到发疯？但那指尖的感觉非常真实，白雪活过来了？ “不，不会错，是雷…你一定是雷！”葛蕾琳从棺木里坐起来，双手突然紧紧抱住雷利，开心不已的眼神里泛着泪光，这个动作让雷利完全措手不及，脸一阵发热。 睁开眼睛的第一眼是非常要好的儿时玩伴，真得好象一场梦，他还是没变，深黄色的头发一样不会乱翘，靛色的双眸还是会露出让人退避三舍的瞪人杀气，一下就认出来了，只是比起小时候长得更加成熟，有多少年没见了呢，葛蕾琳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面了。 “好久不见，真的好久不见…呜咳、咳！”喉咙突然一痛，有什么东西卡在里面，葛蕾琳难过得摀着嘴巴开始猛咳。 “你怎么了！？”突发状况，除了敌袭或战斗等直觉反应之外，基本上雷利的思考是跟不太上的，尤其是在葛蕾琳身上，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喉咙…咳！”用力一咳，嘴巴里吐出某块东西，“咚”的一声掉到地上，葛蕾琳突然间觉得舒服多了，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葛蕾琳！”不远处一个人影走过来，是一位很可爱的少女，深咖啡的长发留到腰间，瞇起眼睛露出开心的笑容，她穿着的连身裙有被血染过的痕迹，右脚走起路来不太顺，她大大的向葛蕾琳挥手，然后看到葛蕾琳棺木里摆的东西，瞬间脸整个绿掉，“…啊啊──花！！原来在那里！？” “哈啾！”她的后方走出一个人，比女生还高一个头，深蓝色的头发下虽然有着一张很好看的五官，不过喷嚏折磨得他一脸疲惫，没什么精神，他摀着鼻子很努力的制止喷嚏的悲剧一再的发生，但看来徒劳无功。 “妍。”不知为何对于再次见到他们两个，有种安心的感觉，葛蕾琳对他们露出自心底最真实的微笑，“还有旭，已经可以行动了呀，胸前的伤口好了吗？” “伤口？她是谁？”旭没有见过她，自然不会知道，当他昏睡三天疗伤醒来之后，白雪就已经遭遇不测被小矮人放进棺木里了，时间刚好被错开。 “…对吼，你好象还没见过她，她就是葛蕾琳，白雪公主。”妍恍然大悟，然后开始介绍，“是个会用治疗术的超级漂亮大美女！” 葛蕾琳说，“已经见过你了，记得你还是昏迷的情况。” 了解前后原因，旭点头表示谢意，“原来如此，谢谢你，那一阵子照顾妍真是辛苦你了…哈啾！” “什么意思。”青筋。可恶，居然绕一大圈来损她，他从来没对她这么礼貌过。 叹气，妍看着葛蕾琳和雷利两人一脸惋惜，“不过既然白雪醒了，按照剧情雷利应该已经吻下去了吧，唉，可惜，我没有看到那一幕…” “哈啾！…连续剧里有很多。” “不，既然要看那当然是要看3D的啊。” “带3D立体眼镜，科技很发达。”忠实的建议。 “…我家电视还没进步到那种程度。”现实的状况打败忠实的建议，所向无敌。 以逻辑为主的旭目前正被喷嚏搞得有点混乱，他随口说了句：“自己亲身体验一次不是最好的吗？” “…”一听到这句话，妍停下脚步，睁大眼睛望着他。 他这么一讲她回想起来了，亲身体验…第一次亲身体验吗，她不知道有多少的第一次都是落在他身上，第一次被男生抱，第一次被男生亲脸颊，第一次被男生牵手，第一次被男生背，第一次知道他的背很宽、很有安全感，第一次有人为了救她伤的遍体麟伤还差一点死掉，第一次… “哈啾！…怎么了？”感受到莫名的视线。他一回头，看到妍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两颊发红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呃，没事。”妍连忙把头转向另一边，脸热得好难受，到底在想什么啊，自己变得好怪，居然会看他看到出神。 “吻？”葛蕾琳被弄得有些糊涂，她不记得雷利有做过类似的事情。 “什么剧情？