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第12章　新居若要访旧闻

抓住我的围巾，我决定不再围上它了。 目送秦溱溱的离开，邱荦轻吐息。 他从来没有忘记到她家的路，从来都没有忘记她是一个不怕冷的女人，从来都没有忘记她在阳光下鲜活温暖的身体。 只是回忆里的她再也没法和现实的她重叠了。 她搬家了，她围起围巾来，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躺在他怀里，只属于他一人的溱溱。 在她身边有很多人……一个廖烨已经足够令他…… 他知道廖烨爱溱溱…… 把车子驶离大街，廖烨握着方向盘，想不到溱溱和邱荦的关系非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一直以来，他都单纯以为他们只是不熟悉的旧同学，只因为他们都不怎么的说话，偶然才有目光的接触，但又一碰而避。 其实他该猜到，若只是单纯的旧同学怎会常回避对方的目光？他们……过去是情人吗？邱荦对溱溱…… 扬起一抹微笑，看来越来越刺激，可是他有自信，明显他处于优势，要旧情复炽？嘿…… 凝望自己的新居，下星期五就可以搬进来了，现在只剩下一些法律程序要处理。 轻吐息，不自禁地微笑，我关上了大门，来到电梯大堂。 在等待电梯到来时，我把目光飘到邻居的大门上，这栋大厦每一层只有两户人，也就是说这一户人家将是我唯一的邻居。 快要搬进来了，我该不该与这位唯一的邻居问候一声？ 我把脚步移向那扇大门，注视那门铃，犹疑半秒才按下门铃，可惜等了很久也没有人开门。 该不会这是空户吧？ 突然“叮”的一声，电梯的门打开了，我立刻转身奔进去电梯，心里暗惊喜自己刚好来得及。 站在电梯的一角，拉了拉肩上的手袋。 明天就要到江实集团向邱永享作一次口头报告，会成功吗？ 穿着浴袍，头发全湿的，狼狈地拿着毛巾擦拭着，邱荦呆滞凝望前方空无一人的电梯大堂。 他明明听见有人按门铃，为什么此刻一人也没有？ 把门关上，也许小孩子的恶作剧吧，唉！害他匆匆穿起浴袍，随意抓来一条毛巾就奔出来开门，怎知道是恶作剧？！ 步入浴室，脱去浴袍，浸回热水里，闭上眼，整个人都泡在水里，脑海浮现秦溱溱的样子。 明天她会到公司吗？ 从水里冒出来，把前额湿透的头发往后泼，摸了摸脸上的水珠。 “溱溱……”他忍不住轻唤她的名字。 第一次以协助人的身份坐在会议室与客户谈生意、第一次和廖烨并肩作战“杀敌”、第一次与邱荦坐在会议室里谈生意、第一次于邱府以外的地方遇上邱荦的亲人，今天我拥有太多的第一次。 凝望钟琪在前面努力地讲介是次宣传主题与手法，她的计划书很完美，完全针对江实集团的优，掩盖江实集团的弱，我想她成功机会很高。 一如我所料，我们成功了。 我想我该兴奋，不竟这一次成功完全证实我们公司的实力雄厚，但当我看见钟琪那一抹冲着我而来的微笑，我没法笑了，只是凝望会议室里的众人，有人高兴、有人失落、有人策划，每一个人都拥有其思想，而这些都是我不明白。 最后我与邱荦的目光对上了，他对我微笑，我扯了扯嘴角，低下头来玩弄自己的手指。 “一起去吃午饭，算是庆功。”廖烨在我耳边轻道。 我看了他一眼，习惯性地望了手表，中午十二时四十五分。 “好的。”我对他点头。 “想吃什么东西？”他收拾桌上的东西。 这问题不是该问钟琪的吗？她才是主角呀。 我本想如此回答廖烨，可惜来不开口，我只听到低沉的声音响起来，“溱溱。” 望向言者，是邱荦的父亲邱永享，他来到我的身前。 “原来你是在这间公司工作？”邱伯伯对我慈祥一笑。 “对，邱伯伯。”我点头。 “荦都没有向我提及。”邱伯伯半带责备凝望邱荦。 自然地我也望向邱荦，只见他耸肩对邱伯伯微笑，最后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不知为何我避开他的目光。 在我别开脸时却碰上廖烨不解的目光，他好像有点惊讶邱伯伯知道我的存在。 “都已经午膳时间，一起去吃午饭，就当是与邱伯伯聚旧。”邱伯伯向我提议。 在公在私，我都知道这顿饭我是推不掉，可是我又答应和廖烨他们一起吃饭，询问似的望了廖烨一眼。 “也请廖先生他们一起吃，我们也可以多多聊那个广告。”邱伯伯也留意我询问的目光，在廖烨还没有回答我时，他已经替我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这是我们的荣幸。”廖烨来到我的身旁，与邱伯伯握手微笑。 把目光移到邱荦，只见钟琪来到他的身旁，正与他谈话。他们聊得正高兴，钟琪更一改其冷漠的态度，突然变得热情似的，不停地找话题与邱荦谈。 钟琪与邱荦……他们…… 侍应捧着菜送到各人的眼前，真的是食香味俱全，令人忍不住立刻尝一口。 “这几年还过得好吗？”邱伯伯关心地向我问道。 我对他微笑点头，“邱伯伯了？” 邱伯伯故意看了邱荦一眼，“不好！荦这个孩子……感情生活总是……邱妈很担心他。” 邱荦登时无奈地耸肩，我和他都猜得出邱伯伯这句话的含意。 “荦这个孩子就是念旧，努力去找，也是找代替品。”邱伯伯凝望我，彷佛在诉说荦正努力地找寻我的代替品。 是如此吗？我疑惑地望向邱荦，可是又看见他正与钟琪谈话，他与我的视线擦身而过。 有点失落，我禁不住轻叹息。 “怎了？”廖烨轻声问道。 我登时望向他，摇头微笑，把目光移回邱伯伯。 “那么溱溱你现在还是独自留在香港吗？”邱伯伯真的很关心我，他活像我的父亲般。 回想当年与荦分手时，邱伯伯曾多次介入我和荦的争吵之中，希望我们能和好，可惜……都失败。 “对。” “你的父母愿意吗？” “他们想我去日本。” “这也不足为奇，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到日本发展？” 轻叹息，思考了一会儿，脑子还是空白，到日本发展？真的不知道，我连为什么会留在香港的原因也不知道，也许我没有离开的勇气，也许只是时机没有到，时机一到，我会抛下香港一切，到日本从新开始。 “也许……待香港再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我会离开，到日本发展，也许从此忘了香港的存在。” 廖烨凝望秦溱溱，她这句话……看来溱溱已经有离开香港的心，以前她都会说香港比较好，这是不是代表他可以等的时间越来越短？ 该不该主动多踏一步？可是他不愿意去打一场没有把握的仗，尤其此刻还有一个强敌出现了，若太急冲破现有的关系，只怕会失去溱溱。 凝望前方邱荦，正与钟琪谈话。在公司，钟琪都不太愿意和别人谈话，总是高傲不可攀，可是为什么此刻她却放下冷酷的面具？难道她真的对邱荦…… 若真的如此，钟琪会否是他情路上一个踏脚石，让他早日得到溱溱的心？ 午膳在轻松的气氛下完结了，邱伯伯因为有要事早走了，只剩下我们几个年轻人。 我们几人并肩地走着，最后于餐厅门前挥手道别，各人都打算取回自己的车子到公司去，我登上廖烨的车子，与他一起回公司。 开了车子，廖烨握着方向盘，“星期日有空吗？” “怎了？” “我约了邱荦他们到山顶……放松一下。” “他们？”我不知道他的话里的“他们”还指什么人。 “蒨蓉、君好、政文、还有钟琪。” 我睁大一双眼，钟琪？那个一直不屑与我们混在一起的小野猫也来？ “她为了邱荦而来。” 廖烨对我神秘一笑，我觉得他是故意说这句话，但我不明白他的用意。 “会来吗？我想你也应该轻松一下，这一个月你和钟琪都辛苦了。难得我们几个人那天也有空，一起放松。” “什么时候决定？我也不知道。”我不明白为何廖烨会把邱荦他们也一起约出来，难道廖烨和邱荦真的是那么熟识对方吗？ 会吗？他们只是相识几个月的朋友。 “新年，当你还在忙搬家时决定下来。” 我皱起眉头来，开始觉得廖烨有很多事都瞒着我，他的事情，他的思想，我都无法去想透。 “你应该会来吧，可以和钟琪重修旧好。” “我和她曾经要好过吗？”没有旧好，哪里来一个重修？ “那么乘此机会建立好关系。” “说不过你。”我斜视他一眼，别开脸望天。 “那么你就是会来。” “嗯。” 我想知道邱荦和廖烨的关系是否真的如此的亲密，很想知道钟琪是不是真的爱上了邱荦，更想知道廖烨到底在卖什么药 伸了一个懒腰，闭上眼耸肩，轻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