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异事 第20章　兵法之巅

小马在小巷里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会惊动他俩一样。 这巷子十分窄，小马也只是凭直觉来走，他不知道走这条路能否追上他俩，但是这个女子似乎不是普通人家，若是得到相关的情报或许会很有用。 走着走着，转了几个弯，小马发现小巷已到尽头，只不过是通往旁边的街道罢了。 只是那个樵夫忽然在他眼前匆匆的走过，神色慌张更带点诧异和惊讶，恐怕是出了什么岔子了。 “喂，伪君子。”一个富家公子装扮的年轻男子一手拉住那樵夫，用轻佻的口气笑道“怎么了，找不到那美女了吗？” 那樵夫侧目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 “怎么了？被甩了吗？”那男子见状大笑道“也难怪，你不过是个无财无势的樵夫而已，人家卢公子有权有势，他看中的女人你也敢碰？说不定那姑娘嫌你穷呢！” 对于他这些有点轻薄的说话，那樵夫却显得不太在乎，或许他说的并不是事实吧。 “你去跟姓卢的说，还是不要碰那姑娘为妙。”樵夫用着有点诡异的笑容道“还有，我没有被她甩掉，我是自己离开的，恐怕姓卢的也会这样做吧。” 说完这番说话后，樵夫只是轻轻的笑了一声，然后匆匆跑走了。 小马当然听在耳里，那樵夫的表情他也看得很清楚，他知道那女子绝对不简单，或许就是他要找的平阳公主吧。 正值冬日，有些人冒着寒冷在出面拼命，却有一个人只是睡在自己的床上，有空就下床看看书，下下棋，丝毫不用为自己担心什么。 看那人目光深邃，嘴上两撮小小的胡子，在下巴也有一撮不长的胡须，看来年纪也不少了。 “令公，”下人托着盘子，上面装着一碗白饭和几碟小菜“吃饭了。” 照这看来，那人恐怕便是唐朝的名将郭子仪了。（注：郭子仪又称郭令公） 郭子仪为唐朝立下不少战功，其中几乎让唐朝灭亡的安史之乱，便是由他平定的。 而他又擅长一招，名为不战而屈人之兵。 郭子仪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孙子兵法＞＞，双手接过盘子，便开始进餐了。 他是个挺朴俭的人，为人也不喜出风头，唐太宗对这个人并不太熟悉，但是见其自称唐初的将领，加上听其言语不凡，才让其在长安驻守，对他反没有什么大的期望。 在这个时代来说，应该还处于唐玄宗的年代，安史之乱还没发生，郭子仪的名字当然也不见经传了，但是对他而言，这些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在长安城里，跟郭子仪比较熟的人没有几个，但是有几个宫中的人都觉得他是个不平凡甚至非常卓越的人才，所以不时也会来探访他。 薛礼便是其中一个。 薛礼并不是一个有什么突出能耐的将领，但他是个冷静而且善于审时度势的人，对于郭子仪的能耐，他还是心中有数的。 “怎么来了？”对于不时来访的薛礼，郭子仪倒是见怪不怪了。 “没有，不就是闲话家常吗？”薛礼轻笑一声，只是微微露出了一丝不自然。 “开门见山吧，”郭子仪是何等人物，薛礼脸上那微妙的变化，他早就看在眼内了“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或许是无法暪过郭子仪的关系，薛礼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 “事实是，安定好像有动静了．．．”薛礼清了清嗓子，收起了笑容道。 “安定？”郭子仪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下“太守是？” “白起和王翦。”薛礼不假思索的答道。 郭子仪那双剑眉微动，看来即使是他，对着这两个敌人，心里也难免有点悸动。 一个是麾下军队一生杀敌过百万的杀人魔王，一个是领大军平定天下的秦国名将。 更要命的，他俩都是“战国四大名将”之余，也同是秦国的将领，他俩的默契或许也是一个左右战况的重要因素。 “陛下呢？他怎么说？”郭子仪看起来已有点不冷静了，他连忙又倒了杯茶，想慢慢的平静一下。 “卫公好像抱恙了，”薛礼脸色显得异常沉重，因为他也很清楚，这两个人的实力到底如何“陛下正在烦恼呢。” 李靖这支官兵的支柱无法出战，对士气存在一定的打击。