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的奋斗史之在路上 第39章

赵敏敏催了几次让肖帆立刻辞职，过去做“他们自己的事”。不过肖帆却下不定决心。他想他们的关系从开始就已经乱了，已经搀杂了一些其它东西。他问赵敏敏：“那我们算什么关系呢？”赵敏敏说：“搭档呗。”肖帆说：“这个词倒是好。狼和狈是搭档，干柴和烈火也是搭档。”赵敏敏说：“你不如说潘金莲和西门庆也是搭档。”肖帆说：“你真是一个。”赵敏敏说：“那不正好吗？你们男人就是喜欢。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她的神情也像一个。不过肖帆明白那并不是她真正的自己。从他们第一次在桑拿房真正的接触开始，肖帆都认为她常常表现出来的并不是她真正的自己。 赵敏敏打电话让肖帆去陪她过生日。肖帆正头昏脑胀，昏昏欲睡，外加垂头丧气。肖帆说有那么多人陪你，我就不来凑热闹了，等过几天热闹劲过了我再来给你过，我现在要睡觉。赵敏敏说现在就我一个人，你过来吧。肖帆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想为什么所有漂亮丽的女人都有生日呢，为什么所有的女孩都喜欢两个人过生日呢？嘴上却说：“那我不成了卖油郎独占花魁？”不过说得俏皮，不过听口气却没有多少开心劲，显然情绪仍然非常低落。赵敏敏说：“那是。”肖帆说：“那我不是要感动得屁滚尿流，一塌糊涂，进而肝脑涂地以身相许？”赵敏敏说：“那倒不必。只要干活的时候多卖点劲就行了。”说得像个。可肖帆却另有一番理解，他认为那是一种介于风骚和风情之间的一种东西。和她接触多了，肖帆发现她是一个多变的人，一会儿风情万种，一会儿文静高雅，一会儿又忧伤抑郁多情，不过一会又像一个竭斯底里的。可这是最迷人的。他认为她有点像茶花女玛格丽特。“她们是不是有共同的遭遇？她们会不会有共同的结局？”肖帆想。 肖帆到花店去买了一束百合，小姐说过生日最好送百合。肖帆也没有多问，想只要不是玫瑰就好。想起曾答应檬檬拿一束玫瑰到机场去接她，心里不由一阵难过。真的是风中的承诺呀，我的承诺被风吹走了，我们的一切都已经被风吹走了。 赵敏敏瞅见肖帆拿一束花，眼睛顿时变大了，是激动，是惊喜。其反应大出肖帆的意料。不由反复看了看那束花，可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十分的。 赵敏敏瞅见肖帆不解的神情，不由一笑，说：“这是我这几年收到的第一束花，不过不是红玫瑰，不过我仍然非常开心。” 肖帆看着赵敏敏的笑容，认为她就像一朵花，一朵怒放的花。不过她倒是寂寞的，不知是寂寞让她漂亮丽，仍然漂亮丽让她寂寞。 肖帆的心里生起了一些怜惜。“漂亮人是我们全人类的财富，是需要我们来爱惜的。”他想起以前常常说的一句话。 酒是二十年的红酒，有一种入骨的风情。正是人如其酒，酒如其人。烛光摇曳，光影憧憧。肖帆一时心神俱醉，也不知是酒让人醉，仍然人让人醉。可肖帆在享受这醉人时光的同时，还在问自己：“我凭什么享受这些？”他的心里有点惶恐。“估计是没有其他人陪她吧。” “祝你生日快乐。”肖帆说。他向赵敏敏举起酒杯。 “谢谢。”赵敏敏也举起了酒杯。然后轻轻得抿了一口，她的姿势非常漂亮非常优雅，仅仅是让红润的嘴唇沾了一下琥珀色的酒，或者是用舌头舔了一下酒。“她的漂亮确实也需要这样的酒来配。”肖帆想。 “不过我还想说一些十分的。”肖帆说。 “说吧。”赵敏敏说。 “你非常漂亮丽。不过我祝愿你在死的时候依然漂亮丽，或者在漂亮丽的时候死去。”肖帆说。他想起了大学时的好友周，想起了自己。如果能在自己最漂亮丽的时候死去，身上盖满鲜花，那何尝不是一种绝世的漂亮丽？ 赵敏敏神色黯然，说：“其实到死的时候还漂亮丽是所有人的梦想，不过在最漂亮的时候死去嘛，就没人能做到了。” 肖帆说：“因此更要珍惜自己，让自己永远漂亮丽。