我没有吻。”雷利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说，而且怎么又是剧情？和皇后说的什么童话一样，搞不懂。 “啊？”没有吻？这次换妍被搞迷糊了，依照剧情，白雪公主童话的精华就是在那一幕，没有的话…“那、那葛蕾琳是怎么醒的？” 葛蕾琳歪着头回想刚才，“嗯…那个，我好象睡了很久，突然听到雷叫我的名子，我就醒了，然后吐出一块卡在喉咙里的东西，你们就过来了。” “那块东西？这个吗…呃，这绿绿的是什么东东？”妍看着地上一块绿灰色毛的不明物体，那个颜色让她想到巨型蜘蛛怪物的口水。 “嗯，好象是食物，应该是苹果，记得吃了一口之后我就失去意识了。”葛蕾琳回忆当时，是小矮人老六希式在地上捡到拿给她吃的。 “不，它还毛茸茸的耶？”妍摇头否定，她绝对不会承认这个是食物，绝对。 “毛茸茸？”葛蕾琳不解，苹果当然不会是毛茸茸的，但是回想当初，那颗苹果触感好象就是毛茸茸的。 “感觉很像发霉…哈啾！”旭说。 这个颜色他以前见过，在老哥的房间里。某次他去那寻找以前借给老哥的字典，意外从书堆中翻出一颗全部发霉的橘子，好象是老妈叫哥一定要吃水果结果被哥遗忘在一旁，那个颜色一模一样，也是毛茸茸的。 “发霉…嗯，有像。”比对以往的经验，相似高达百分之八十，妍点头表示同意。 “咦？那颗苹果是发霉的吗？”葛蕾琳显然很吃惊。 “难怪会昏倒。”雷利说。 妍很想知道为什么白雪会分辨不出来发霉的食物。 葛蕾琳右手捧着脸，一脸抱歉，“…我天生身子虚弱，而且有一个体质，不能吃过期或发霉的食物，不然会食物中毒昏迷，以前的饮食也都是由王宫主厨亲自调制，从来没见过发霉的食物…造成大家的担心真的很对不起。” 看到葛蕾琳非常有诚意的道歉，想生气也不可能生气起来，更何况妍知道这种低沉的感觉不是很妙，有些微的负面气息开始飘浮在空中，她紧急的开洒水器打算灭灾：“阿…阿哈哈，没关系啦，你不是故意的嘛，以后不要再吃绿灰色毛茸茸的东西就好了。” “…是我让大家这么担心的，我真不应该，怎么会连能吃的和不能吃的食物都分变不出来呢，太对不起你们了，如今已无法挽回，我只能以死谢罪永远消失在你们的面前，才能弥补我的过失──” “不不不，没有没有！你不需要以死谢罪啦！”眼看久违的负面光波快泛滥成灾，妍怕葛蕾琳不知道会从哪里拿出尖锐的东西来个切腹，连忙上前阻止，却压根儿忘记自己的右脚还有伤，毫不考虑的用力一跑，伤口瞬间剧痛到想自杀，“啊！…好痛痛痛…” “妍！”一看到她重心不稳往前倾，旭也不管喷嚏了，双手即时扶住妍以免她跌倒，右脚止血的布条红色又一次扩大，她的脸色不知何时早已变成惨白，没发现的话不知道她打算撑到几时，一种自责的心情再度攀上他的心头，“…伤口又流血了。” “妍，你受伤了！？”葛蕾琳惊讶道，她一开始只注意到妍走路的方式有点奇怪而已，谁知道居然伤得这么严重？依那个伤口看，大腿应该是被贯穿了一个洞，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动脉，“还有仔细一看，雷利和旭都灰头土脸的，以及乱七八糟的环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葛蕾琳…”雷利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说出他所知道的事情，就是“皇后，突袭，撤退”这三个词，其余一概不明，而谁知道就在此时肚子突然爆痛，整个胃像是被炸弹炸开了一个洞般，瞬间性的疼痛让即使是从小就有锻练体力的雷利也承受不住，只来得及一声，“唔！──” “咚！”倒地，昏死过去。 又是一记突发状况，还毫无预警的，葛蕾琳受到第二次惊吓，慌张叫道：“雷…雷！” 妍忍着疼痛努力想站稳脚步，而看到这一幕她也吓着了，“雷利？为什么？