郭子仪算了算，长安的将领虽然不少，但是大多为有勇无谋之辈，如程咬金，尉迟恭，秦琼皆为勇冠三军的猛将，要让他们领兵去打败那两个名将是绝不可能的。 还有柴绍，眼前的薛礼，还有．．．．．．自己。 郭子仪似乎意识到，这是自己获得世人认同的机会。 “周亚夫呢，他在洛阳，应该能抽开身吧？”郭子仪想了想，然后问道。 “因为他之前的败绩不少，所以陛下不太放心，”薛礼笑了笑“卫青和霍去病皆在晋阳，是难以救驾了。” “所以呢？”郭子仪又喝了口茶，用那双深邃的双眸看着薛礼，象是能看清他心里所想一般。 “主公叫我来试探一下你的意愿。”薛礼象是也为郭子仪一般的笑道。 郭子仪眼珠子滚了滚，眼前敌人尚未起兵，主将是谁也未清楚，先看看皇帝老子如何再说吧。 征得了同意，薛礼也现出了满意的微笑，彷佛在恭喜着郭子仪一般。 “希望令公能让我见识一下，你在战场上的风采啊．．．”薛礼笑道。 在严寒的冬天里，出兵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为冬天会让士兵的体力减少得比较快，对军粮的需求也较大，而且一旦出现积雪，野战也是非常麻烦的。 目前以长安的兵力和将领来看，绝对不会比安定少，甚至还有着一定距离的优势，因此李世民从细作那里得知这份情报时，也是感到非常诧异的。 但是当知道了白起的战绩时，对于他的狂妄和自信，倒也没有那么惊讶了。 比起长安，安定虽然在地理位置上比较远，但是它的规模并不少，加上安定四周尽是平地，除了西凉之外，安定也是骑兵的领域之一。 “喝！” “猛烈一点！力度还不够！” 喊话的人身穿黑甲，上面还披着一件皮草，抱着胸立于千军之前，散发着一阵名将的气味。 那些骑兵连忙改正过来，又排好阵势，彼此攻守了一次。 “老白，”说话的人则显得苍老一点，下巴那道象是染了霜的胡子，更增添了几分沧桑感“练得怎样了？” “还可以吧．．．”答话的人当然便是白起，看他那道微微皱起的眉头，便知道他并不是太满意了“对了，最近我们练兵的次数会否太频繁了？” 那个将军微微的点点头，看着那些操练得汗如雨下的步兵和骑兵，心中也是一阵担忧。 “若是惊动了官兵，让他们会错意，那便麻烦了。”那将军低声道。 “官兵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敌人，”白起不以为然的笑道“唯一有能力阻挡我俩的李靖好像染了风寒，要是在短时间攻过去，一举击溃官兵，让他们一蹶不振的话，就能改变官兵独大这个局面了。” “你．．．”那个将军不由得吃了一惊，猛地转过头去瞪着白起“你．．．你想转过去袭击长安？” “王翦哪．．．”白起怀着自信笑道“西凉的那个马超，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只不过是一个会耍弄一下枪法的武人罢了，就算他驱兵急袭安定，你也可以轻易挡下了吧？” 王翦低下头没有回答，看来是在思量着局势，究竟那个方案，才是对他们最好的？ “参见陛下。”郭子仪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李世民也停下手边的工作，满意的看着他。 “平身吧。”李世民道。 郭子仪站了起来，然后在李世民的指示下，坐到了他身旁。 “你侍奉的，是第几代皇帝？”李世民饶有兴趣的问道，看来他跟郭子仪并没有怎么说过话吧。 “回陛下，是第七代皇帝唐肃宗。”郭子仪答道。 “当时的情况如何？”李世民再问道。 李世民的语气显得轻描淡写，但是郭子仪很清楚，他若是如实回答的话，那个答案对李世民而言，是极具打击性的。 郭子仪选择了低下头沉默不语，这使李世民有点不高兴。 “怎么不说话了？”李世民轻皱眉头问道“难道当时的情况．．．．．．不太好吗？” 郭子仪微微抬起头来，有点犹豫的点了点头。 李世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放眼唐初贞观年间，他耗尽毕生力气，花了不知多少心血，让唐朝的国力几乎到达顶峰，不料在生命走到一半之时来到这个世界，这对他而言，本来便是个不小的打击了。 而他得知在没有多少年之后，唐朝已步入衰退期的时候，他的心顿时凉了一截，他当时呕心沥血，苦心经营的盛唐，到头来又变成了什么？ “盛衰有期，此乃天命。”郭子仪突然开口道“陛下对大唐的治理，也为后来的另一个盛世铺上了路。