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千年：桃花乱 第34章　爱情的痛楚

虽然相聚的时候非常欢乐，可是我和碧或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种日子不太久远了。这种欢乐会被一种很浓重的哀愁所代替。 不久，当碧或升职了的时候，家里就开始真刀真枪地筹划婚礼了。25岁结婚对于我们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还不太晚，可是上一辈的人因为自己是20出头就有了孩子，所以觉得不能耽误了。 我作为碧或的同学和朋友参加了他的婚礼。 新娘是一个很漂亮的胖胖的女孩。非常意外，就是我们班的一个女同学。我不知道碧或对她的感情是怎么样的。 从婚礼上看，两个人是非常甜蜜而默契的。碧或的妈妈和爸爸也一直乐不拢嘴。他们看见我，拉着我的手，非常亲热地说：“你就是小杨吧，为碧或补习的那一个，好久不见了。长得高大了，怎么还是那么瘦呀。碧或倒是比以前胖多了。一上大学就胖了。” 我笑着回应说：“是呀。”她拉着我的手走到靠近卫生间的一个僻静角落，红光满脸地对我说：“你看，我们为碧或挑选的女孩还可以吧，水利局局长的女儿，以前你们也是同班的。 这女孩脾气很好，人也漂亮，富贵相，能生养。我和他爸已经暗中挑选很久了。就等碧或升职后办理婚事。碧或起初还不是很乐意呢。现在，你瞧，两口子多默契，多登对呀。 开始我还以为他暗中喜欢上了你，现在你来了，我才知道我错了，你们只是朋友。他不想结婚是不想受约束。那一对是女方的爸爸妈妈，你看，多富贵相呀，性格也很随和。”我笑着回应说：“对呀，阿姨你好眼光。” 那一晚我很清醒，并没有醉酒。只微微喝了一点红酒。鲜艳的玫瑰红在高脚杯里轻轻荡漾，美丽得让人的心都醉了。 很多同学都过来了，有几个女孩还在旁边大声地说话：“我以为碧或会把我们班的才女娶了回去。杨水年，你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不好好交代，我们的倩儿可是心里有疙瘩哦。”新娘笑着和我轻轻碰了一下杯子，朱唇微启说：“水水，别听她们瞎起哄，碧或早就跟我说了，你们是性格投合，有时候聊在一起而已。我是绝对相信你们什么都没有的。来，干杯。”我笑着回应说：“倩倩果然聪明。 我们仅仅是好朋友而已。你可不要管束他管得太严哦，不然我连喝酒聊天的朋友都没有了。” “这是哪里话，你可是我们班最有名的才女呀，你的一句小诗一出，哪个男人不拜倒在你裙下，还愁没有同伴聊天呀。虽然现在越来不重视才了，可是你还有貌，你看你这身材，这脸蛋，能够打倒多少女人呀。 怕只怕你要避嫌，不跟碧或来往了，说他是有妇之夫了。”我笑着回应说：“哪里，哪里。”碧或没有过来，一直都没有过来。我也没有走过去。我没有提前走掉，不是我不想走，而是希望碧或会对我说一点什么，不是解释，是几句简单的话而已。可是他一直没有走到我的面前来。 我知道我们相隔很远了。 你们以为还有下文，故事不应该就此结束了，我也觉得这样的收尾是不太负责的。好吧。我告诉你们我们的下文。 碧或在结婚第二年就有了自己的孩子，我被邀请到了孩子的满月酒席上。我没有回避。我好像不会去回避一些东西。 宴席散了后，在宽敞的走廊里，他亲吻了我。仅仅是亲吻而已。碧或的肩膀非常宽阔有力，比我想象中更加美好，这也是我唯一一次投入他的怀抱。 四周都是亮光，有服务员在收拾桌子，我不知道碧或为什么会在这个危险的时刻搂住了我，我知道他的性格，他是不喜欢冒险的。 做事都是适可而止。没有挣扎，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和他的是那样合适，好像严丝密缝地结合在了一起。 他那漂亮的嘴唇贴在我的嘴唇上，火热的。“宣流，你的唇给我好吗？我多么希望能够拥有你这样的唇部呀。” “傻瓜，我早就说过，我的一切你都可以拿去。”“可是，现在拿不了了，你是别人的丈夫和父亲了，我怎么拿都拿不了了。 我只带走你的心吧，你一半的心。” “不，我不要，要你就全拿走，别让另一半在这里难受。 我多么愚蠢，我放弃了你。你恨我吗？我是不是太软弱了，我已经成年了，我有能力反抗父母的安排的，可是我却没有。” 他像孩子一样留下泪来。泪打在我们的唇上，我们都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我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原因。你不是懦弱。而是害怕，对吗？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的家庭主妇，你害怕我不能许给你一个美满的将来。” 碧或停了下来，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说：“原来你都清楚呀。那你知道我爱你吗？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的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在一起很快乐。”“那是你刚刚调到我们班不久，学校在广播上广播文科班第一次模拟考试的排名的时候，你是第一名，可是你知道吗？那时候你没有听见，你在细细地摆弄你刚刚从花园里摘到的栀子花，你闻着它的清香，淡淡地笑着。 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那时候我就想娶你回家做我的妻子。其实从那时开始我就暗暗想靠近你，终于让我找到了机会，你的MP3坏掉了，但是你对我的反应是那么骄傲，我受伤了。虽然我是笑着回应你的。 后来你提出给我补习，我欣喜极了，但是转念一想，你也许不是因为我而愿意帮我补习，而是因为我的家庭背景好，想到这我就心里隐隐生痛。 我知道一开始我吸引你的并不是我本人。后来和你慢慢接触了，我才知道你一直都不太介意这些东西。那时候我很高兴，想着怎样对你表白。可是还没有向你吐露我的心声，你就告诉我你是不属于婚姻的，也不会属于任何人。 因为你爱自己，爱自由胜过一切。我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拥有你了。我多么希望你世俗一点，势力一点，软弱一点，让我能够好好照顾你，爱护你。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我的家庭背景我也愿意。 可是你永远不给我这个机会。我知道即使我们结婚了，也是不幸福的。”这一刻轮到我泪如泉涌了。 “我喜欢漂泊，喜欢自由，可是我也可以安定下来呀。只要那个人以爱的名义束缚我，我也可以做一个长得胖胖的女人。可是你为什么一直不开口呢。那一朵洁白的栀子花可以随风飘落，飘在水里，落在地上……也可以为一只爱她的手所拥有。” 每年四五月份，栀子花都会开得很茂盛。洁白的花瓣，浓郁的香味。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来，假如恰好看见旁边没有人，就会偷偷地摘下一朵放进包包里。 去江浙一代旅游时还可以看见那边的女孩喜欢把栀子花点缀在衣服或者头发上。那是一种让人心底爱怜的花。 而我看见它们时心里的感触却更为复杂，我永远都记得碧或说过的话，他就是在我摆弄栀子花的时候爱上我的。 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开口。我也记得我说对他说的那句话————那一朵洁白的栀子花可以随风飘落，飘在水里，落在地上……也可以为一只爱她的手所拥有。可是我们却永远都走不到一起了。 我只能是那一朵随水飘荡的栀子花了。