药的副作用不是过了吗！？” “药？什么药？有药瓶吗？请借我看一下。”葛蕾琳显得异常慌张，她自己也不知道。昏倒是危险的一大警讯，主修治疗的她绝对不能忽视，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很宝贵的。 “药瓶…哈啾！这里，接着。”旭将一直握在手上空的药瓶扔到葛蕾琳那，葛蕾琳紧张到差点漏接。 她打开药瓶将里头的味道搧进鼻子里，然后仔细的看着残留药水的颜色，是透澈的水晶黄，看到这里，白雪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她紧张的问道，“他把这瓶药喝下去了吗？” 被白雪突如其来的动作再吓一次，妍愣愣的回答，“呃，嗯…旭也有喝一半，不算是整瓶啦。” “这个…这个不是用喝的啊！”天生忧郁脸在加上，葛蕾琳现在的表情就像遇上世界末日一样的绝望。 “什么！？”妍叫道，旁边那位与打喷嚏搏斗的少年听到的瞬间石化。 葛蕾琳老师开始以专业的语言传授学生草药学的知识，“这药水是专门解一种具有神经腐蚀性、比较罕见的毒，因为毒较罕见解药也较少，不管中毒多深，只要在皮肤上点一滴就可以很快痊愈，虽然喝下去也有效果，但是药本身很苦，根本没人敢去多此一举，而且还有很严重的后遗症，那就是──” “后、后遗症？”妍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她的眼角瞥见旁边的人左摇右晃，开始重心不稳。 “肚子会非常疼痛，然后昏倒。” “咚！”下一秒，后遗症发作，石化的少年倒在地上动也不动，和雷利一起当尸体。 “旭！”妍怎样摇他也摇不醒，变成尸体了啦！！ “不过不用担心…过了这一关就无大碍，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葛蕾琳老师收起教学用课本，安心的吐一口气。 “真的不用担心？可是他们…”躺在地上毫无反应耶！？ “嗯…没事的，还有我可以治疗他们，我会尽力的。”这是白雪的工作，攸关人命她可不能马虎，“话说回来，妍，把你的伤口给我看看，你比他们严重真的很多…” “这样啊，他们没事…他没事…”一听到好消息，妍总算放心，而随着放心四肢也突然无力，眼前又再度一片黑，但这次却没有一下子就消失，头非常的晕，意识也逐渐模糊不清，她再也支撑不住体力往前倒下，“那就拜托你了…” “咚！”一声，第三位尸体出现，一下子三位活人都变成重症患者，只剩下葛蕾琳一个医生兼护士错愕的坐在棺木里。 一瞬间葛蕾琳也愣在原地，直到她回神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她才慌张的想赶到那边去，“妍…妍！天吶，该不会是失血过多！？…哇啊！” 从高处重重一摔到地上，好痛，脚被什么绊倒，她回头一看她刚才待的地方…是一个长长的木箱，做工很别致，她刚才好象就坐在里头，长度比她的身高在高一些，好象是为她量身订做的一样… 棺材… 呃，这不是棺材吗？ ────为什么她会待在棺材里！？ “自己亲身体验一次不是最好的吗？” “…”一听到这句话，妍停下脚步，睁大眼睛望着他。 他这么一讲她回想起来了，亲身体验…第一次亲身体验吗，她不知道有多少的第一次都是落在他身上，第一次被男生抱，第一次被男生亲脸颊，第一次被男生牵手，第一次被男生背，第一次知道他的背很宽、很有安全感，第一次有人为了救她伤的遍体麟伤还差一点死掉，第一次被男生给抓着一起自杀，第一次被男生吐槽成这样，第一次被男生用“没救了”的表情鄙视，第一次被男生说自己真的很重── “哈啾！…怎么了？”感受到寒冷的视线。他一回头，看到妍用一种很“快乐”的表情看着他，那个阴险的笑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