别人可以不珍惜你，不过自己要珍惜自己。” 赵敏敏说：“我会记住你的话。”她端起酒杯，一口就把杯里的酒喝了一半。“不过你也一样。”赵敏敏说。 肖帆默然。 “你说我们算不算是知己？”赵敏敏问。 “估计吧。”肖帆说。“蜜蜂蝴蝶是花朵的知己，屎壳郎是粪便的知己。” “去你的。你就不能说一点高雅的？”赵敏敏说。 “要高雅的吗？”肖帆说。“那我给你写点东西吧。就算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要写诗吗？你不是说你只会拉屎，不会写诗吗？”赵敏敏说。随即就想到自己也说到了脏东西，就自己“呸”了几口。 “就叫《漂亮酒漂亮人赋》吧。”肖帆说。 “漂亮酒是入骨的风情，漂亮人是酒的动人。 “漂亮酒和漂亮人一样都是多年难得一见之物，须品味，不可牛饮。呜呼，漂亮酒之为物，英雄见之心跳加速，血脉贲张，可以拔山岳，破敌城，成千古功业；文士见之则可酬思绪，酿佳句，成千古文章。就把人间多少悲欢之情，共酿一坛之中。 “漂亮人之为物也，为人间之大尤，天之造化者。又赖地之精酿，有春风之吹拂，有夏雨之沐浴，有秋月之感染，有冬雪之浸润，万般风情集于一身。可以舞杨柳，可以抒玉喉，可以奏天籁，可以说风月，万种柔情出于一身。曰红颜，曰粉黛，曰金玉，极尽世间之物漂亮者；为知己，为良伴，为祸水，极尽人间之悲喜情。 “漂亮酒之胜于人者，静也；漂亮人之胜于酒者，情也。若二者不能得兼，舍静而取有情者也。” “完了。”赵敏敏问。 “完了。”肖帆说。 “写出来送给我吧。”赵敏敏说，她把纸和笔都已经递了过来。 肖帆无奈只好一句一句写出来。写时才认为自己有点自命风流，想撕了。可刚撕一下，就被赵敏敏抢了过去。 赵敏敏拿着纸，看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自己的包的夹层里。她说：“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随后赵敏敏一直没有说话，喝酒也变得大口了起来。只剩下肖帆一个人胡说八道，插科打诨。 赵敏敏的电话响了。她接电话以后，就变得烦躁起来，情绪变得低沉。 “发生了什么事？”肖帆问。 “没什么事。”赵敏敏说。可肖帆明白一定有事。 “有事你就去做吧。”肖帆说。 赵敏敏没有说话。她显然在犹豫。 酝酿了又酝酿赵敏敏说：“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是他吗？”肖帆问。 赵敏敏点头。说：“为了生意。” 肖帆说：“这种生意不做也罢。” 赵敏敏没有说话。不过她已经站起来了。 肖帆笑着说：“能不能不走？” 赵敏敏说：“给我一个理由。” 肖帆说：“没有理由。” 赵敏敏说：“我不走也可以，不过要拿东西来换。”赵敏敏看着肖帆说。 “拿什么东西来换？”肖帆问。 “你再说点什么。”赵敏敏说。 肖帆说：“我说出来的东西你会相信吗？” 赵敏敏说：“你说出来我就相信。”她的眼光非常热切。 肖帆说：“那你仍然去吧。”他也站了起来，穿上了衣服。 赵敏敏见状，眼睛一下就黯淡了下来。也起身结帐离开了。她的心里非常是失望，不过有的东西不一定可以相信，不过仍然人人都希望的。不过她和肖帆分手后，又对自己刚才的选择有点后悔，她想有的东西不过不一定可信，不过仍然值得一赌的。不过她打肖帆的电话时，发现他已经关机了。 这时，肖帆正躺在“漂亮丽新世界”的按摩床上。 几天后，肖帆辞职了。他准备离开这座城市。 赵敏敏问：“你还回来吗？” 肖帆说：“不明白。” 赵敏敏说：“能不能不走？” 肖帆笑着说：“给我一个理由。” 赵敏敏说：“没有理由。” 肖帆笑了笑，没有说话。 酝酿了又酝酿，赵敏敏说：“我爱你算不算理由？” 肖帆说：“别傻了。我们是朋友。” 赵敏敏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