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落信笺君不还 第41章　什么？原来你不是人？！

和空空道别以后，我按照中午和三哥在马车上的原定计画，到王老五家吃晚饭顺便探望探望他，最重要的是跟他们报告我有没有被皇帝动手动脚──关于这个部分，我想我到时候应该有一大段帮“皇帝”挽回形象的话好说了。 出谚家大门的时候，我遇见了和我一样在谚家白吃白喝白住了好几天之后，现在准备打道回府的娃娃脸。听说我要自己去五王爷府，深知我开发新路线天份的他立刻变更行程，决定先亲自把我送到王老五家门口再走。 路上，他用狠狠勾住我脖子有力手臂、粗鲁揉在我头顶的生猛拳头、外加两声对我家十八代祖宗的亲切问候，逼我承诺以后一定会找机会去他家玩，还特地提到他家就在京城最大的那条路上，离皇宫很近很好找。 我回答他哈哈哈，追问他家既然建在大路边，那到底是开什么店、招牌显不显眼、要不要顺便把店名告诉我免得我找错家。 然后他凶恶地回了我三声靠外加狠巴了三下我的头，暴怒说他家开的叫将军府，全京城……不，根本全御向国都仅此一家别无分号，还警告我要是在别条路上看到哪家店也顶着这块招牌马上通知他，他会马上撂人上门去砸店。 就在他怒吼的同时，王老五家到了。 从守门人的表情，我看得出他很困惑。 我想，他应该是在困惑这个九王爷半个月前才被大奸商北堂谚扛来他面前、现在又在他面前被当朝第一大将军巴头巴了好几下，怎么当一个堂堂王爷会当到这么窝囊？ ……呜～老实说，我比他还想知道答案！ “唔啊～吃得好饱！”披着黑斗篷走在到处是热闹夜市的京城大路上，我的心情半是轻快半是沉重。 轻快是因为刚才的晚餐气氛不错，虽然在听我天花乱坠皇帝有多好多好的时候，两位王爷哥哥那副看到鬼的惊悚表情活像听见我说我准备娶皇帝回家当老婆，但是大致而言一切还算顺利。 而沉重则是…… “呜啊！我到底为什么会笨到忘记鱼月交代我拿给王老五的东西？还笨到把它随身携带然后换衣服换到忘在鸢夜楼里面？！我这个大笨蛋！！” 在每到一个路口就抓人问一次鸢夜楼方向的谨慎做法下，开发新路线天才如我这次很顺利地往鸢夜楼前进，但当我真正踏上鸢夜楼所在的那条路上、远远的看见写着鸢夜二字的艳帜随风向我招手的时候，我的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慢顿了一下。 ──其实我原本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要再踏进鸢夜楼的。 被大批色鬼军团围堵那件事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万一再有下一次被逼到从三楼摔下来、连我自己都知道不能奢望还会出现第二个娃娃脸刚好路过然后顺手把我救走。 更何况我又不是立了什么大功，反正只是帮忙唱几首歌而已，欠我的那份酬劳就当作是我赞助鸢夜楼的好了。 再加上意外得知了变态美人和谚的……咳、过节，所以当初谚逼问我为什么会巧遇娃娃脸而且身上还换过衣服的时候，我很孬的掰了个有点牵强的理由打混过去，就怕谚恨屋及乌、知道我和变态美人见过面后迁怒到把我赶出去流落街头！ ──这样一条一条算下来，就是笨蛋也知道不能再踏进去！ 可是…… 我哭丧着脸把身上的黑斗篷拉紧了一点。 坏就坏在那天晚上换表演服的时候，我把自己所有随身的家当都一并放进换下来的那套衣服里──不幸的是，那套衣服到现在还躺在鸢夜楼夜夜啜泣等待救援。别说谚的钱袋了、最重要的是里面偏偏还有别人郑重托付给我转送的重要东西……这下真的不去也不行了。 心情复杂的走着走着，我在离鸢夜楼大门口三步远的地方很迟疑地停了下来，看着门口送往迎来招揽生意的花娘们热情地招呼客人，不禁怀疑起如果我现在走过去指名说我要找你们家老板秦淮艳、到底有没有人会鸟我？ 正在犹豫的时候，没想到一抹艳色人影突然高速从鸢夜楼里面冲了出来，兴冲冲地左顾右盼。 “小家伙？！他来了他来了！我闻到小家伙的味道了！小家伙在哪里、在哪里──啊啊！找到了！”接着活像某种觑见猎物的敏捷动物，一脸欢乐地朝着我的方向正确无误地飞奔过来── ……你是狗啊？！ “那天发现你连衣服都没有换就迫不及待直接离开鸢夜楼的时候，阳告诉我说你不会再来了，让我好失望。”坐在床沿看着自己悬空晃荡的双脚，变态美人嘟了嘟红艳的唇。“他说你的衣服料子特别，应该是官家出身的小公子，看不起我们窑子给的酬劳，所以你不会来了──然后，你真的没有来。” ……天大的冤枉啊！ 看他闷闷不乐的踢着脚，一脸委屈，刚发现我那时候的兴奋样子一下子蒸发到完全看不见──坐在他旁边的我哀哀叹了口气，把我“迫不及待‘直接离开’鸢夜楼”而且三天后没有依约回来拿酬劳的前因后果讲清楚给他知道，免得他误会了难过。 “……所以你不是看不起我们罗？” “有什么好看不起的？”我一脸莫名奇妙的看着他，“三百六十行，比起那些好手好脚却混吃等死的无赖、或是做尽肮脏事的坏蛋，我觉得你们窑子算是很了不起了，不偷不抢的努力工作，而且听说也一样要缴税不是吗？” “……你真的这么觉得？” “嗯。”点点头。 “……”踢在半空中的双脚猛然停住，像定格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谁知道画面定格了十秒之后居然立刻快转，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变态美人狠狠扑倒在床上了……喂喂，等一下！我赫然发现为什么每次我和他聊天的时候背景都是在床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让我看上又亲自带回来的小家伙绝对不一样～” 绝艳的脸蛋在我胸前蹭呀蹭，笑得像朵盛开的花。 “我保证一定会给你很棒的酬劳的！小家伙～而且要是下次你终于想要‘变成真正的大人’，我楼里的公子和姑娘看你要选哪个都好，我一定算你半价！当然啦！如果你希望哥哥我亲自教你也是可以喔！小家伙小家伙～我可爱的小家伙～～” “好、好，半价半价！”虽然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他恢复元气，不过看他这么开心，我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虽然我想那个半价的优惠我这辈子应该是用不到。 他毫无杂质的甜漾笑容像小孩子一样开心，高兴到连尾巴都摇啊摇，让我不禁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喂喂，有开心到这样吗？你看你连尾巴都摇起来了。” “嗯嗯！因为人家很高兴嘛……”他抬起头，头顶两边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耸了一下。 “你真是……”忽然觉得不太对劲，我感觉到我的笑容倏地僵硬掉，脸部线条就这么硬生生扭成了一个“囧”的图案…… “──等一下！一般人有尾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