陛下何必为后人的孽而感到不快？” “哦？”李世民听毕感到有点兴趣了“另一个盛世？” 安定城里，小马依然紧紧跟随着那个樵夫，只是樵夫再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也没有再跟随那个谜一般的姑娘。 其实从他的口中得知，他已离开了那个姑娘，再跟踪他或许也难以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倒不如直接跟踪那姑娘算了。 小马一如以往又走进酒馆去收集情报再决定下一步行动，只是这次的酒馆里，似乎没有多少人。 “这位小弟弟看起来挺生的，外地来的吧？”那掌柜看着带点诧异的小马，连忙走上前道。 小马点了点头，情报家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应该有事发生了。 “楼上呢，坐着一个富家公子，便是前些天在街上跟那个樵夫抢夺姑娘的那个公子。”掌柜的说道，看来他是想让小马悄悄离开了“他虽然没有包下来，但是本地人都知道，他这人异常霸道，若是有人阻碍他吃饭的话，肯定会对你不客气的，更何况他今天心情不太好呢！” 小马恭敬的道了谢后，掌柜也笑了笑，走回座位去。不料却看见小马竟径自走上二楼，这可把那个掌柜给吓坏了，可他又不敢上楼去，免得得罪那位公子，只好让这个可怜的小孩上去了。 小马在木造的楼梯上走了几步，随着声音渐大，坐在二楼用餐的那个公子和他的随从，也把眼光投向了楼梯处。 “什么人！？”坐在公子旁边的大汉见来者只是一个小伙子，顿时大声喝道。 “我是来找你家公子的。”小马不慌不忙的说道。 那公子闻言，放下了筷子，一双怒目瞪着小马，看他有什么话要说。 “姑娘叫我来给你捎个口信。”小马也算见过世面，那公子的怒相比起之前见过的大汉和山贼，不过是小菜一碟，又如何能吓倒他？ “姑娘？”那公子皱了皱眉“哪个姑娘？” “美若天仙，肤若凝脂，不就是那位姑娘要找你吗？”小马朗声道。 小马原来是想让好色的他色心大起，看看能否从他的口中钓出什么来，没想到那公子一听，吓得差点没从木椅上跌下来，只是一脸不解和惶恐的看着小马。 “她．．．她找我干．．．干什么？”那公子的脸色顿时刷的一下白了，小马当然是摸不着头脑，只是来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继续编下去了。 “我只是个捎口信的，不过看那位姑娘说话的表情，恐怕是件好事吧。”小马道。 那公子冷哼一声，猛地摇了摇头，视线投向了小马身上，脸上依然挂着疑惑和恐惧，究竟说错了什么让他如此惊慌失措呢？ “她在哪？”公子故作冷静的问道。 “．．．”小马犹豫了一下，缓缓的答道“走进衙门对面的那条小巷然后转右，她说因为事情重大，所以要找个比较隐密的地方。” 这个地方看似乱编，其实小马别有用意：小马对于市集和衙门附近的小巷早已探得一清二楚，可谓是了若指掌，能从容不迫的说出这个地方，也能让对方不会怀疑自己；关于对方的反常，小马选择了偏僻的地方，也有望让对方怀疑而露出破绽。 那公子听毕，双目不自觉的瞪大，彷佛看见了什么幻觉一样，抱着头乱喊起来，看来那姑娘跟他之间，应该发生了什么吧？ “不．．．不要！”那小子喊道“吕布绝对会在那里埋伏我的！” 小马笑了一声，急忙转身离去，奔出酒馆，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太极宫 “另一个顶峰啊．．．”李世民万般感慨的叹息了一声“我的后人也挺有能耐呢，只可惜后劲不继啊．．．” 唐朝后来的命运，李世民也没有追问下去了，因为关键到唐朝兴衰的“安史之乱”发生后，后事如何，他也大概能猜到了。 “抱歉扫了陛下的兴，”郭子仪低头道“关于安定的贼军，陛下打算如何处理？” “啊，这个嘛，”李世民也回过神来，看来离题也离得远了点了“我是打算听听郭大人的说法。” “白起是个能与孙武相提并论的将领之一，跟他硬拼实为不智之举，就算卫公领兵，也难以取胜。”郭子仪不慌不忙的说道。 “那郭大人言下之意，应该撤退以避其锋？”李世民皱眉道。 “长安是唐朝的都城，岂能弃之？”郭子仪轻笑道“对付白起不能用硬碰的，就用别的方法，我的用法风格是兵法之巅，” “不战而屈人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